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人都饿了》加个鸡腿

27、烤鸭是个传说

　　苏长乐这么说了，谁知还真的就被他奶中了。秦舒没有前往封京，而皇帝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从来没人来催。

　　战事一直从寒风凛冽的大冬天打到了初春，别说什么草长莺飞，这个春天不太好过，本来到了该下雨的时候，却没有一滴雨水。

　　“这都已经是立春时候了，再往后就要开始种地了，这仗怎么还没有打完？”

　　农业大国，阙朝人走到哪里，地就种到哪里，参加完祭祀句芒神的活动之后，柳清柔回到家里，忧心忡忡起来。

　　秦舒手里端着刚出炉的烤饼路过，正好听见柳清柔的这句话。

　　她翻了个白眼，前几天刚去看过一线作战的秦秋白和苏长乐，苏长乐跟她明说这仗稳赢但是不好打。所以她不担心。

　　“娘，你与其担心胡将军，不如担心担心我。立春不下雨，过几天小雨到了，要是还是不下雨，我在村子里买的那几百亩地可就全都完了。”

　　靠天吃饭的时候，老天不给面子，秦舒哭都没地儿哭去。没有足够的水，她还怎么种辣椒。

　　听秦舒这么一说，柳清柔就更愁了。

　　“咱们酒楼年前买了不少豆子存着，幸好多买了些，不然现在就不好过了。先看看，我让封京那边先屯粮……”

　　说着说着，柳清柔就不说了。她坐直了身子，往秦舒那边看去。

　　“舒儿，你做的什么，怎么这么香？”

　　秦舒正好把她那烤饼咬开了一个口子，刚烤好的饼还带着热气，雾蒙蒙里飘来肉和葱的香味。

　　柳清柔视力好，甚至连那烤饼四周烤出来的焦脆和中心收口那处流出来的油水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香。

　　秦舒又咬了一口，含糊着说，“这是我刚烤好的烤饼，你等着，厨房灶里还有，我去给你拿一个。”

　　于是一场有关于战争、生存的伟大话题，就在秦舒娘两待在家里啃烤饼的时候，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当天晚上秦秋白敲响了家里的门，一进门就喊秦舒帮他准备些容易携带的吃的。

　　秦舒瞅了一眼秦秋白那一身没有脱下来的铠甲，就知道他没有住在家里的打算。只怕是军队又有大动作，秦秋白回来一是收拾东西，二就是帮胡将军通知家眷了。

　　一整个冬天下来，秦舒没出门，吃食倒是做了不少。她默默地找了块大包袱皮，把厨房里的那些肉干点心通通装了进去。

　　柳清柔披了衣服出来，按照秦舒的吩咐，把秦舒做的改良版的方便面和一大捆鸡蛋挂面取了出来，秦舒甚至大方地给了秦秋白一大筒辣酱。

　　“大哥这次来去匆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秦秋白从怀里取出两贯钱来放在桌上，他精神很好，不像是打了一个冬天仗的人。

　　“这是采买钱，立春过后不下雨，我们着急，蛮族人更急，冬天雪灾，春天春旱，他们攒那点粮草就比我们难得多，现在雪上加霜，将军决定乘胜追击，这一次要把蛮族彻底打怕了才好。”

　　蛮族人向来没有契约精神，明明是签订好的免战条约，说撕了就撕了，还和那些游窜的蛮族部落联合攻打阙朝。

　　出师无名，矮人三分。实力不济，那就是纯粹来讨打。

　　冬天不好千里追击，阙朝士兵受够了窝囊气，春天开始回温，将军和圣上做出这个决定，整个军队都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大哥，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也是个好战分子。”秦舒叹了口气，遇到这样的大哥怎么办，只能多给他两块肉干让他吃饭的时候快乐一点，上战场也有力气一些了。

　　“娘给你、少将军、将军，还有苏侍卫都做了新的衣裳，用的都是棉花的料子，你给他们都带过去，一路上好换洗。”

　　秦舒一说到苏侍卫，秦秋白猛地一拍脑袋，可把秦舒和柳清柔吓了一跳。

　　“舒儿不说我都忘了，苏侍卫说舒儿你爱吃，听说那些蛮族的牛羊生的好，等他上了战场，就给你找些牛羊肉来做。苏侍卫见识多，连少将军都同意，到时候我也给你抢，你用我抢的。”

　　粗神经的秦秋白的敏、感只能想到这儿了。

　　“……”秦舒无言以对，苏长乐说得有那么一回事，“你们可别一脑子牛羊，连仗都打不好了。”

　　“对了，大哥，你把这个东西给苏侍卫。”

　　秦舒从一旁的桌上拿了个油纸包裹着的小东西，递给秦秋白。

　　“娘，将军让你放心，他会尽快赶回来的。他很好。”秦秋白一边和柳清柔说话，一边把秦舒的东西塞在自己怀里，油纸一层一层包裹着，摸起来就像是街边卖的那种果脯。

　　“好呀，舒儿，你居然给苏侍卫开小灶！”这包东西他身为大哥都没有的。

　　“你可闭嘴吧，说我开小灶，我就把我的辣椒酱都收回来了。”秦舒打了个哈欠，把包袱往秦秋白身上一甩，就推着他出了家门。

　　“早去早回，大哥。”

