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臣再嫁》XIAO书叔

27、大开眼界

　　白凡大话放出去了，真正要走，才开始犯难。她以前喜欢玩乐，可她不知道胡关这样的人喜欢玩什么啊。

　　听曲看戏？太俗。去放风筝？会不会太无聊。

　　白凡看了眼胡关，只见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中还能看出期待。她勉强地笑了笑，继续思考。

　　说起来，那次被风烨的人追堵，她就在胡关面前暴露了机关术，那就给他玩玩机关器好了，他们这样的人应该对机关术很感兴趣吧。

　　庄灼已经在郊外置办了一个工厂，只是还没有招揽匠人，正好可以给白凡用。

　　白凡自我满意地点点头，歪向胡关低声道：“胡大哥，想不想去看机关器的工厂？”

　　胡关眼睛一亮，他知道庄灼在置办机关器的工厂，但一直没有机会去看，他也很好奇机关器的事。

　　白凡见胡关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好注意，轻轻笑了笑，道：“那就定了，马上就走。”

　　胡关点点头：“好，我先派人来守墨竹园。”

　　白凡和胡关两人轻装上阵，很快就赶到了郊外。

　　这个工厂位置很隐蔽，坐落在深山中，四周高山环绕，就算发生了爆炸，都不一定会惊动外面的人。

　　白凡拿着庄灼给的地图，一路小心，在山林中绕了许久，终于见到了把守的士兵。

　　士兵认识胡关，但也不让他进去，直到白凡翻出了庄灼给的令牌才行。

　　白凡收起了令牌，向胡关叹道：“都说将军治军严明，如今一看还真没夸张。”

　　胡关轻轻点了点头，没多少表情，对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解说道：“的确，在将军的管理下，军中一直纪律严明，认令不认人。”

　　“那将军呢？”白凡对军队的事起了兴趣，“将军也要靠令牌吗？”

　　胡关微微垂了垂眼，解释道：“将军调兵也是要有兵符的，不过将军在兵营里威望很重，就算没有兵权，也能说上话。”

　　“嗯，这倒是。”在白凡的印像中，风予堇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不论是在朝廷，还是民间都有很大的威望。

　　初见时，他坐在宴会中，浑身散发着寒意，和周围格格不入。只看一眼，她就记住了这人。之后的日子，虽没再见，但她也常从旁人口中听到他的事，又攻了哪座城，又杀了多少人，战无不胜，简直是一个神话般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后选择投奔他。现在想来，当时的选择是对的。

　　两人进去后，还走了一段路，才到厂房。这个厂房很大，里面已经堆放了很多材料，各种铁件石料，整整齐齐地堆着，有工人在旁边看管。

　　白凡看着，开心地都要叫出来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多的材料，这么齐全的工具。以前她和师父虽然能搞到很多奇材异物，但局限于财力，始终只是个小作坊。

　　造机关从来都是需要什么找什么，往往前期准备材料才成了大头，很多时候，好不容易收集齐，家就被人端了。所以她很难畅意，大展拳脚，造个机关还要斤斤计较，追求极致的精妙。

　　尤其是那些需要珍稀材料的机关器，只有一次机会，只能成，一旦有一点失误，就完蛋。

　　起初，白凡以为天机老人是为了训练她才骗她的，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是真的窘迫。

　　买东西得小心，卖东西更得小心，每个落脚点都要事先准备好跑路的方法，珍贵的机关器都是随身携带，回家都得万般计划，确保周全才出发。

　　这个世道，机关师真的举步维艰……

　　白凡在心里给庄灼夸了无数遍，满意地巡视着这个工厂。

　　她叫退了旁边看管的人，叫来胡关和她一起做机关。

　　“胡大哥，把那根铁棍放那……”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凡的东西做好了，一个盆钵大小的铁盒子。

　　她把铁盒子递给胡关，道：“胡大哥，你看！”

　　胡关四方看看，蹙着眉问：“白姑娘，这是做什么的？”

　　白凡轻轻笑笑，“你戳这里。”

　　胡关听她的戳了下去，“哒”的一声，铁盒突然弹开，伸展成一个巨大的翅膀。

　　白凡给他讲道：“这是一个滑行器，本来应该只有拳头大小的，这里没有好的材料，只能做一个简陋版的了。”

　　胡关眼中尽是惊叹，他喃喃道：“真神奇。”

　　白凡指着滑行器说：“手从这里穿出，从高出跃下，就可以进行滑行……拉开这里能弹出保护的围栏，防止摔碰……若是落入水中，再落下这个，就能聚拢化船，可是逃跑的好东西。”

