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玫瑰花蕾》风耀

3、第 3 章

　　经过半日的航行，BIG MOM的海贼船在临近万国首都的糖果岛抵岸。

　　“因为蛋糕岛还在进行婚礼会场的布置，所以还请罗莎莉大人在糖果岛暂作停留。”卡塔库栗借故不见踪影，副大臣便留下亲切招待着罗莎莉，“茶会的客人目前都在这座岛上，前来参加布琳大人婚礼的各位大臣当然也——”

　　不得不说明的是，「四皇」夏洛特·玲玲的子嗣繁多，以她为源头日益强盛的夏洛特家族迄今已有超过百名的成员，首都周围的三十四座岛屿皆由她的子女担任大臣，外姓之人或是入赘、或是附庸。「粉大臣」夏洛特·卡塔库栗正是BIG MOM四十六个儿子的其中一个，这就是夏洛特家族的运作方式。

　　副大臣将罗莎莉一行请到岸边等候多时的马车旁，同时说明道，“——不过，这次茶会的护卫工作是由「匪帮」贝基全权负责的，妈妈近来对他信任有加，所以罗莎莉大人对安全问题也尽可放心。”

　　“「匪帮」贝基？难道是火焰坦克海贼团的船长——卡彭·贝基吗？”罗莎莉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惊讶，“我记得他似乎曾被世经报列为「极恶的世代」，也是一位恶名远扬、不容小觑的大海贼，竟然连这样的人物也被妈妈收服了……”

　　副大臣嗤笑一声，“因为「极恶的世代」不过只是一群玩着海贼过家家游戏的傻瓜而已。尤斯塔斯·基德、斯库拉奇曼·阿普……这些所谓的「超新星」不知天高地厚地闯入万国，结果落荒而逃时甚至连妈妈的样子都没能亲眼看到。相比之下，主动投靠妈妈的贝基才是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

　　“当然……”罗莎莉微笑着赞同，她在马车旁与副大臣道别，然后在黛茜的擎扶下躬身钻入装饰华美的车厢。

　　车门关闭后，车夫一振缰绳，马车即刻向酒店徐徐驶去。在车轮碾过糖果路面的细微崩裂声中，见四下无人，方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开口的女仆忍不住道，“公主殿下，卡彭·贝基……一年前，他们……”

　　“嘘——”罗莎莉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黛茜立刻会意地噤声。

　　不多时，马车停刹在副大臣安排她们下榻的酒店正门，负责迎接她们的是个模样吊诡的男人，尽管从头发到鞋尖都梳理得一丝不乱，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还是显得轻浮而懒散。

　　“能够为美丽的弗洛拉公主效力，真是我维特的荣幸。”他以笑嘻嘻的佻薄神情道，“那么，请跟我来吧。”

　　罗莎莉的视线从他胸前的火焰坦克纹章一掠而过，对他的失礼未置一词，只是微微颔首。

　　酒店大厅里的客人熙来攘往，维特带领弗洛拉王国一行绕过那些繁琐的程序，途中与一些容貌明显与普通人迥异的客人擦肩而过时，他以一种相当难以捉摸的讥诮口吻再度开口道，“这样的景象很让人吃惊吧，长手族、蛇首族……这些种族在别的国家不是奴隶就是商品，但在万国他们却能堂堂正正地行走在街上。因为BIG MOM梦想着能让所有种族都不分高低地在同一张桌子上享受甜点——”

　　在万国，甘心臣服于夏洛特·玲玲的人通常称其为妈妈，哪怕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也同样使用着这个称呼，以此表示尊敬和拥戴。至于BIG MOM这个绰号则是来源于外界对于夏洛特·玲玲残暴作风的憎恶和畏惧。

　　如果罗莎莉足够理智抑或是足够安分，原本不应该理会这个海贼意有所指的言语，但当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走廊里时，她却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所以你的船长也被BIG MOM了不起的梦想折服了吗？”

　　“当然——”维特拖长声调答道，而后在某扇门前倏忽顿住脚步，转身回望时，罗莎莉的双唇恰好拉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向他报以从容不迫的礼节性微笑。维特与罗莎莉对视片刻，不动声色地躬身为她推开房门，以一个短促的音节为先前的话语划上句号，“——不是。罗莎莉大人，教父一直等着您呢。”

　　门扉敞开后，房间内会客的地方赫然坐着一位面容阴鸷的男人，正是副大臣口中知情识趣的卡彭·贝基——悬赏金三亿贝利，以心狠手辣、阴险狡诈闻名新世界，过去甚至还曾闯入过弗洛拉王国大肆作乱。

　　理应结下仇怨的海贼就在眼前，罗莎莉噙着笑意的神情纹丝未变，“那么——黛茜，先不必忙着布置房间，替我和贝基先生泡杯红茶吧。”

