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臣再嫁》XIAO书叔

19、荣辱与共

　　“乌泽云？”风予堇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白凡：“将军知道这人？”

　　风予堇点点头：“乌泽云是明晟的威武将军，我和他在战场上对过几次，此人很有谋略，没想到居然也是机关师。”

　　庄灼疑惑地说：“不过我们和明晟交战多年，从未见过什么机关武器。”

　　白凡：“机关术复杂难学，当年乌泽云同师父学了五年，也只学了个皮毛，自然做不出什么精妙的东西，而简单的机关器，就算威力大，也容易被仿造，没有优势。”

　　庄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们的……”

　　白凡自信地笑了笑，说：“先生放心，我的机关器都由我设计改进过，都很复杂，轻易不能仿造。”

　　庄灼欣慰地点点头：“白姑娘当真厉害！”

　　白凡浅笑，“先生过奖了。”

　　三人探讨与机关术相关的战术，直到深夜。经过这一晚，白凡彻底融入了将军府，以一个将军的干将存在。

　　末了要离开时，白凡向将军要了个地方，方便她专注于机关术。

　　风予堇稍加思索，便让她到自己的书房来。

　　白凡讶异，将军的书房吗？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风予堇看出了白凡的迟疑，便带着她进了书房里的卧室，原来，在桌案后面，有一个长长的通道，连接着地下暗室。

　　地下暗室很大，几乎有一个墨竹园大，进入大概十米时，视野突然广阔，看到里面堆放着许多书籍，摆放得井井有条。

　　风予堇带白凡向里走去，进了一间屋子，屋内布置清雅，确实是个好地方。白凡不再同他客气，当场便同意了。

　　风予堇看着白凡因为开心而容光焕发的脸，终究没能把憋了许久的告白说出口，只好道：“以后你自己过来，不用通报。”

　　白凡回到墨竹园时，白越兮已经带着孩子睡下了，夜羽坐在树下的石凳，独自品茗。

　　夜羽看着晚归的白凡，没有问她去哪了，语气清冽动人，柔柔开口：“过来和我说说话吧。”

　　白凡走过去，坐到夜羽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怎么还不睡？”

　　夜羽面色冷清：“想事情，睡不着。”

　　白凡：“想什么呢？”

　　夜羽抬眸凝视着白凡：“我们以前有多好啊？”

　　白凡做出松了一大口气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说：“原来你还是会在意的，我还以为你冷血到全无感情了。”

　　夜羽眸光一滞，接着挑挑眉：“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怎么又说我冷血？”

　　白凡微微笑笑：“因为你本来就冷血啊，怎么，难道我以前看错了？”

　　夜羽脸色有些不自然，自嘲地讥笑一下，“没看错。”

　　白凡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已经将夜羽的细微表情都看了进去，她轻抿一口茶，叹道：“没想到你的茶艺这么好，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喝茶都不歇气的糙汉子。”

　　“不歇气？什么意思？”

　　白凡轻笑，端起茶杯示意，就是这样：“吨吨吨吨吨吨吨——”

　　夜羽被白凡这拟音逗笑了，骂到：“我再怎么说也是名满天下的雪柳，怎么可能这么粗俗，你真是……”说着，嫌弃地摇摇头，端起茶杯轻轻一口，举手投足都是优雅。

　　白凡眸光一转，自然地开口问：“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不会是睡久了睡懵了吧？”

　　夜羽：“对你温柔你还不满意，贱骨子！”

　　白凡习惯了夜羽的刻薄，听她骂人反而觉得正常了些，也不生气，说：“当然满意了，只是不安稳。”

　　“哼，”夜羽凉凉地瞥了白凡一眼，说：“我就不该和你这种人说话，浪费口水。”

　　“我这种人？我是什么人啊？”

　　夜羽看着白凡始终温和的脸，眼中划过一丝审视：“当然是只会爬床讨好，没半点骨气的人咯。”

　　白凡无奈：“都和你说了，我和将军不是你想的那样。”

　　夜羽轻蔑地笑了笑：“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这么晚回来，是去做什么，你别告诉我，就是和将军一起说话谈天。”

　　嘿，我们还真是就一起说话！

　　白凡垂下眸子，藏起眼中神色，道：“我们在做什么……不告诉你。”

　　夜羽冷笑：“谁稀罕知道，只是你以后少进我屋子，我嫌脏。”

　　白凡：“行。”反正每次都是帮你干活。

　　夜羽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屋时将门摔得大响。白凡淡然地坐在原地，看着夜羽的背影，轻轻蹙眉，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白凡找人将李有接来了，现在庄灼要准备制造机关器的条件，李有是个优秀的铁匠，他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李有直接被带去了风予堇的书房。

　　白凡和庄灼站在一起，风予堇坐在案桌前，目光如炬，审视着李有。

　　白凡看李有都快要被这阵仗吓趴了，赶紧走上前解围，柔声问：“李有，我给你的匕首，你弄好了吗？”

