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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放生奸夫 ...

  •   “阿嚏!”钟雪搓了搓鼻子,把脚泡进热水盆里,热流通过脚心直直上涌。他对婢女道:“那件大氅先放着,明天我自己洗。”

      【系统:一看见这件大氅,我就会想起你刚才有多恶心。】

      钟雪:“我穿那么少,梁端那家伙都敢把我扔大马路上,还不兴我用他的大氅擦鼻涕?”

      【系统:你擦就擦抖什么?跟帕金森似得。】

      “我那是冷的!”钟雪不服:“你穿那么薄站大北风里试试,你不抖我跟你姓。”

      钟雪泡完脚,就早早歇下,书房里的灯火却亮了一宿。

      次日用过早饭,钟雪把梁端的大氅搓洗干净,拿到院中去晾,路过的几名家将一直对着他嘿嘿发笑,集体面部癫痫一样,笑的钟雪毛骨悚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钟雪在院子里物色了片空地,翻垦完,就上集市买菜种了。

      “听说了没,梁王跟小世子今早在金殿上吵起来了!”一名商贩道。

      “岂止,都动手了!梁王当众扇了小世子两耳光,脸都扇肿了,杀才哟。”又一同行咋舌道,仿若亲眼所见。

      钟雪站在地摊前,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严重?”

      那名卖白菜种子的商贩一犟鼻子:“可不是。诶嘿,小少爷买种子啊。您看这个,”商贩拿过一个白色小包,“这个一旦长熟,直接从地里拔|出来当果子吃都成!”

      钟雪要了两小包,付了钱,问:“你们从何得知梁王与小世子朝堂相辩?”

      商贩一脸无辜道:“大家都这么说啊。”

      随行家将闻言,当场就要拔剑,被钟雪按了下去。

      钟雪又买了两包番茄种,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跟家将聊:“世子跟王爷不是第一次吵架吧?”

      “并非。”

      “先前可有传的如此广而快?”

      家将摇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回去之后,浇完水,钟雪把白菜番茄种进地里,末了又用稻草盖好。

      钟雪手脚太过麻利,飞快安置好菜地,又无聊起来。他找了本春宫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看,旁边还摆了支小狼毫,随时准备给人物添台词。

      原主珍藏了不少绝版精品春宫,画风精美,表情到位,都藏在地板下边,钟雪早起就看了两本。

      “嗯,哈,不要,不要弄那里——那里是哪里?”毫无感情的朗读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疑问。

      小狼毫笔尖一抽,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大墨点,执笔人险些从椅子上翻下来。

      钟雪一条腿耷拉在地,两手扳着椅子扶手,春宫图册大开着,四仰八叉躺在他腹部,猖狂至极。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梁端拾起那本春宫,随手翻了翻,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之色。

      钟雪尴尬的把春宫图要了回来,塞在贵妃椅的垫子下:“世子之前觉得我是哪种人?”

      梁端不假思索道:“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神志也有些问题,反正不是好人。”

      这几个词形容原主简直是字字珠玑,但……钟雪纳罕:“那您现在觉得我是个好人了?”

      梁端挑眉,略带讥讽道:“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浪。”

      钟雪嘴角抽了抽,咬牙:“那还真是辜负世子的想象了。”

      想起在集市听到的那些传闻,钟雪斗胆问了句。

      梁端听后,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眉间一抹愠怒之色在沉默中徐徐消化殆尽,但声音依旧像从北极冰窟传出来一样:“你管的太宽了。”

      梁端负手走后。钟雪合上春宫,从果盘里取过一颗樱桃填进嘴里:“我管的宽吗?”

      避在一边伺候的婢女上前捡起小狼毫,于笔洗中蘸洗:“您曾与世子约法三章,照那个来说,公子着实管宽了。”

      婢女叫翠儿,是钟雪的陪嫁丫头,是个可以掏心的人。

      至于梁端与钟雪的约法三章,书中提过。

      当初皇帝指婚,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两人皆有不爽,婚后便约定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可梁端拿这约定当箴言,平时若非必要,连钟雪的院子都不进。但钟雪只当此约为大婚当晚两人臭味相投一同放的屁,三不五时的给梁端找不痛快,暗中投毒的频率比例假都勤。

      算起来,钟雪也是毁约惯犯了,不稀奇。但梁端呢,光天化日跑他院子里晃一圈又走了,难不成是闲来无事锻炼腿部肌肉?