　　胡关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他看着白凡造东西的时候，只看得出她这搬一下，那移一点，全无头绪，居然就造出了这么复杂的东西，而且看白凡的反应，这还只是简单的。

　　胡关微微张开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凡对这反应已是意料之中的，她笑了笑，收好滑行器，递给胡关道：“后面有处断崖，我们去实践实践。”

　　断崖不高，也就近百米，但也够一个小小的滑行了。两人乘马到了顶上。白凡打开滑行器给胡关穿上，接着又交待了一下方法，便推着胡关跃下。

　　胡关收起了武功，任凭滑行器带着自己降落。这是和轻功完全不同的感觉。这种新奇的体会让他今天第一次把心放回了自己身上，完全地感受到滑翔的快乐。

　　要落地时，有些不稳了，他看着地面，不禁想会不会摔下，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让他选择了相信。他还是没有使用武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完全依赖滑翔器落到了地面。

　　站在地上时，他还有些恍惚，没从这种经历中回神。他抬头看见白凡正在开心地向他招手，他立刻收起了滑翔器，直接用轻功踏木而行，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崖顶。

　　白凡看着凌空而来的胡关，惊了：“胡大哥，没想到你轻功居然这么好！”

　　胡关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回了句：“白姑娘过奖了。”

　　白凡感叹地“啧啧”两声，道：“将军手下还真是卧虎藏龙，以前我单知道庄灼星也是奇才，如今发现，胡大哥也是奇才。”

　　胡关的笑容黯淡了些，温声说：“不过是专修了轻功，算不了什么。”

　　白凡摇摇头，“胡大哥，你太谦虚了，你的轻功在如今至少也要排进前三。”

　　胡关只是淡然一笑，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白姑娘，你造的这个滑翔器，很神奇。”

　　白凡眉眼弯弯：“其实这个东西原理很简单，以后有机会，你见到更多的机关，就知道那才是神奇。”

　　胡关微微笑了：“希望能等到这个机会。”

　　白凡突然问：“对了，胡大哥，我听说你以前是江湖中人，后来是什么机缘开始为将军做事了？”

　　胡关看着前方的树林，目光悠远地说道：“我以前是个盗贼，后来偷将军的车被抓了，将军看我武功不错，便把我纳入了军营。”

　　“这样呀……”白凡斟酌了一下，道：“依胡大哥的武功人品，肯定是个劫富济贫的大盗吧。”

　　胡关摇摇头：“只是个亡命之徒罢了。”

　　白凡道：“不过遇上了将军，胡大哥的能力也不至于埋没了，将军遇上胡大哥，也有了得力的干将，倒是幸运。”

　　胡关叹道：“遇上将军，确是我幸事。”

　　白凡浅笑，“对我而言，何尝不是呢？”

　　白凡扭头看向山后，兴致勃勃地说：“胡大哥，这个还能当作船，我们去湖边试试？”

　　胡关看着玩心大起的白凡，轻轻笑了，答应道：“好。”

　　山后就有一片湖，隐藏在群峰之间，人迹罕至，还是庄灼的地图上画了，白凡才知道的，这让白凡又一次见识了庄灼办事的细致。

　　由于化船还要手动操作，白凡又细细讲了一遍，多次强调，最后才让胡关跃下。

　　胡关看着兴味的白凡，推让道：“白姑娘，要不你先玩吧，我先向你学习。”

　　白凡了然，摆摆手豪爽地说：“胡大哥，你不用管我，说好了带你玩的，而且这些东西我以前都玩腻了，去吧去吧。”

　　胡关轻轻笑笑，也不再推让，站在高崖边，看着湖泊一跃而下。将至湖面时，他拉下手边的把手，滑行器一下子变形，翅膀落下，底部包圆，落在水面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下来时已经是艘船了。

　　胡关记着白凡的描述，在船边抽出了船桨，划回了岸边。

　　白凡小跑过来，帮着收起了滑翔器，看着还有些木讷的胡关，轻轻笑了：“胡大哥，别懵了。”

　　“这真的太神奇了。”胡关已经震惊了，比起第一次的滑翔，这次的空中变形真的刺.激到了他的认知。而且这个东西还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白凡对于胡关的这个反应很满意，嘴角压不住的弧度。

　　“东西做得简单，入一次水就不能再用了，我们去把它销毁了吧。”

　　胡关愣了愣，不确定地问：“我可以留着它吗？”

　　“嗯？”白凡看向胡关，理解地点点头：“当然可以，只是胡大哥，你可得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