　　卡彭·贝基的出现虽然让女仆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但听到公主的吩咐时，黛茜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倘若政治和谋略也是一门需要时间和实践来学习并完善的科学，那么弗洛拉王国的公主、布特兰德家族的次女、她们毋庸置疑的主人——布特兰德·罗莎莉大人无疑在这门学问里拥有出众的天赋。虽然公主天性中的不成熟，使得她总会做出一些与身份不符的顽劣、狡黠举动，但于她而言那还算不上是什么缺点。

　　一直以来，她们所能观察、理解、推测的事物，仅限于发生在眼前的事实，但罗莎莉大人却能看到更为遥远的将来。罗莎莉大人的确喜欢询问她们的想法，然而那些愚见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寥寥无几。既然跟随着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思虑周全的主人，那么侍从只需要言听计从——这就是她们信奉的准则。

　　“茶，就不必了，我在万国已经喝得足够多了。”在维特锁上房门后，确信无人窥伺的卡彭·贝基神色厌倦道，“我在这里不能停留太长时间，还是直入正题吧。关于暗杀BIG MOM的计划——”

　　“‘暗杀’？”

　　罗莎莉略显无礼地从贝基身旁径自走过，来到窗边俯瞰万国的风景，街上车水马龙、行人蚁集的景象正如维特所说——世界上所有的种族，都可以万国拥有一席之地，但是BIG MOM理想中的种族平等并不是指人格、抑或是地位，而只是单纯的、残酷的、全然逆反生物规律的体型一致。小人族也好、鱼人族也好，将他们全部变成BIG MOM本人那样媲美巨人的庞然大物，以此来排遣独自进食的孤独，这才是BIG MOM的目的。贪婪、残暴的夏洛特·玲玲，绝不是一个适合依附的对象，但是——

　　“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呀。”罗莎莉低语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贝基立刻显出几分不悦，“一年前，我们觊觎弗洛拉王国的铀铅矿却被你设计抓住，当时你以‘今后的合作’作为交换条件放任我们离开，明明是提案的发起人，现在却要反悔吗？”

　　没错，旁人都以为就连恶名昭彰的卡彭·贝基也不得不在「四皇」面前低头，但那只不过是他为了从内部找寻机会而暂时蛰伏。

　　有些人，是永远不可能甘心屈居人下的。

　　“BIG MOM举办的茶会，与其说是邀请，还不如说是召集更为恰当。届时她的眷属、附庸、亲随……都将齐聚在首都。”面对贝基的讥讽，罗莎莉神色自若，“想在这样的包围下动手，我们手中的筹码远远不够。”

　　“……哼。”贝基轻撇了一下嘴角，“那让我来告诉你几个有趣的消息吧。首先是BIG MOM前不久刚刚抓住在巨大化实验中出逃的天才科学家——凯撒·库朗。如果我的情报来源无误，这个男人的研究材料正是弗洛拉王国送来的原矿。”

　　罗莎莉不以为意地反问道，“——所以？”

　　“至于夏洛特家族和文斯莫克家族的联姻，BIG MOM向来垂涎杰尔马王国的科技，但并不打算为此付出一个女儿的代价。那么在婚礼当日，BIG MOM将会授意新娘布琳谋杀新郎，文斯莫克家族的其他人当然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万国。”

　　罗莎莉细长的眉梢微扬，“嗯，这听起来很有趣。”

　　“……草帽一伙也来到万国了，昨天刚在首都大闹了一场，甚至还打败了「将星」克力架，他们的目的是夺回被迫联姻的文斯莫克·山治，「海侠」甚平将会替我们牵线搭桥结成海贼同盟……”

　　“「草帽」？”这个名号似乎仍然不足以动摇罗莎莉的决定。

　　罗莎莉游刃有余的态度令贝基有些烦躁，“布特兰德·罗莎莉，如果你还在等待恰当的时机，那么现在就是那个恰当的——”

　　“你可能有些误会了，贝基。”罗莎莉忽然开口，她微微扬起下颌，一本正经道，“——我并没有说不想参与你的计划。我的能力，对你来说应该也是必须的。”

　　贝基稍一怔愣，面色阴沉道，“狡猾的女人，是什么让你回心转意了？”

　　“我以为答案非常明显。”罗莎莉微微一笑。

　　“……哼。”贝基没有计较罗莎莉可疑的态度，语调紧迫道，“那么BIG MOM的子女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阻碍，佩罗斯佩罗、欧文、斯慕吉，还有最为棘手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对BIG MOM下手，只能设法将他们也一并解决了。”罗莎莉轻描淡写道，“那么——海贼同盟的会议，届时请务必邀请我出席。不过，明天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希望不会冲突才好……”

　　“‘约会’？”卡彭·贝基眉头紧皱，生性多疑的他立刻抛出一连串问题，“你在这里还有其他合作对象吗？不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吧？”

　　“这我就不能保证了，毕竟他的身份你也清楚。让我想想，你们通常是怎么称呼他的……啊、对了——”罗莎莉故意以发愁的口吻略加思索，而后若无其事道，“——「将星」卡塔库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