      钟雪边吃边想,一盏茶不过,一碟子红润多汁的樱桃就吃光了。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桃树边,两指捏住一株盛放的桃花弹了一下,几瓣粉嫩小花翩翩落地,带起一缕凉凉的清香。

      “少爷,打听到了。”方才被差去探听梁端跟梁王于金殿相辩一事的翠儿蹀躞而归。

      跟事实想比,集市听到那些真是骇人听闻。

      今早,梁端与梁王相辩不假,但并非在金殿,而是午门前,梁王也确实出了手,但耳光还没打到梁端脸上,就被梁端手臂一支,挡了回去,围观的一众阁老吓得不轻。

      “翠儿,你身上怎么这么大药味儿?”钟雪搓了搓鼻头,问道。

      翠儿连忙扯着袖子,左闻右闻,确实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儿:“方才打听的时候路过药卢,嬷嬷们正给世子煎药,想是在那儿沾的。”

      梁王刺梁端的那一剑,下手不算轻,原文里,梁端好生将养月余才痊愈。

      钟雪摸了摸略略发痛的小腹,敲醒系统:“你昨天说能在权限内尽可能为我提供帮助,那我现在想给主角治伤,你有治剑伤的药吗?”

      【系统打了个哈欠:药有,外用涂抹型,必须经宿主的手才能发挥作用。】

      钟雪:“没问题。”

      【系统:但你确定主角会愿意袒露他的八块腹肌,让你这么一个变态男妃动手上药?】

      钟雪想了想:“总得试一试吧,我可不想跟他一起疼一个月。”

      【系统:好吧,药品已发放,请点击【接收】。】

      钟雪接收之后,手中多了只圆胖的小瓷瓶。

      钟雪将药收好,不知不觉溜到了偏院柴房,好巧不巧,他前脚刚到,门就被人从里边粗暴打开。

      一个蓬头垢面,像是刚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人被架了出来。

      那人原本呈一滩烂泥状,被家将架出去的时候胳膊腿儿耷拉的就跟死人一样,一见钟雪,蓦地诈尸,跟家将扭打间冲钟雪喊:“少爷,钟少爷!救我啊!救我!”

      喊得太猛,那人声音都哑了。

      冲这柔肠百转,像是肾虚的求救语气,钟雪一下子就认出他来,这不就是昨晚差点跟他滚床单的男宠吗?怎么弄成了这幅德行?

      哦不,应该是怎么还没死?

      黑化后的世子爷不应该发狂发暴,大杀特杀,但凡他觉得不爽的人,喘口气儿都该踩着脸拧两下吗?怎可能让奸夫留命过夜?

      对于这声极有味道的求救,钟雪扇了扇手,避开两步,问一旁用白布巾蒙住口鼻的家将:“这是要拖出去杀了吗?”

      这声直白到毫无感情的发问,让正在燃命呼救的男宠瞬间冷静下来:“少爷,您真的舍得让我去死吗?”

      “不是不是,”钟雪冲他摇摇手,“我顺口一问,你别深入理解。”

      闻言,男宠眼纳星辰,闪亮闪亮的:“我就知道少爷舍不得我,只要少爷的病能好,奴家死而无憾!”

      钟雪茫然的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宠刚说完,嘴巴就被一块抹布塞住。家将别脸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踹了男宠一脚:“死什么死,谁要你死了?老哥老哥,赶紧搭把手给这家伙弄出去,可他妈熏死我了!”

      钟雪纳罕:“不杀啊?”

      “当然!我们世子慈悲为怀,从不杀蠢人。”另一位家将抹了把汗,面目皱缩的把手插到男宠腋下,梗着脖子连喊了几个“走走走”。

      活蹦乱跳的奸夫被拖走之后,钟雪站在原地狐疑良久,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家将们执行命令的时候理解有误,“把奸夫逮家里过一夜,第二天再原封不动的放走”,这特么是黑化后的梁端会做的事儿?

      书房。

      家将进来的时候,梁端正在誊写奏折。

      “人已经按照世子的吩咐放了。”

      梁端鼻子一抽,皱眉:“什么味儿?”

      家将连忙退到门口回话:“回世子,那男人逃跑不成,栽进了泔水桶,属下捞他的时候沾了点味儿。”

      梁端翻了个白眼,伸手在鼻前扇了扇:“问出些什么了吗?”

      家将:“便如昨夜世子妃所言,他们二人什么都没发生,世子妃甚至拒绝了他的投怀送抱,因为此事,他昨晚还哭了一宿。”

      梁端走笔一顿:“你说钟雪拒绝了他?”

      家将点头:“正是。那人还说,世子妃拒绝他是因为……是因为……”

      梁端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家将一拱手,又一躬身:“因为世子妃不举!”

      “……”梁端手一抖,刚誊好的奏折又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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