　　李有连连点头：“弄好了！”说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把匕首拿给白凡。

　　白凡接过白凡，细细端摩，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声夸奖道：“做得很好。”

　　李有因为白凡的话，放松了许多，脚也不再发抖了安静地等待着问话。

　　白凡把匕首送上前给风予堇，说：“将军，李有是属下结识的一位朋友，他是个很优秀的铁匠，定能为将军有用。这把匕首便是他打磨的，您看看如何？”

　　风予堇沉默了，他慢慢接过匕首，面色阴沉，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错。”接着看向李有沉声问：“你想跟着我.干吗？”

　　李有被风予堇的气势吓到了，哆哆嗦嗦不敢回话。白凡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这小子手艺挺好，就是历练太少，胆子太小。

　　庄灼贴心地替李有解围道：“小兄弟，将军问你话呢，你愿意留在将军府为将军效力吗？”

　　李有回过劲来，连忙跪下效忠：“草民愿意跟随将军，替将军效力。”他说话却是轻轻看了眼白凡，他真正要追随的，是白凡这个机关师。

　　风予堇看着李有，只觉得烦人，也知道他是白凡的人，不能为难，便赶紧答应，叫庄灼负责带下去了。

　　庄灼一脸微笑，仙风道骨又平易近人，温声道：“小兄弟，和我走吧。”

　　李有看向白凡，收到了一个鼓励的目光后，点点头，道谢离开了。

　　白凡了了一桩心事，舒坦了许多，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禁带着浅浅的笑意。

　　风予堇看着白凡的笑容，突然觉得事情也没那么糟心了，想了想问：“你没事了吧，接着给我讲机关术吧。”

　　白凡其实是想去看看李有的，虽然庄灼可靠，但李有就像她的弟弟，弟弟入职，她总是想要亲自去关照着。

　　可是将军都亲自开口了……

　　白凡微笑：“没有了，那属下接着上次的给您讲。”

　　李有跟着庄灼走了出去，他看着这个自带仙气的男人，少了些畏惧，多了许多崇拜，他尊敬地问：“大哥，我该怎么称呼你？”

　　庄灼：“你可以和白姑娘一样，叫我庄先生。”

　　李有重复了一遍：“庄先生。”

　　庄灼：“你是叫李有对吧？”

　　李有连忙回道：“是的。”

　　庄灼看着这有点拘束的男生，浅浅地笑了笑：“等下我带你去见几个前辈，你可以跟着他们多学学，至于……那件事，先不急，等着白姑娘叫你。”

　　李有点点头应了。

　　接着，庄灼把李有送去了胡关那，交给胡关调.教。

　　机关术的事他不懂，可作为将军府的人，基本的素质还得有，李有作为白凡看重的人，自然得好好培养，可不能再像今日这样，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书房内，一片祥和。

　　白凡依然同之前一样，跪坐在风予堇身边，轻声讲解着。

　　风予堇：“你说你师父会把你们的机关卖了？”

　　“是的。”白凡觉得，风予堇对她和师父的过往经历，比对机关术本身感兴趣多了，不过既然他想知道，她就当故事讲给他听呗，虽然她希望自己的这个学生，能认真学习，别想那些无用的。

　　风予堇又问：“你们都卖去哪？”

　　白凡想了想，回道：“师父有结交的朋友，可以帮我们拿到黑市去拍卖，不过也不是特别可靠，好几次都被人追查到了。”

　　风予堇听着白凡淡然的语气，却莫名能感受到，她在外奔波的辛苦，不禁心生疼惜之意。他敛下情绪，问：“那你们以前，为什么不找个靠山，也不至于……如此辛苦。”

　　白凡不在意地笑了笑：“什么靠山啊，不都是想利用机关师的人吗？就算安全保证了，可自由不也没了。”

　　白凡说完，才觉得失言，她现在可是在抱怨没有自由！正想说些什么，挽回一下，风予堇开口了。

　　“你来找我，是被逼无奈了吧。”

　　白凡苦笑，她的来意早已经说过，此时虚伪也没意思，便直言道：“是啊，因为真的想不出别的路了。”

　　没有孩子，她还可以浪迹天涯，可是要救孩子，要毒灵草，她只能留下。

　　不过她也是考虑了人品和实力，才选的风予堇，她要让自己的机关术发挥最大实力，也要让机关术辅佐的是明君贤才，显然，风予堇是最佳人选。

　　而她一开始是打算让风予堇去向风烨施压，把毒灵草夺过来，没想到，风予堇居然自己为她找来了一株。

　　她不理解，却确确实实被感动了，也许就是那时开始，她打心眼里接受了风予堇，真正把自己当做将军府的人，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风予堇沉默了一会，开口了，他说：“我不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