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多温暖》闷骚的小兵

13、第13章

　　似乎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无论心里面有多慌张，都极力表现得很镇定。可一旦旁边有人，脆弱就会被放大到无限大，就好像秦亦可一样，韩乐越问她，她抖得越厉害。
　　“我没事。”秦亦可没有挥开韩乐搀扶她的手，这个时候她也挥不开。
　　“你是多少号？”韩乐问她。
　　“66。”
　　“那快了。”韩乐见缝插针，见候诊区有人起身，赶紧拉着秦亦可把位置占了下来。“你坐在这儿，别慌。”
　　她跑到自主饮水机处用纸杯给秦亦可接了杯水。“等会是不是要去做检查？”
　　手捂着热水，秦亦可心里似乎没那么慌了，她摇头，说道，“不知道。但上次医生让我来复诊。”
　　韩乐皱眉，“上次？就是上周我们碰见那次？那上次医生跟你怎么说？”
　　秦亦可有点不想说。她其实很烦，主要是心里很慌，生怕等会检查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想着医生说她体内有个包块，还不小，她脑子就控制不了地往坏的方面想。
　　看出了她不想说，韩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说，“一会我在外面等你。”
　　秦亦可奇怪地看着韩乐，想不通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想不通她是以什么立场说要等自己。“韩乐。”
　　“嗯？”
　　秦亦可欲言又止，终于只是说道，“没事。”
　　她们算什么呢？上次韩乐来她家退钥匙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又陪着她一起看病，又是什么意思？
　　秦亦可并不想问。她也没精力去问。她注意听着护士站喇叭喊号，却又在念到“66号，秦亦可”时神游太空。
　　“到你了。”还是韩乐拍了拍她。
　　果然还要做检查，秦亦可只进去诊室不到一分钟，就拿着医生给她开的单子走了出来，出来看见韩乐翘首以盼的等在候诊区，她仿佛看见了自己从前所期望的场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应该相互关怀，相互照顾吗？
　　秦亦可眨眨眼，把泪逼了回去。
　　排队检查的队伍更长，上次秦亦可自己等在这里，硬是等了两个多小时。
　　“你有事先走吧。”秦亦可说道。她伸手把耳边的一缕头发捋在耳后，看着这么多人跟她一样要做检查，一下子又觉得没那么心慌了。
　　“我没事。”韩乐直接说道。
　　排到秦亦可的时候快十二点了，做检查的医生早就饿了，所以秦亦可走进去的时候医生显得很急躁。催促着她，“赶紧脱赶紧脱。”
　　秦亦可只好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
　　上身脱了个精光，躺在检查的担架上，被医生抹了不知道什么滑腻的液体在要检查的部位上，冰冷，恶心。令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待宰的羔羊。
　　给她检查的是个女医生，用仪器在她身上滑动，拧着眉盯着屏幕，不时发出几个语气词，看起来相当严肃吓人。
　　仪器已经在她身上过了好几遍了，秦亦可觉得有些冷，更多的是因为检查的医生迟迟不下结论还老是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医生，有问题吗？”
　　“你这个好像是——”检查的医生似乎没法下一个足够准确的结论，她看了眼秦亦可，说了句，“你等一下。”
　　各个检查室其实是通的，所以给秦亦可做检查的医生很快就找到其他三四个医生过来，大家围在一起，看着屏幕上秦亦可体内显示的图像，议论纷纷。
　　他们谈论地火热朝天，一个说这个，一个说那个，医学名词都是秦亦可听都没听说过的，只觉得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结论。
　　秦亦可牙齿忍不住发颤，还是给她检查的女医生发现，才恍然大悟地给她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最终这群医生总算讨论出了一个结论，当检查的女医生把打印出的检查结果递给秦亦可的时候，发现她神情惨淡，不由安慰了句，“别紧张，不是什么大病。”
　　秦亦可走出检查室的时候真觉得脱胎换骨了般。幸亏不是什么大病！
　　“你还没走？”知道自己的病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吓人，秦亦可连说话的底气都上来了几分。面对韩乐，哪还有刚才的脆弱与恍惚。
　　“我——”韩乐想说什么，嘴巴动了动似乎又不打算说出来。
　　最后，她只好说，“那我走了。”
　　“哎，走什么走！不知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秦亦可拉住韩乐的手臂，“我还没拿药，陪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