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你家盾牌成精啦》空若浅雪

21、圣诞节

　　史蒂夫最近有点心神不宁。
　　凡塔希蒂离开的第一天，他对着盾牌下意识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有些失落。
　　凡塔希蒂离开的第二天，他帮巴基检查完作业之后下意识向她夸奖了一句巴基，却没得到任何回应，有些失落。
　　凡塔希蒂离开的第三天，他开始想念她突然就冒出来撩得他冒烟的骚话。
　　凡塔希蒂离开的第四天……
　　凡塔希蒂离开的三十天，史蒂夫忽然想，自己好像恋爱了。
　　对象竟然是神奇的非人类物种，是个不知道年纪、不知道样貌的姑娘，整天骚话连天动辄哭唧唧嘤嘤嘤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也最信任他的人。
　　他想告诉她最近发生了很多神奇的事，比如新墨西哥掉下一把谁都举不起来的锤子，还引来了好几个外星人，他们打了一场大架，其中一个是北欧神话里的雷神索尔，那把锤子也就是传说里的雷神之锤。但显而易见，她一定会带些小得意的告诉他，这个索尔后来也会加入复仇者联盟，成为保护地球、保护宇宙的重要部分。
　　史蒂夫忍不住勾起嘴角，对面的巴基正在兴奋地切着圣诞蛋糕。
　　当午夜降临，巴基甜甜地睡去，史蒂夫接到了弗瑞的联络，除去告诉托尼的部分，弗瑞又提出一点，这是他那位合伙人随口一提的话，但更像是刻意的提醒。
　　“那位小公主似乎很喜欢你。”
　　临近正午时，准备好巴基午餐的史蒂夫出了门。
　　圣诞节时很多餐厅都会放假，但并不包括中式餐厅，就比如说他此行的目的地，那可能是皇后区最大的中式酒店。根据调查，大约一个月以前这栋五星级酒店的高楼被易主，改造成了相当具有华国观感的酒店，原本底部三层的餐厅被扩展到五层，菜单上全都是华国各地的名菜。这对吃不惯华国口味的不少客人来说非常劝退，但挣钱似乎并不是酒店老板的目标。
　　根据弗瑞的情报，这个酒店就是□□“猎魔人”的据点，而从未有人见过真容的酒店老板也是“猎魔人”的首领——他此行的目标，会经常混迹在客人中，装作普通客人享受美食。
　　史蒂夫回想了一下前一晚见到的那个女人，饶是他瞬间记忆能力还不错，也没想起来她的脸，印象里只有那一头明亮的红色长发。但放眼望去，他已经状似无意地从一层逛到了五层，相对空荡的几层大厅里没看见一个红色脑袋。
　　“先生，请问您在找人吗？”服务员小姐尽责地问道。
　　史蒂夫想了一秒，点头：“是的，我在找一位女士，她向我推荐了这里，我想她今天也会来。”
　　服务员小姐顿时眼睛一亮，眼神便移向了靠窗的位置：“您说的是不是那位女士？她几乎每天都会来，但唯独今天看起来像是在等人。”
　　史蒂夫便将视线移向了落地窗前的女人，那自然不是一位红色长发的女士，她的发色是相比起热烈的红色沉静又冷淡的银色，他这个距离看过去，散落在她身侧的低马尾略微透明，像是流动的水，或者月色，总之是那种可以轻易写成诗的长发。
　　她的身形看起来确实和前一晚的女人很像，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她用一只白色的医用眼罩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谢谢你。”
　　接过小费的服务员小姐很快转身离开，史蒂夫并没有着急向那位很像目标人物的女士走去，而是先和等在幕后啃着汉堡的托尼取得联系，从他携带的微型摄像头获取的图像中提取目标的身体信息，并和前一晚托尼拍摄影像中的身体信息相比对——毕竟之前的影像并没有拍到她的脸。
　　很快，他就收到了比对一致的消息。
　　目标已确认，史蒂夫迈开长腿，径直在女人对面坐下，她正将一个蟹粉小笼包夹进勺子，满眼只有那只晶莹剔透的包子，连他坐下乃至看她吃了整整一笼都浑然不觉。
　　直到他实在忍不住出声。
　　“路易吉小姐。”
　　女人先是因为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抬了抬眼竟然又低下头继续吃，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路易吉才不是小姐呢。”
　　大抵是之后那份麻婆豆腐太辣，女人的脸颊迅速泛起红色。
　　“看起来你知道我是谁，那么就省去前言，”史蒂夫说，“根据福尔摩斯先生与我们的协议，那位代号奇诺比奥的先生已经被释放，与此同时，在今后三年内，你需要服务于我所领导的‘复仇者联盟’，这是协议的内容之一。”
　　女人张了张嘴，顿觉嘴里的红烧鸡翅一点也不香了。
　　鸡骨头掉进盘子里发出些许响声，而她原本恬静温柔像是接受过优秀淑女教育的姣好面庞瞬间扭曲成一团：“WTF？你说我爸把我卖给你们干活了？”
　　史蒂夫第一反应是纠正她爆粗的措辞，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她的称谓：“福尔摩斯先生是你的父亲？”
　　“养父。”女人对天翻了个白眼，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嘴，忽然按了呼叫铃叫来了服务员，“给我一壶茅台，我受到了重大刺激需要压压惊。”
