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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传位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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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妱已经在这里绕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还这样可疑,本就打算跟过去的。
现在一听原主这话,萎靡了一半的精神满血复原。
大概感应到了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原主即刻提醒。
[小心为上,最后一个了,慢慢来。]
[我不急。]
阮妱听了直摆手:“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
“等着,我马上就能完成你的心愿。”
阮妱一路跟上去,没敢距离太近,穿过来这么久,她时刻谨记自己没武功不能隐藏气息,要是贴太紧被发现了那纯属倒霉催的。
一路跟着,倒是走出了刚才绕回好几次的地方,而这条路也不全然是陌生的。
阮妱略一定足,抬头看了眼。
嗯?这不是她住的屋子么?
穿灰白短打弟子服的人,就在这屋子的廊前停下,阮妱急忙闪进旁边的假山后。
那人往廊前挪了几步,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腰。
阮妱悄悄将身体朝前,越过被假山挡住的视线盲区,然后看到了这人遵命的对象。
只这一眼,阮妱全然钉在原地。
是那个玄袍男人,脸上那层皮正好是阮妱昨晚在房里案前见过的。
也就是昨天跟阮妱同塌而眠多少有点鸠占鹊巢的少谷主。
[居然是段淮的人。]
[这么说来野渡谷并没有出奸细与别派私自联系,全是因着段淮的命令。]原主似乎松了口气,转瞬又似深有忌惮,[不过阮妱——]
[你能帮我杀掉一个段淮的人么?]
能到这种地步的,能被段淮委以重任参与进他计划的人,应该有相当的分量。
至少很得段淮信任。
阮妱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回答,然后就看着那边那道玄衣身影,面无表情地听着汇报慢悠悠转头。
正好转到了阮妱这边的方向。
一瞬间,阮妱只觉得自己全身毛都竖起来了。
仿佛视线已经穿过假山,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他他走过来了!]
原主这行字让阮妱更是汗如雨下,她随之听到了有一道脚步声,正靠近假山这边。
阮妱虽然也很惊惶,但有种已经不止一次撞破这种场面的诡异淡定。
至少不及上回在晁雾阁 撞破段淮杀人来得恐怖。
不过天性使然,她还是忍不住闭了眼,就等着被段淮发现的后果。
——就如她刚才所想的,她这掩盖不了气息的小菜鸡,好死不死跟人跟着跟到了段淮这里,纯属倒霉了。
应、应该不至于杀了她吧?
否则昨天那些东西不就白把她肚皮喂那么鼓了吗?
况且她也挺守口如瓶的,为了这种事情杀她,段淮糊涂啊。
阮妱闭着眼胡思乱想着,那道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前。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睁眼,就忽然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坐在了假山半腰低矮的平台上。
阮妱哗地睁开眼。
段淮好整以暇看着她,掌心从她的臀间滑到腰上,停住不动了。
阮妱就这样怔怔地落进他一双寂然深邃的眼里。
“少谷主……”阮妱几乎是拿唇语说的,悄声到不能再低。
“来,”段淮握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朝上游走,阮妱以为他要捧住自己的脸,却见那只手陡然转了方向,垫在她脑后。
然后他凑身过来,学着阮妱,声音低得好似呓语,薄唇微动说出两个字来。
“复习。”
阮妱一头雾水:“什——唔……”
被倾身堵住的一瞬间,阮妱大脑一片空白。
这几乎是一个细水长流的吻,这样耐心温存,唇舌辗转,但其中情绪又复杂,惊惶、疑惑、害怕,还有那几乎如剖开带露水果实之后,微妙的酸涩回甘。
阮妱睫羽颤抖着,几乎沉溺在这过电一样的酥麻里。
她整个人被摁在假山上,脊背和假山越贴越近,冰冷的石头触感。
——她现在总算知道垫在她脑后的手掌有什么用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阮妱气息乱得不成样子,就在她怀疑自己快要被这个吻背过气去时,假山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宗主?”
阮妱心一颤,睁开眼,又对上少谷主那双毫无慌乱痕迹的眼睛。
那道声音又道:“宗主可想到接下来的对策了?”
不知怎地,阮妱竟从这道声音里听出了些不快。
这个人不会知道假山后边发生什么了吧?
宗主!他叫段淮宗主,所以这个人并不是段淮手下的,而是跟无屿宗进行着秘密合作。
他大概也想不到,卧底卧到正主跟前来了。
当务之急是段淮不能被拆穿,至少不能因为跟她躲在假山后面亲嘴而败露。
阮妱越想越脸烫,这叫什么事啊,还怪刺激。
她抬起卸了力的腿,踢了段淮一脚。
段淮松开她,却将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在她颈间低笑。
“你这拙劣的跟踪,就我发现了?”
因为亲吻,他唇上还残留着辗转出的艳色,活像吸人精血餍足的精怪,抬手随意玩着阮妱的一缕头发,出声引诱着:“他可全知道,你该怎么做?”
阮妱闻言剜他一眼,全然没好气地伸手挽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快走啊。”阮妱小声催促。
她其实对大反派肖想已久了,这个吻的体验还不错,这么好的体验必然是双方都觉得才会产生的,阮妱这么一想,连带着都有些张牙舞爪起来。
段淮嗤了一声,抱着她出了假山。
穿着野渡谷弟子服的人,抬头见了两个人,又很快像是被烫了似的收回眼。
阮妱看见他紧绷的下颌,像是一把锋利的快刀。
这人眼熟。
还不及回忆,就听段淮淡淡朝这人交代:“暂时不必做什么,等着就好。”
他说完就走,身后那个人却不死心。
\"宗主怀里的人,和段淮关系匪浅。\"
阮妱吸了口凉气,眼见着少谷主停下了脚步。
“哦?”
“她跟了属下一路,必然有所企图,即便可能是为了来和宗主相会,属下觉得,保险起见,还是——”
这人话没说完,就被去而复返的段淮一脚踢了出去。
“她对我有所企图怎么了?”段淮冷笑,“她又不企图你。”
争论的焦点阮妱本人埋在段淮怀里,闻言有些心虚。
不好说,真的不好说。
[段淮使了几成力啊?能踢死吗?可真费劲。]原主像是从哪里赶来似的,[话说刚刚段淮过来后面发生啥了,我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被屏蔽了,莫名其妙。]
阮妱现在根本没工夫理她,只得无声地脸又烫了。
\"宗主……咳咳……\"这人顽强地爬起来,抬手擦去了满嘴的血,“段淮深不可测,宗主须得谨慎,无屿宗走到今日不容易啊。”
段淮挑眉,阮妱就听他沉吟了片刻,随后便是漫不经心的口吻。
“啊,是吗?”
“既然如此……”
什么?阮妱都听得有些紧绷。
”你哪天想当宗主就来找我,我传位于你。”
阮妱:……
《关于我善良的少谷主都替其他门派决定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