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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咚!咚!咚!

      这是凌夕的心跳,她是这屋子的三个人里最紧张的。

      虽然她有那么一点点的预感,可是在展昭口中就这样说出来,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白师兄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和凌夕说:“夜深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有我们。”

      凌夕看了看两人,气氛也没什么不对的样子,也就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你们俩别打起来。”

      男子哑然失笑:“放心吧,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展昭也安慰笑笑:“你先回去睡吧,姑娘家熬夜对身子不好。”

      “那我就先下去了,师……晚安。”凌夕道了晚安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见两人还算和谐才真的走了出去,不过也没走远。

      伙房里面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凌夕并没走远。

      展昭静静的洗着碗,白师兄没有插手,就在一旁看着。

      “好吃么?”

      “好吃。”

      “我没放盐。”

      “……我口味淡。”

      “起锅后我才加的调料。”

      “……哦。”

      “其实你没有吃是吧?”

      展昭淡定的把洗好的碗放在灶台上,看向边上那个双手抱胸靠着柱子站着,嘴角还有笑意的男子,说:“是,有问题的食物,展某从来不会吃。”

      “所以包拯和公孙策也没有吃,对吗?”白师兄挑眉,“白瞎了我那秘药。”

      展昭皱眉,问:“白玉堂不会给我们下药,所以,你是谁?”

      “噗嗤……”白师兄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展昭很少遇到这样子的人,话都没说什么就直接开始笑的家伙,而且,笑点在哪儿?

      “哎呀真是的,哪里有人一上来就是这么问的?”白师兄摇摇头,看向展昭,“不应该先问一下给你们下的是什么药吗?而且,看你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展昭擦干净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你是凌夕的师兄吧?”

      “没错,我是凌夕的师兄。怎么了,有问题吗?”男子依旧靠着柱子,站姿潇洒,也没有任何被认出来的紧张不安,浑身散发着一种“我就是应该在这儿”的理所当然的气场,让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展昭被噎了一下,然后换了个方法问:“那请问,白玉堂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一出来,白师兄才离开靠着的柱子,随意动了动脖子:“我与白玉堂在这个世上只能活一个,在下不才,还活着。”

      “你!”展昭瞬间生气了,右手放在剑柄上就要拔剑,对方的动作却十分快,直接一抬手,将手中的刀扣向对方剑柄,两人呈一个势均力敌的姿势。

      “别那么冲动。”白师兄笑着说,“我可没说他已经死了。”

      展昭想把剑拔出来,奈何对方功力深厚,若是强制拔剑定是要立刻打起来,但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宜打架。无奈之下卸下手上的力气,问:“白玉堂在哪里?”

      “白玉堂啊……”白师兄脸上神色有点微妙,“他现在应该……正在‘享受’吧?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白玉堂。”

      展昭忽然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师兄的刀,那上面的三个字已经变了,他虽然没法认全,可还是能看得清楚,那三个字很像:白泽琰。
      ————————————————
      白玉堂悠悠转醒,感觉头有些痛,一睁眼看到房梁,又莫名的感觉有点冷,身上还有些酸软,还缠绕了一些个绷带。按着太阳穴缓缓起床,穿了靴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再使劲摇摇头,让脑子清醒一些,才开始仔细的打探这个房间。

      所有的木头家具都是黄花梨,虽然不是特级的红木但也还是不错了。圆桌上放着一套茶具,看壶体应该是定窑瓷,屏风上绘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屏风后面是一张书桌。墨玉镇纸、端砚、狼毫笔,宣纸也是上好的洛阳生宣,书桌背后更是一柜子的书册,从龟甲到竹简,还有羊皮卷,宣纸装订书册等等,基本什么都有。随手翻了几本,发现上面的东西自己基本都会一些。

      书桌边上还有一个白瓷做的书画桶,里面十几幅书画,均用红黄蓝三色绸缎条子束缚着,边上的条案上还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绽放着的梅花。

      推开边上的窗户,外头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我这是在哪儿?”白玉堂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什么也想不起来。

      “吱呀——”
      是开门声。

      白玉堂回头一看,一个红衣女子端着一份食物进来了,她满头白发,可看脸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岁。白玉堂感觉这张脸在哪儿见到过,可是他想不起来了。

      那女子看见白玉堂站在窗边,便责怪道:“你这孩子,刚退烧怎么又站在那儿吹冷风?快关窗过来把药膳吃了!”

