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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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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兄伸出手，去触碰面前的女子的脸颊：“凌夕，你不是很想我吗，如今我终于机会回来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我高兴。”啪嗒一声滴在白师兄手上那温热透明的液体，是凌夕的眼泪。“我很高兴师兄回来了。”
白师兄轻轻擦拭凌夕流下的金豆子：“既然高兴，又何必哭泣？”
“我……”凌夕开口说了一个字，却一下子有些说不出口，可是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师兄，你让白玉堂回来好不好？”
白师兄听了一皱眉，将放置在凌夕脸上的手收回，按在她的肩膀上面：“凌夕，我和你说过了，我与那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你还是希望我去死，对不对？”
“不是的。”凌夕摇头，“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是怎样！”白师兄忽然瞪大了眼睛，眼里有了血丝，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师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着她，“还是说，你与他的这几个月相处让你感觉他能够完全取代我？取代与你相处将近十年，陪你长大的我？或者说你是在恨我，恨我忽然出现打破了你们的平静，恨我的出现让你们这个所谓的家坍塌？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他的！”
凌夕哭着摇头：“不是……不是……”
衙役们看到这两人都远远的躲开，没有人敢上前，只有几个好奇心重一点的人在躲开的同时好奇的偷瞄一两眼。
展昭此时也出现了，他知道这事自己不能上去劝架。也没有什么好劝的，这件事事态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他不愿意再看到开封府的人会有什么闪失。只是握住了巨阙的剑柄，若是这两个人一眼不和开打，他好歹也能护住几个人。
白师兄此时也感觉到环境不对，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四周都有不少眼睛看着他们，说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便直接抓住凌夕的手腕：“跟我来。”
运起轻功之前，还特意看了展昭一眼，没有任何温度，但是展昭能感受出来那眼中带着的杀意。
展昭才不怕他这个眼神，冷哼一声便也远远的追了上去。并非是打算去看热闹，而是他身上一定有白玉堂下落的线索。
凌夕没有做任何反抗，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白师兄拉着走。也不问到底去哪儿，白师兄走一步，她便跟着走一步。
不知走了多少步，也不知师兄七拐八弯的怎么带的路，他们又到了那片花海，但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片花海里面并没有那些水晶兰。只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的月季花。
“你不是要找白玉堂吗？这里，这整一片花田，种的都是白玉堂。”白师兄一把抓过凌夕的手腕，指着这片白色的花海说。
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十分的亢奋，又有些生气的样子，眼球充血，喘气不断。
“师兄……”凌夕咬着下唇，看了一眼自己被师兄抓着的手腕，师兄抓得很紧，手上一定被嘞勒出了红色的印子。
可是白师兄并没有在意这个，反而是指着那片花田：“他就在这里，你是不是想要去找他？你不是就是为了要去找他么！”
“那就去找吧。”说完便一把将少女推扔进花田。月季的花枝上都是有刺的，虽然这些刺并不长，但是耐不住数量庞大。再加上凌夕对师兄没有设防，直接摔进了花田里。脚下又没有站稳，踉跄着在花田里滚了两圈。
那月机上的刺一根一根的划伤着凌夕的皮肤。她的脸上，手上都出现了细小的划痕。伤的并不算重可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
凌夕从来没有想过师兄会如此对她。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每动一下就会有更多新的刺划过她的皮肉。若只是一个两个的小伤口凌夕倒还能忽视，可是现在她身上的伤口实在是有些多。甚至于都能够影响她的行动了。
看到凌夕这副狼狈的样子，暴怒中的白师兄也回过了神来。他怎么会，怎么会把他心爱的小师妹弄得一身伤？
“凌夕……”白师兄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凌夕，没想到凌夕却往后退去。
“凌夕，凌夕我错了，我不应该推你的……”白师兄忙走上前，却不料凌夕还是继续往后退。
“师兄，你变得不像你了。”凌夕边退边摇头。“你以前是怎么教我的你还记得吗？”
看见自己的师兄愣在了原地，凌夕说：“师兄，你曾经教过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无愧于心。有些东西可以拼命反抗，可以有些东西却只能认命。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逆的，若是选择了就一定要继续走下去，回不了头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要坚定自己的心，坚定自己的信念。”
“这些话，都是你曾经告诉我的。”凌夕从怀里掏出抱着睡了的簪子的手帕，“这位簪子是你送给我的，现在我想问你一句，这簪子是你什么时候买的？”
白师兄没有想到凌夕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他依旧是回答了：“差不多两年前，我下山的时候买的。本就是买给你好给你做礼物的……”
凌夕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师兄可知就这样子上面刻了一个年号？”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这簪子是我定做的，这上面的每一个纹路每一个花色我都知道。簪子上刻着的是景祐四年。可惜我在景德元年才拿到这个簪子，那时候我又被……”说到这儿，白师兄忽然沉默了下来，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又被如何？”凌夕开始质问白师兄，“你说不出来了是吧？你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是吧？这个谎言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白师兄暗恨，有些话他还真的是不能说出来，不是不想说，是他真的不能说。
看着沉默的白师兄，凌夕擦了擦脸上溢出的鲜血，又把手中的簪子握了得更：“两年前，你说要下山，留了一份信，让我来开封府找你。我来了，我以为我找到了你，可现在我已经不确定找到了的到底还是不是你。”
“我问了公孙先生，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凌夕看着面前神色不停变幻的白师兄，忽然感觉很委屈，“先生说，那里在那个时候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什么事都没有。”
“我当时都快崩溃了，我以为你又在骗我。我以为你和白玉堂是同一个人，我以为你只是失忆了。我就这样子自己骗着自己，不停的和自己说，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可是我真的欺骗不了自己，我有脑子！那把刀，它重新认主了。我和自己说，它只是把后面那个字显现出来而已，没事的，我已经找到我的师兄了。可是我心里知道那是假象，是我自己编造出来安慰我自己的。”凌夕的情绪也开始有些不对了，她开始歇斯底里，边崩溃的哭泣边和师兄说着自己的经历。
“师兄，你知道吗。我也已经死过了一次。”凌夕用了也这个字。
听到这儿，白师兄吓了一跳：“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不对，不可能，你怎么会死？”
凌夕忽然往前走了几步，一双杏眼盯着白师兄瞧：“我为什么不会死？师兄，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能不能不要再把我蒙在鼓里随意戏弄了……”
“……我不说是为了你好！”白师兄沉默了半天，却只说出了这一句废话。
“为我好？”凌夕被气笑了，“所以你就编织了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骗我下山？还故意找了一个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白玉堂做你的替身？好让我觉得，你其实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我……”
白师兄还没有说完，边上就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笑声：“哈哈哈，还真是一处好戏呀！”
作者有话要说： 五爷还在下雪山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