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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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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一行人往西行去，途径河南府，京兆府，后南下兴元府，即将抵达巴州。
这一路来，治安很好，虽说各种小偷小摸的事件时不时发生，好歹没什么命案发生，最大的一起也是争执误杀，这样虽然是让包大人点头安心，笑容也多了一些，但是一想到这次巡查的真正目的，包大人也是伤脑筋。
如何才能查清十二年前巴州悬案，其中还有大型江湖门派涉事其中，虽然说展昭那里有些线索，但是他对于唐门来说，也是算半个外人。
表少爷什么的，在有关系的姨母过世之后，总是会淡一些的。
虽然时不时还和唐门大少爷唐凌初通信，但是也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了。想起小时候表兄弟两人抵足而眠，一同调皮抓鸡撵狗上树偷鸟蛋，还一起逗弄那黑白相间脸上两个大黑眼圈的滚滚，展昭就开心的很，尤其自己手上的袖箭，还是唐凌初的父亲，当时的唐门门主唐旭亲手制作并给自己戴上的。展昭和唐凌初，一人一个。
然后展昭就记起了自己身上的那个婚约，真的令人头疼。他们算是指腹为婚，可女方在极小还不曾记事的时候就失踪了，至今没有音讯。
因为这个婚约，展昭可是拒绝了一门好姻缘呢。展昭当初也提出过退婚，可无论是唐门还是五毒都不同意。
此时距离巴州还有十几里地，山林之地，突然展昭感觉不太对。
安静，太过安静了。
虽说即将入秋，蝉鸣之声渐渐消散，但是不至于任何声音都没有了，连一只啾啾叫的雀儿都看不到。
“全体戒备！”
包拯在马车内听见展昭如此下令，掀开帘子问道：“展护卫，出何事了？”
展昭回答道：“大人，这林子太过安静，还是小心为上。”
包拯应了。
一队人紧张的走了一里多的路，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展昭的江湖经验比他们多的多了，如今在外还是听展昭的才是。
又过了半里路，前方能看得出是个转弯点，展昭听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吩咐了四大门卫几句，再转头禀报了一下包大人，然后就往前下马过去，站在大树后面，然后转头偷看。
人真是不禁念叨。
前面打架的，一个是两年前才十六岁，差点与展昭在西湖换剑定亲的丁月华，如今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高挑了许多。还有一个，展昭认不出来，但是从招式来看，应该是滇南五毒那派系的女子。
滇南五毒善使短刀，样式与中原完全不同，尤其是左右双刃，一守一攻，时不时装换攻防，让人措手不及。
展昭认得这五毒身法刀具皆是因为自家姨母的妯娌是五毒的人，应该还是个高层，她身边就有这种护卫的人。
不好，丁月华危险！
展昭毫不犹豫的抽剑上前，护着丁月华。
“你是谁？”这个五毒女子眉目娇俏，手臂全露，甚至连腿部皮肤都若隐若现，被拦下之后还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展昭，“哟，英雄救美？”
只见展昭剑眉星目，抽出宝剑站在丁月华前方，将丁月华整个人都挡住了。
“还挺好看的嘛。”五毒女子垫了垫脚，还是看不见丁月华，笑道：“呵呵，怎么，那个是你心上人？嗯，男女两个长的都好看，般配的很。”
听见五毒女子这么说，在展昭身后的丁月华脸红红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骂道：“妖女休得胡言！”
展昭听到此话，也说道：“废话少说。”
五毒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噗嗤的笑了出来，道：“声音也好听的紧，真是让姐姐心动呢嘻嘻。”
接下来，五毒女子闪电般出击，双刃攻击而上，被展昭的巨阙挡住。
“哎呀呀，武功也不错。”
又过了几招，突然，五毒女子看到了展昭的剑上的两个字，语气瞬间变了。
“巨阙？你是南侠展昭！”
叮叮两声，两人分开。
展昭点头道：“不错，正是展某。姑娘何人？”
没想到那五毒女子确认了展昭身份之后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不过两息，就不见人影。展昭追了两步没有追上，立刻返回，却看到丁月华拿着湛卢剑，坐靠在树边，脸色苍白。
展昭赶紧过去，看到丁月华右臂被划破，伤口处已经明显发黑。
不好，有毒！
事急从权，展昭对丁月华说道：“丁姑娘，冒犯了。”
此时的丁月华已经是满头大汗，模模糊糊的就看见展昭撕开了她手臂上的布料，然后……