      发烧?
      白玉堂也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回事,准确来说,他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没有丝毫印象。

      女子将食物放好,见白玉堂还没有过来,直接过去将窗户关上,又说:“你这孩子还烧傻了不成?快过来把东西吃了,吃了病就好了,不会痛了。”

      白玉堂见女子要过来抓住自己的手腕,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问道:“你……是谁?”

      女子愣了一下,随机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为师就说了你一句而已,有必要和师父置气的吗?”

      “师父?”白玉堂在嘴里嘟囔了一声,还是没有想起来这回事,身体却不再抵抗对方的接触。女子也只是拉着他的手腕上的护手,将他牵到桌边又将他按下,递上一碗菌菇排骨汤:“趁热,快吃。”

      白玉堂接过汤,里头飘散出来的阵阵肉香令他食指大动,他拿起勺子舀起来一勺,正要放到嘴里却又放下,问:“你是我师父?”

      “自然。”女子无奈的回答,又将手背覆盖上白玉堂的额头,“明明已经退烧了啊,怎么还是净说一些个胡话。”
      她忽然一挑眉:“小白,莫不是你要告诉我,你已经没了之前的记忆了。现在可是连话本子都不这么写了。”

      白玉堂冷静的点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不记得。”
      说话的同时还仔细闻了闻这食物,又轻轻的碰了一下汤汁,味道鲜美也没有什么异样,才开始一点点的吃了起来。

      女子向后坐了一下,仔细上下打量了正在吃东西的白玉堂,见他不是说谎的样子,才说:“小白,你是我徒弟,这山上现在就咱们师徒两个,你之前下山受了重伤,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还好有人帮你处理了一番外伤吊住了性命,又将你送回,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白玉堂皱眉,问道:“既然这山上只有我们师徒两个,又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女子摇摇头:“不知道。当时你就倒在院子前面,身上缠了许多绷带。身边并没有任何人,要不是你还有一点呼吸,为师恐怕就要真的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着说着,女子忽然拿出一条绣着蝴蝶的手帕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还好,师父用了祖上留下来的秘方,给你外敷内服的,终于把你这一条小命给救了回来。”

      白玉堂忽然一口汤难以下咽。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师父,自己唯一的徒弟快死了竟然是这个反应吗?

      “还有还有,你说你个倒霉催的,下山历练就历练,怎么入了官场?跟着那个青天又如何,人家是安安眈眈的坐稳了他那三品京官儿的位置,还在你的帮助下升了从二品。你呢?命都差点没了。交了些什么过命的兄弟,还不是一个帮得上忙的都没有,坑你的时候都往死里坑,最后关头若不是有人救下你,你早就成了不知是哪儿的花肥!”

      “我说我这些年是白教你阵法了吗?不就一个连环阵你怎么还栽在了上头,行,就算你一时不察中了招,你的武功你的刀都是摆设吗?还有,打不过就跑打不过就跑,这话我是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一点都听不进去,被人一激就中一激就上当,还闹着要上吊是吧?明天开始在我手下撑过一个时辰才许吃饭!”

      女子不停的数落着,白玉堂安静的边吃边听,她说的时候有时会有那么一两个画面闪过,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当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机械的进食,终于,勺子里没有了食物,可白玉堂还是一勺一勺的往自己嘴里塞着,最后竟然叼着勺子不松口。

      女子已经停止了数落,看着白玉堂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多大的人了还咬勺子,吃完就好好歇着,自己把药换了,真是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说完,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又指了指床边的一个盒子:“那里头有药,自己动手。”便出去了。

      留下白玉堂一个人在房间里,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又完全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绝望还没来呢,各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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