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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176 ...

  •   九妞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一夜好梦,等感觉有人摇自己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大家都已经起了,九妞爷爷看她醒了让她赶紧起床,准备出发。
      “爷爷,怎么起这么早”九妞睡眼惺忪的问道,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大概也就是凌晨五点左右。
      “镖师说,趁着天还没有亮气温不高,早点赶路,不然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柏州城呀”九妞爷爷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走了一天的路,买粮队还没有出乾县呢,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也是没谁了!
      “好,小鱼、巧儿快醒醒,要出发了”九妞看小鱼她们还在睡,赶紧把她们叫醒。
      “天还没亮呢,怎么起这么早,让我在睡一会儿吧”小鱼揉揉眼睛,眼看又要睡过去。
      “小鱼,别睡了,等下要挨骂了”九妞使劲摇她。
      “好好……要死了,你快别摇了,我起还不行嘛”小鱼无奈的睁开眼睛说道。
      “嗤~小鱼姐姐,你快起吧,九妞姐姐也是当心你”巧儿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刚刚九妞叫人的时候她就一骨碌的起了,九妞看巧儿性子有点闷,到是手上的动作挺麻利,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到也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又是第一次睡在野外,这种感觉太新奇了,所以昨天晚上就兴奋的过了头,一晚上睡不着,现在就起不来了”小鱼哀怨道。
      “你的东西我和巧儿帮你先收拾着,你赶紧醒醒眼睛”九妞把自己的包裹收拾好说道,其实她昨天也挺兴奋的,可惜周公大神还是无情的召唤了她。
      九妞她们一行人都是把随身携带的包袱当做被子盖的,至于包袱里东西会不会丢,大家都心知肚明,谁要呀!好像谁没有似的。
      “好的,谢谢你们呀”小鱼到也不矫情。
      “收拾好了就上路了”刘镖师看马车套好,大家的东西都收的差不多了就说道。
      “天还黑着,老邵和你兄弟上前带路,我和官爷断后”刘镖师说道。
      “你也别老叫我官爷了,你我平辈论交好了,我叫蒋理,你呢?”官差说道。
      “我叫刘明武”刘镖师说道。
      “好,集合大家出发吧”官差说道。
      买粮队起身赶路,呜哩哇啦的,那些跟在后面的难民也跟着起了,看队伍出发也慢慢的跟了上来。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太阳就冲天边冒了出来,九妞刚要感慨它就像一个大饼,它就无情的散发出万丈光芒,好像不把所以动物都烤成肉干就不甘心似的。
      “那些人好可怜!”小鱼回头看看和九妞说道。
      “怎么了?”九妞有点晕古代马车,她一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周围的事情。
      “你看,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些难民,特别是那个女孩子,怕是不行了,我想把自己的饼给她一个,也许她就能活下来呢”小鱼轻声说道。
      九妞顺着小鱼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依靠着一颗路旁的树,双侧唇惨白开裂,双眼看向远方,眼神却黯淡无光,一个妇女神色哀痛,双说拉着小姑娘的手,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却换不来一个回应。
      一旁一个男子也是满脸忧伤,最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狠了狠脸色,一把拉起妇女头也不回的就走,那妇人虽然伤心欲绝,可还是顺着男人的力道迈开了脚步,放弃!来的措不及防。
      那个女孩子好像感应到了父母的离开,终于微微的偏过头,咧嘴一笑好像在做最后的道别,也许天堂繁花似锦、无忧无殇。
      “唉~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九妞叹息一声道。
      “怎么说?”小鱼问道,她没有问‘为什么’,也许是九妞的话给了她太大的冲击。
      “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九妞铁石心肠的说道。
      “啊~?”小鱼被九妞的理论震惊了,在她看来这个小姑娘就是饿了,吃些东西就会好的。
      “她就快要死了,不是因为她饿了,而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次上路了,即使你给了她吃的她也活不了”巧儿突然插话道。
      “为什么呀?”小鱼疑惑道。
      “因为饿已经带走了她全部的生机,熬空了她的身体,你给得了她食物,却给不了她健康”小邵镖师说道。
      小邵镖师一直在队伍的周围转动,需要帮忙的他就会下马帮你,听到九妞她们说话还觉得现在的孩子真真了不得,这些道理他都不一定懂。
      “是嘛……”小鱼本来还想反驳,可一想到人家比自己懂得多,就有点蔫了。
      “就算她吃了你的饼能活,可这个饼她也不一定能吃到,而且还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小邵镖师接着说道。
      “为什么呀?”蒋猎户问道,看来直肠子的大家都很同情那个女孩子。
      “听过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嘛,如果我们现在给了她吃的,她的父母也会因为她不行了而把东西给还有希望活下去的孩子”小邵镖师说道。
      “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吃的喂饱其他灾民”官差接着说道。
      他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正呵止想要上前给东西的人,并催促大家赶紧离开。
      “这和我们身上带着的吃食又有什么关系”蒋猎户问道。
      “因为我们会同情那个女孩子遭遇给她食物,其他人也会希望自己能被同情,从而得到食物,然后不挨饿或者活下去,要是给了这个而没有给那个,那么没有得到的人就会嫉妒,人一旦嫉妒心起就会失去理智,到时候这些天维持的现状就会被打破,引起抢夺的混乱”官差说道。
      “混乱一起,受伤在所难免,这些人本来就因为灾难饱受折磨、身心俱疲,甚至有些人心里扭曲,一旦他们发疯,那么我们的善心在他们眼里反而成了罪魁祸首,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们足够的食物,不给就是错,甚至觉得我们是拿食物引诱他们互相折磨”小邵镖师说道。
      “那我们告诉他们,我们也没有多少吃的,只能匀出一些来,救救那些实在是不行的”蒋猎户说道,他觉得自己应该听老婆的话——不懂就问。
      “你觉得他们会信,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高高在上的,不愿意救他们这些跌入‘沼泽’的人,到时候一旦失控,他们一拥而上我只怕也招架不住”官差说道。
      “是呀,那时我们不是成了难民,就是客死他乡,还想买粮食回家,谢谢等着自己回家的一家子吧,他们才是你需要保护、爱惜的人,所以大家都收起同情心,就当良心喂狗了”小邵镖师说道。
      “这么严重,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蒋猎户抖了抖捂紧口袋说道,就像镖师说的,还有一家老小等着自己买了粮食回去呢。
      “和旁边的说快走,一点也不要留恋”官差小声和周围的人说道。
      有了官差和镖师的催促,买粮队加快步伐往前走,后面赘着的难民看那些要给吃的人缩了回去,队伍毫不犹豫得走远,就知道没戏,但也没有放弃跟了上来。
      只有那个妇人大哭一场,颤颤巍巍的跟着大家往前走,那个女孩子也永远的被留在了那里。
      九妞回头看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无神的看着远去的队伍,她再也没有力气追赶上活着的希望,好似道尽前路茫茫、无尽凄凉。
      九妞狠了狠心,回头不再看,这就是命,甜自己尝,苦自己抗,死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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