软软的，温润的，热乎乎的，感觉自己的血在往外面游走。勉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她曾经动过心的人，也是未曾忘却的人。
展……昭？
真的是你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慢慢的，好困，好累，好想闭上眼睛。
“丁姑娘你撑住，千万别睡！公孙先生就在后面。”
丁月华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微微睁开眼，是一片让人安心的深蓝色，还伴随着悦耳的“扑通扑通”的声音。
“公孙先生，救人啊公孙先生！”
开封府一行人看到展昭使出轻功飞奔而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很少见到展大人这么的焦急。
包拯和公孙先生闻言都探出头来，刚下马车就看到展昭抱着人到了公孙先生面前。
公孙先生赶紧救治，把脉之后喂了一枚药丸，然后说道：“中毒了，我刚喂了解毒的药丸控制毒素。今天到了巴州再好好解毒，应该没事。展护卫，让这姑娘先躺在我的马车里吧。”
展昭谢过公孙之后，立马把丁月华抱入马车，让她躺好，然后出来开始报告刚才的事情。
自然，被调戏了那段是不会说的，处理毒血那一段，也是应该隐瞒的。除此之外，几乎可以整合成：“属下过去的时候看到丁姑娘和一个衣着奇异的女子交手，但是那女子认出属下是展昭之后就跑了。”
包拯听过，道：“可知晓那女子来历和动手原因？”
展昭摇摇头说：“动手原因恐怕要等丁姑娘醒来之后才知道。至于来历，属下看对方刀法像是滇南五毒一脉的，但是衣着和言语却不像。”
公孙忙追问是何衣着，展昭回答道：“衣着暴露，言语轻佻。和属下之前打过交道的五毒人士并不相同。”
展昭打过交道的五毒人士，就是自家姨母的妯娌以及她的护卫。她们虽然比之中原女子奔放许多，但也没有这次遇上的女子如此的奔放。
包大人说道：“如今丁姑娘需要救治，该全力赶路了。公孙先生。”
公孙应答：“学生在。”
包大人：“公孙先生的马车让给了丁姑娘，便与本府共坐一车吧。”
说完包大人就上了车，公孙也跟随上车，只是车子比较小，两个人有些挤。
“全速出发。”
全速出发是很快的，尤其是只余下十几里的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开封府在包大人的英明领导下，那是节约的很，出门从来只住驿站的。但是，这是第一次要求厨房的丫头过来帮忙伺候的。
自然是为了丁月华，开封府的人全是男子，公孙先生又说丁月华的衣服都汗湿了需要换一套，一帮糙汉身边又没有女人的衣物，大家又都不好意思去买女人的衣物，展昭倒是想要去买，被公孙先生拦下了。最后还是问驿站厨房借了帮厨的丫头小红才处理完丁月华的衣物。倒是包扎伤口一事是展昭做的，理由是小红不会包扎。
经过处理救治之后，丁月华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傍晚，小红熬好药物正端进丁月华的房间，就看见丁月华一手靠着床，正打算起来。小红连忙放下汤药，过去服侍。
“姑娘终于醒了。”
丁月华脑子还是晕乎乎的，看到一个粗布蓝衣的小丫头在服侍自己，忙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小红说：“这里是巴州驿站，姑娘是开封府包大人带过来的，我是厨房的帮厨，因为驿站没什么丫鬟，就先让我来照料姑娘了。”
小红口齿清晰逻辑通顺，一下子就向丁月华解释了自己的来历和现在的处境。
丁月华听说是开封府的人带自己过来的，突然就想起今天在官道上手臂伤口的感觉，然后发现自己衣服被换了，只剩下中衣。不对，中衣也换了，这件中衣很完整，没有被划破的地方。
小红看丁月华一下子脸红一下子脸白，有点不知所谓，但是当丁月华摸手臂上的衣料的时候，小红立马回答道：“姑娘，你来时整个人都汗湿了，是展护卫出了银子让我去买了一身舒适的衣物才给你换上的呢。”
丁月华听闻，才如释重负，又感觉自己被发现了什么心思一般，心情有点微妙。
还是江湖经验少啊，一下子就被看出来想什么了。
小红端来汤药，用勺子搅动吹了吹，对丁月华说道：“姑娘先喝药吧，一起来的先生说姑娘只要今晚醒过来，再喝了这药就没事了。”
丁月华道了一句谢，然后直接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了药。
小红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喝药的，那些姑娘家不都是一勺一勺小口小口喂了喝了，然后拿着帕子擦来擦去的吗？正好小红还记得展大人还吩咐了要拿些蜜饯果子给姑娘，忙直接拿了出来递给姑娘。
丁月华吃了一颗蜜饯将自己嘴里的苦味压了下去。不知道是这药的作用还是这蜜饯的作用，丁月华感觉自己清醒多了。
然后小红伺候丁月华穿衣，稍微梳了下头，就要去面见包大人，或许说，要和展昭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