　　史蒂夫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眼前这个女人的脱线程度让他又想起了他的盾精小姐凡塔希蒂，她说让他去找她，可是他应该去哪里找呢？难道是振金的发源地瓦坎达吗？
　　服务员小姐很快为这一桌端来一瓶白酒和两个酒盅，女人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把酒倒在酒盅里：“你要不要来一杯？”
　　话是这么说，她说完的时候已经将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不知道麦考夫是我的养父？”小口抿着酒吃着花生米，代号“路易吉”的女人，也就盾精凡塔希蒂本盾感觉自己有点像是老大爷，“这么说来，你们应该也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猎魔人的规模，也不知道我不能预言未来，更不是变种人。”
　　史蒂夫挑眉：“你很清楚福尔摩斯先生会说些什么。”
　　“是啊，肯定还会似是而非地说些我很崇拜你之类的话。”凡塔希蒂凉凉地翻着白眼，“毕竟我也是从头到尾见证他从刚入职到如今地位的人。”
　　“看起来你们的关系不错。”
　　“说不上关系不错，他现在可是实际意义上的大英政府，脚下踩着六千万人，”凡塔希蒂撇嘴，“玩战术的心都脏。”
　　史蒂夫忍不住笑出声，面前的女人实在是和他的盾精小姐有点像，这让他对她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但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相亲而是谈判，正好此时服务员小姐过来收走了桌上空掉的碗碟，腾出了空间，他就直接将包里塞着的一叠协议文件拿了出来，推到了女人面前。
　　“不签不签不签！”凡塔希蒂鼓起脸颊，“我才不要给美国人卖命呢，我爸答应了又能怎么样，我是成年人他管不了我！我现在又不是他手底下的特工，没有工资可拿不干白工哼。”
　　“也不是没有工资……”其实从来没有领到过工资且看过一遍协议内容没见过工资条款的史蒂夫有点底气不足。
　　“有我现在挣得多？”
　　史蒂夫微笑：“但你现在的工作涉足杀人、蓄意放火以及非法买卖人口。”
　　凡塔希蒂摊手：“我不是我没有被瞎说，你有证据吗？”
　　谈话场面非常和谐。
　　史蒂夫愣了几秒，暂且转移话题：“那么，我们来谈谈‘猎魔人’？马里奥、路易吉、奇诺比奥和奇诺比可，我猜你们的干部共有四名，是服务于英国政府的情报集团。”
　　凡塔希蒂再度翻起了白眼：“猜错啦，我们的干部只有我一个，马里奥是我们的顾问，智商世界第一，奇诺比奥以前是老爸的人，以前和我做过搭档，现在是后勤位，主要任务是打扫战场。至于奇诺比可……她是我的朋友，只是在这里挂名，我希望可以给异世界来的她一点归属感。”
　　“异世界？”
　　凡塔希蒂耸肩：“一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充斥着各种鬼怪，时代背景有点像中世纪，当然我猜你应该不信。我们还有第五个成员耀西，不过他智商不够，就不提他了。”
　　远在伦敦对自家侄女偷偷骂自己一无所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你们一共只有五个人？”
　　吃饱喝足的凡塔希蒂擦了擦嘴，点头：“对啊，他们只是配合我做我想做的事而已。”
　　她不再是那时的凡塔希蒂了。
　　盾精凡塔希蒂的生命里只有美国队长一个人，而现在的凡塔希蒂·福尔摩斯，拥有她珍视的一切。
　　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唔，我想做的事啊……让我想想看哦。”女人歪着头，眯起露出那一只海蓝色的眼睛，整个人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我想做的事很多哦，”她忽然对上了史蒂夫的眼睛，“比如说，和美国队长一夜七次？”
　　史蒂夫不由得瞪大了眼，他想起上一个对自己说这种黏黏腻腻的话的人，也许不该称她为人，但对亏她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才让他对当下的挑|逗台词完全免疫。
　　于是免疫伤害的精神小伙史蒂夫配合地回话：“这样的话，也许我们应该从今天的约会开始？”
　　他看着对面女人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色，意识到已经拿下一局，正要继续提协议的事，脑中忽然意识到危险，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面前的女人扑在了身|下，背后随即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因巨大的冲击而失去意识之前，史蒂夫最后的记忆，就是女人生气到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