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润玉&夜尊）同人文》容若白

9、第九章

　　今夜无月，各殿檐下多留了两盏银纱灯。
　　我如今习惯在殿内留一盏琉璃灯，一直燃到天明，辉辉灯火，莹莹水晶，倒是更加诡谲了。
　　天界惯用的蜡烛还是很是名贵的，燃烧的烛火是泛白的杏色，如一块明丽的羊脂玉。风过行动间，还有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淡香。
　　润玉怪我奢侈，我却照燃不误。
　　我说过，睡觉于我而言，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
　　似乎又是个难眠夜，不知是不是这香味的缘故，总觉着闷烦。
　　窗外是一株樱树，是我求来的。我总觉着这宫里太冷，向润玉求了一棵粉樱。
　　如我所愿，这樱树长开不败。
　　推窗之际，簌簌落了许多花瓣，碎了满地的狼藉。
　　穿过花树，那头润玉殿里还亮着灯。
　　真是，还说我奢侈。
　　我静坐在一边，润玉对于我的到来，已经司空见惯。如今，连眼都懒得抬。
　　去青丘耽搁了七日，回来，案上的书文堆成了山。这都回来第三夜了，还不曾全部批完。
　　“今夜，你可能睡的了？”
　　润玉已经三天不曾合眼了，不过他精神不错。果然，神仙也是不需要睡觉的。
　　“马上就好。今夜不能陪你下棋，你先回去吧。”
　　我不理会。灯火烁奕，柔柔的洒在润玉身上，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薄唇微微抿着，内唇一丝胭脂色。
　　我想起前天闲翻了本书，那书写得不错，我心中轻念：“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觉出了声，润玉面无表情的回头，正对上我的眼。
　　那胭脂色真好看。
　　润玉起身的动作很轻，若非他衣袖扫过我的后背，我猜，我一定会在桌案边睡一夜。撑着头的手，酸麻到没有知觉......
　　“既然醒了，那快回去，本座乏了。”润玉一贯对我这般下逐客令。
　　我身形依旧坐着，揉揉手臂，笑道：“我不想回去了，今夜能否歇在你的殿里？”
　　润玉生怕自己听错了，愣愣的看着我，足足看了漏斗滑了有一把细沙。
　　“不行。太拥挤了。本座也不习惯。”
　　借口，你的床明明能容下两个人。
　　那就退而求其次吧，我低眸垂头，不知是否是早年哭得太多，我的眼角总是红红的又水汪汪的。我自知我这副做派很是可怜，“我睡地上。”
　　润玉那反应，更加好笑了。漏斗就这样滑着，滑着......
　　“为什么？”
　　“一个人太寂寞了，有个人在身边，哪怕听着呼吸，也好受些。”我说的是实话。
　　那些日子，黑暗没有边际，过往的人，来去匆匆，但我就算能听到一些呼吸声、脚步声，也是心满意足。至少证明，我还活着。
　　润玉是在犹豫吗，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似乎微微有些颤动。
　　“行吧。邝露已经回去了，我去给你找些被褥。”
　　我坐在他的床边，顺手抓了本床头的书，这是《庄子》。
　　我翻了翻，笑了笑，不觉看得入神，连润玉回来都没在意。
　　“你怎么会看这个？”
　　“我什么都看。”他两手空空，两袖清风。被子呢？
　　最后我还是选择留下，这地，是大理石的还是寒玉？又硌又冷。
　　我翻了几圈，很是后悔，干嘛要来受这个罪呢。同时也在思量着，以什么借口跟润玉说要回去睡，才不会那么丢面子。
　　“罢了，上来吧。”我一听，很是欣喜，高兴得我都觉着莫名其妙。
　　我起身很快，待到了床边才懊悔失策了。我该慢悠悠的起身，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已示我才不稀罕要睡床上，这才不会那么丢面子。
　　“睡里面去。”
　　“不都一样吗。”这润玉怎么这么多讲究。
　　“不然我明早上朝，会弄醒你。”
　　闻言，我只好老老实实爬到里面去。黑灯瞎火的，没有月光又不肯留灯，果然我没稳住，情急之下，为了稳住重心，手死死压在他身上。
　　润玉只穿了一件薄衫，肋骨一条条凸起，硌得手疼。
　　他真是瘦得吓人。
　　我这冷不丁的一下，他嗓子里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我只觉得丢人，我什么没经历过，却头一次觉得这么丢人。
　　待躺平，被子一把呼在我脸上，看出来了，润玉他，真的很嫌弃我。
　　“哦对了，你刚才说你什么书都看。那你这有那种书吗？”
　　“哪种？”
　　“就是那种......”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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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小甜，后面肯定会有大福利。
面面是很可怜，但他还不至于乞求这点怜悯，为后面镇魂背景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