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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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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沃尔图里又或是死亡?
我没回答。即使我清楚此时明智的选择应该是什么。
我的名字是安德莉亚。
我的父亲是被个放逐的吸血鬼。他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被沃尔图里杀死在了沃尔顿的农场里。
我已经快要记不清他的名字了,只记得我的母亲常叫他“JUN”,是一个疯狂时常声嘶力竭的疯子。
我的母亲温莎是一个人类,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作为他们的“产物”我应当是众人厌恶的吸血鬼婴儿,但奇怪的是,阿罗在杀掉了我的父亲后,并没有一并杀掉我的意思。
“你将成为沃尔图里最忠诚的卫士。”他用他冰冷的指腹慢吞吞的摩忖着我的脸,痴迷似的对我说。
之后的那些年……那可真算不上美好的回忆。
他把我带回了沃尔图里,将我交付给……凯厄斯。
我瞧着阿罗,又或是瞧着阿罗背后的那个身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阿罗似乎有些恼怒于我的不识趣。
“安德莉亚,你可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坏姑娘。”
简擒住了我。
“把她关到地窑。”阿罗说。
沃尔图里是一座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古堡,其中中世纪时期留下来的关押罪人与血奴的地窖、密室数不胜数,之前的那些年,这些地方都是我独处一个人静静的好去处,但现在反而倒是成为束缚我的枷锁了。
简带我来到了其中一间,似乎是在靠近地下水的位置,我甚至能感觉到脚趾间有水滴在攒动。
但索性的是,这儿离凯厄斯的住所有些距离。
对了,凯厄斯是一个向来不喜欢阴冷与潮湿的吸血鬼,但矛盾的是,他自己本就是这样的。
简把我推了进去,扣上了门。
蹙着眉瞧着我,大约有一刻钟,她转身想要离开 但只转了一个侧肩的距离,便又转了回来,不带好气的对我说。
“晚上我会给你带些食物。别把自己弄死了。”
我仰首:“谢谢。”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简埋怨。
我笑了笑,没回答。
大约是我的态度太过随意,又惹恼了她。简咬了咬唇,瞪了我一眼,锁上门走了。
这大约是很靠近地底的位子,地窑往上是一条很长的曲形楼梯,我听着她细碎的脚步渐渐的消失。
我知道,她不会再来了。
对于不忠诚的卫士,沃尔图里向来不吝于严惩。
阿罗大概是要把我关很长一段时间了。
夜晚的时候,简果然没有来,但我这儿也算来了个熟人。
凯厄斯站在高高的楼梯上,留给我一个袍角的可视距离。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我盯着他的袍角,他沉默的站在原地。
最终,我清清沙哑的嗓,说。
“你来了”
他顿了顿,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一向好听,即使此时他只是这么低低的嗯了一声,也比常人的嗯好听些。
随即又是无话。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同样的凯厄斯也不知道。
我们就这么分别站在地窖的两端,沉默的站着,一站就是一晚。
自从变回了吸血鬼,我已经不太需要睡眠了,只是有时候仍然需要小憩一会儿,这大概是母亲是人类的原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凯厄斯已经走了。
只留下了空空荡荡的黑暗。
之后的一些天,凯厄斯每晚都会来看我,偶尔也会有些别的人。
就比如说现在。
亚西诺多拉带着她那身令人厌恶的齁人的花香走到了我面前。
“好久不见。”她状似轻松。
我没回答。
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回复,侧着身走了两步,停在我的身侧。
“你的回来真是让我意想不到。”状似不经意的低头瞧向我“怎么样,在外头的那些天还算愉快吗”
我没回答。
亚西诺多拉开始在我的身侧漫步,大约走了七八步,她停了下来。
突然说。
“我将会在月底同凯厄斯结婚,地点,大概就安排在沃尔图里。”
我愣了愣,看向她。
我的反应似乎很让亚西诺多拉感到愉悦,她勾起了唇角。
“想不到是吗?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他竟会抛弃你同我在一起。”亚西诺多拉撩了撩她那头金灿灿的狗毛似的头发,炫耀似的说“但事实就是这样。你丧失他的耐——”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些烦躁,打断道。
“你很得意?”
“什么?”没想到我会反驳的亚西诺多拉顿了顿。
“我说,能和凯厄斯结婚你很得意?”
“当然。”亚西诺多拉活像一个在炫耀鬃毛的愚蠢的狮子“毕竟我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
“我将会成为她的妻子,沃尔图里的夫人。”
我瞧着她,突然替她感到有些可悲。
我并不清楚亚西诺多拉究竟喜不喜欢凯厄斯,我只能确定的是她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她即将获得,她所认为的女性吸血鬼能得到的“最高的荣誉”——凯厄斯的夫人。
也许是因为我出身于现代的原因,我并不清楚出生中世纪的亚西诺多拉对于自身的看法,但是我坚定的认为,女性的价值是不应该用男性的标准来评判的。
人生而平等。吸血鬼也一样。
这是一条很宽的思想上的鸿沟。我看着亚西诺多拉那张自鸣得意的脸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夜里,凯厄斯又来了。
这次他穿着一身黑色呆着云边花纹的袍子,袍角刚刚及地。
“亚西诺多拉来找过你了。”他用的肯定句。
我看着他
“的确。”
他也同样看着我。
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在隐隐撒下的月色中泛着意欲不明的光,片刻后,他轻轻说。
“我可以选择离开。”
“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他瞧着我,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选择离开她。”
“您可别。”我立马回绝,但瞧着凯厄斯瞬间变得凛冽的目光,我突然又改回口去,解释说。
“阿罗会不满意的。”
“我并不在乎他的想——”
”你在乎。”我打断他。“你当然在乎。”
凯厄斯抿起了嘴唇。
他不说话的时候冷的吓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改口道。
“我在乎。”“我是不会留在沃尔图里的。”
“那你想留在哪儿?福克斯吗?与那些道貌岸然的素食吸血鬼相伴?”凯厄斯有些恼怒了。
“总比在沃尔图里好。”我瞧向凯厄斯,认真的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才能毫无怜悯的杀害原来的同胞。”
当我说出这句话,凯厄斯气的发笑了,他讽刺的瞧着我。
“毫无怜悯的杀害原来的同胞?你不是吗?曾经在沃尔图里多少天真的人类被你这张貌似无害的脸欺骗、最终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是他们活该。”我辩驳。
凯厄斯又开始用他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瞧着我。
我撇过头去。
“安德莉亚,你可真是顽固不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