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臣再嫁》XIAO书叔

25、你的自称

　　“细作啊……”白凡也有些心虚，她小心地问：“庄先生可有查到什么证据？”

　　庄灼轻轻咳一下，道：“白姑娘，我们目前还没确切的证据，只是以防万一，先向你做个预警，毕竟你的重要性我们必须重视，希望你不要多心。”

　　“嗯，”白凡点了点头，庄灼说话间带着小心，想来也是顾忌自己的感受，他们如此考虑自己，而她却一直隐隐藏藏，白凡不禁有些愧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我也觉得雪柳的行为有些异常。”

　　她看了眼风予堇，继续道：“雪柳是我挚友，若是以前，我绝不会担心她害我，可是如今她失去了记忆，一切都不可控了，也是我的错，因着私心，一直不愿意接受她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事实，我早该告诉你们的。”

　　风予堇看着白凡落寞的眉眼，心下一滞，他没有多加考虑便开口了：“你放心，我知道雪柳是失忆了，就算她真的是细作，我也不会处置她。”

　　“将军！”庄灼皱了皱眉，风予堇一向治军严明，杀伐果断，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有点昏庸的感觉了。

　　其实白凡也吓了一跳，她轻轻咬了咬唇，狠下心道：“雪柳失忆，我更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做错事，还请将军派人对她严加看管，不能让她有所动作。”

　　风予堇欣慰地点点头，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睿智冷静的白凡，他问：“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张武？”白凡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个名字，她知道夜羽不喜欢张武，可夜羽喜欢谁呢？她谁都不喜欢。

　　而张武对夜羽一往情深，让他留在夜羽身边，也比较合理，不容易让夜羽起疑，虽然可能叫她抓狂；二来，张武爱着夜羽，自然是尽心尽力保护她，不叫她做错事。

　　庄灼则是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张武心悦雪柳，会不会被迷惑？”

　　风予堇很有自信：“张武不会背叛，就让他去吧。”

　　庄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庄灼离开后，白凡看着风予堇冷峻的脸，微微笑了笑，道：“将军，谢谢你。”

　　风予堇看着白凡，目光柔和了许多：“没什么可谢的，你是我的机关师，是贵人，雪柳是你的挚友，我自是要保她，倒是你，纠结很久了吧？”

　　白凡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是多么的狭隘，羞愧地回道：“是啊，纠结了好久，生怕一个不小心，雪柳就做了错事，无法挽回。”

　　风予堇轻轻摇了摇头，“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别藏着了，我们如今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没什么事不能一起分担？”

　　“是！”白凡甜甜地笑了，眉眼弯弯，“属下知道了。”

　　“还有……”风予堇突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凡疑惑，问：“将军，还有什么事？”

　　“咳，”风予堇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自称属下了，你和庄灼他们那群干活的不一样，而且万一习惯了，叫别人听到，容易怀疑。”

　　白凡摇摇头：“将军放心，属下很谨慎的，不会暴露的。”

　　风予堇又道：“我不习惯女子在我面前这样称呼，随意些就好，你刚刚那样我听着才顺耳些。”

　　白凡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她因为夜羽的事有些急了，没有注意自己的称谓，不过既然将军都说不用了，那她就不说了，成大事，不拘小节，何况她也很不习惯整天“属下属下”的，拗口得很，便浅笑着道：“属……我知道了。”

　　风予堇这才舒服，眉眼舒坦了许多，“好了，你下去吧。”

　　白凡行礼道：“属下，噢，我告退了。”她怎么突然觉得这样也好拗口，哎，万恶的封建主义，叫人说话都不自在。

　　白凡刚走到门口，风予堇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白凡：“等一下。”

　　白凡回眸，不解地望着风予堇：“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风予堇道：“流言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府里恐怕不太平，我会派胡关去保护你。”

　　“是。”白凡干脆的应了，她如今算是蛊惑将军的妖女，无论是皇室，还民间，想杀她的人一定很多，将军府虽戒备森严，但难免有高手混入，谨慎一点总是好的，只是胡大哥伤还没好全，实在有些愧疚，看来得补偿他一下了。

　　白凡心中不断思量着，回了墨竹院。她心中想着夜羽，便去敲了门。

　　“雪柳，睡了吗？”

　　夜羽不耐烦地声音慢悠悠传出来：“睡了。”

　　白凡轻轻叹了口气：“原来你是在说梦话啊，那正好，我和你在梦里聊聊。”