　　秦秋白骑在马上，也收敛了自己刚才委屈的面容，低声说了一句，“我会的。”

　　秦舒把大门关上，第二天胡将军的部队就开始了他们今年的远征。

　　立春过去的第十天，边城军队离开的第十二天，小雨节气，天色阴沉下来，轰隆一声，下雨了。

　　气温回暖得很快，就像是个小伙子一下子长高了。秦舒去人牙子那里买了些人来，又在村子里花钱起了房子，让这些人给她种地。

　　大豆，小麦，白菜，还有辣椒等各种能收集到的农作物。

　　秦舒的土地一眼都望不到边。

　　住在村子里的村民都开始笑话吴二娘和秦光耀放走了他们家会下金蛋的秦舒，吴二娘骂骂咧咧的，却也只敢在半夜偷偷摸摸去拔秦舒地里的秧苗出气。

　　后来秦舒听说这事，秦家的田地就都围上了栅栏，可让吴二娘又生了一顿闷气。

　　零散的蛮族还会有胆大的敢来村里抢劫，大概是胡将军临走时吩咐过，守城的副将专门留了巡逻的士兵看着边城四周的村落，来一个蛮族打一个蛮族，渐渐的，就不再有蛮族敢来了。

　　秦舒不会种地，也就没怎么去看田地，春雨淅淅沥沥的，就像大坝开了闸门，她忽然想起了家里的咸菜。

　　这些咸菜有一部分是用野菜做的，小雨一下，什么野菜也都从地里冒出来了。像是什么荠菜苦菜，还有枝头的第一道香椿叶子，山上的各种菌菇。

　　野笋还没有抽芽，但是也可以期盼起来了。

　　“娘，咱们酒楼可以开始卖别的应季小点心了，这些收上来的野菜完全可以卖出去。还有香椿，香椿炒鸡蛋可是能把隔壁家小孩都馋哭的好东西。”

　　秦舒不像柳清柔那样掰扯着手指头算大军离开的日子，苏长乐都保证过了，她相信他的自信，因此她就一头扎进了处理野菜的事情里。

　　奈何她不想做事，事情却要来找她。

　　封京来的那两位公公就仿佛是说好了似的，一前一后又来找了秦舒。

　　第一个还是那个娘娘的属下。他当初是怎么趾高气昂地离开的，现在前来就有多战战兢兢。

　　“秦，秦姑娘，小的给您赔不是了。去年年前，小的是猪油蒙了心，撺掇了主子想要姑娘的豆腐配方，小的再也不敢了，姑娘便绕过小的这一回吧。”

　　公公一口一个小的，讲话都带着脂粉气，比秦舒更加柔弱的模样看得秦舒是嘴角抽动，无话可说。

　　见秦舒不说话，那公公当着秦舒的面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碰的一声跪下，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淌，脸上抹过的细粉都被冲开了。

　　“姑娘您说句话，小的再也不敢了。若是姑娘还不消气，就让胡将军来惩罚小的吧。”胡锋将军来，总比圣上来要好。

　　“哟哟哟，这不是小吉子，怎么还在这边城哭起来了。淑妃娘娘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来找秦姑娘算账。”

　　说话间，那位圣上面前的公公也进了府来。看门的是胡将军亲卫，自然认得圣上的令牌。

　　和这位小吉子比起来，洪公公才是位有气势又不矫揉造作的见过世面的公公。

　　“你小子滚一边去，我和姑娘说话，你在这里做什么搅屎棍。”

　　秦舒一言不发，看着小吉子连滚带爬地跑走了，洪公公笑皱巴了一张脸在她面前。

　　明明秦舒坐在角落，留了不少位置，可是洪公公也没有像上次那般随意落座。

　　他站在秦舒面前，微微弯腰，“秦姑娘，那位让奴才来问一句，不知您这封京的酒馆要做些什么，奴才回去了好尽快准备。”

　　秦舒现在因为苏长乐和辣椒的原因，一点都不想离开边城，柳清柔这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鸭子。

　　“舒儿，这是你昨天说要的东西。这位是……”

　　洪公公也在柳清柔面前做了一副低姿态，“夫人安好，奴才是来和秦姑娘商量酒楼的事儿的。”

　　柳清柔也知道这事，她担忧地看了秦舒一眼，然而她发现她忧心的宝贝闺女眼里只有她手上的那只鸭子。

　　战争打乱了秦舒本来的计划，而这鸭子来得也正是时候。她还记得没穿越时，她的室友还想带着她们一起去吃著名的北京烤鸭。

　　烤鸭她也会，秦家私房菜的菜品当中也是有特色烤鸭的。最重点的是，可怜的阙朝人民还没有脱离喝粥吃煮菜的时候，蛮族也只是烤羊烤牛。

　　烤鸭，就是个传说。

　　“公公，圣上可以开一家烤鸭店，名字我都给想好了，就叫封京烤鸭。”

　　秦舒越想越觉得可以，还没等洪公公说话，她就一把抢过柳清柔手上的鸭子，冲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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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烤鸭！烤鸭的皮最好吃！哧溜哧溜
百度查出来宋代军队士兵出去打仗，如果来不及准备物资，就会发采买钱，让士兵在当地自己采买所需。感觉待遇都还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