　　门突然被打开，夜羽冰冷绝美的脸突然出现，白凡惊了一下，睫毛微颤。

　　夜羽语气不善地问：“烦死人了，有事就说。”

　　白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轻声道：“你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不舒服的？”

　　夜羽歪歪头：“好得很。没事了吧？”说完就准备关门。

　　白凡连忙推着门，接着道：“府里的星也医师医术很好，你如果有哪不舒服，他可以帮你；还有张二，他武功很好又抗揍，你随便玩也玩不死，不会无聊的；你要是想出府买东西，可以找胡山拿钱，还可以找容春陪你，那丫头知道的多，比较好用，她只是见你太高冷才不同你讲话，但你主动的话，她会很喜欢你的；你要是……”

　　“行了行了，啰啰嗦嗦，烦不烦人！搞得好像你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一样，这些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你多话，没别的事了吧，没事就走，我要睡了！”说完，便嫌弃地推开了白凡的手，关上了门。

　　门外，白凡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忆起曾经的夜羽，只觉得心都被剜了一块，明明想好了，只要夜羽过得好就好，可是看着夜羽每日像对待仇人一样对自己，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揪心。

　　门内，夜羽靠在门上，脸色一反常态地阴沉，她垂着头，眼中难得地露出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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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白凡十六岁，刚刚嫁入王府。

　　那天是回门的日子，白凡一到白家，便被家中女眷叫走，如她意料之中的，白家人不过是再次用白越兮来警告她，要她迷惑风烨，里应外合辅助二皇子风昇夺位。那样的警告，在嫁给风烨前，她就听了无数回了。

　　白家的人没有将希望寄托在白凡这个庶女身上，一方面要利用她，促成了这桩不被祝福的婚事，一方面，在风烨面前，却连假装和气都不愿，根本不在乎这样同风烨撕破脸皮，会不会影响她接近风烨。

　　因为对白家而言，白凡只是个多余的，她成功，便赚了，她失败，也无所谓，白凡就是在这样的无所谓下，被送进了王府。所幸，风烨明知白凡来者不善，也没有将两家夺权的恩怨报复在她一个女人身上，对待白凡谦敬有礼，也正是风烨的善待，才让白凡在之后下了决心，背弃白家。

　　当白凡离开后院，回到厅堂，就看到她的父亲白忠一脸冷笑地看着风烨，而风烨也面色不善，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白凡苦笑，白忠这当真是完全不在乎她了，他同风烨这样尖锐，就没想过风烨会怎么待她？

　　然而就算已经气到无话，风烨面对白凡时，还是缓和了面容。路过危云榭时，风烨想起白凡一直没能出府游玩，便带着白凡进去了。

　　热闹的阁楼上，突然安静了下来，白凡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一抹冰蓝。

　　方形舞台的四方轻纱飘摇，柔光渐起，舞台上，纯白的幕布飘逸地落下，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琴声四起，光影渐暗，帘中人影闪动，身姿妙曼，如梦似幻。

　　既像苍鹰自在潇洒，又如天鹅高贵优雅。让人沉迷其中，又怯畏不敢靠近，只好呆滞原地，目光紧锁，生怕幻梦破灭清醒。

　　音乐渐渐舒缓，帘布慢慢升起，一袭蓝衣的人像一只睡梦中的天鹅定格。她一双赤足，娇小白皙，脚腕上带着一串镶有宝石的链子，还有几个小铃铛。衣袖几处镂空，宽松飘逸，收于手腕。除了一根腰带，再无赘饰。脸上遮着一块面纱，只能看到她的眼睛，慵懒冰冷，深邃干净。

　　白凡看着舞中人，微微笑了，不同于身边看客的痴迷，白凡眼中隐隐透着骄傲。

　　这个如仙的舞者是她的挚友，她的夜羽。

　　一曲尽，天鹅也舞完了，轻纱落下，舞者离开。迷幻舞姿中的一个对望，白凡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出门了。

　　她借口出恭离开了房间，果然遇上了款款而过的雪柳姑娘，众目睽睽下，两个美人目不斜视，擦肩而过。到了恭房，白凡拿出了刚被塞到衣服里的纸条，上面写着：

　　“你可叫我好找，今晚备好美酒点心，等姐姐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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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是比较重要的部分，之后会陆续的插入前尘，完整这个故事。谢谢一直陪着我的小可爱，是你们的点击鼓励着我一直写下去，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