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都被你吓跑了》翛然瑄

17、第 17 章

　　1

　　看着宋一楠出去打电话，李杳然也默默地拿出手机，打给了爷。

　　农村睡的早，爷年纪大了心律不齐，听不得手机铃声突响，所以常年都只开振动，李杳然这个时间拨过去，不确定爷会不会接。没想到电话里的“嘟”声才刚响，就传来了奶的声音。

　　“然然啊，你爷算着你今天要打电话过来，让俺等着呢。”电话那头传来了奶亲切的声音，李杳然心头一暖：“她爷，过来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咚咚咚地小跑声，不一会儿，就传来爷又粗又重的嗓音。

　　“爷，没睡呐。”

　　“甭跟你爷整些虚头巴脑的，说正事儿，你出啥事儿了？”爷的声音有些担心。

　　“没啥，就那个，今天一个同事说家里出了点事儿，让俺给去看看。”李杳然想着那些怪事儿，跟爷说着：“她男人怪怪的，整了一墙头的动物尸体……”

　　李杳然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经过讲给爷听，爷在那边听得很仔细，时不时打断她，问一些细节。讲完后，爷陷入了沉默。

　　“爷，你咋不说话啊？”一听到爷不说话，李杳然心就跟着悬起来了：“这玩意儿不好对付吗？”

　　“不是不好对付，是咱们管不了……”爷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

　　“那咋整？不能看着俺同事给她男人整死吧……”

　　“这样，”爷说道：“我明天去买火车票，到时候你来接俺，俺给你介绍个管这事儿的。”

　　“爷！你要来岚城！”李杳然听到这个，兴奋极了。

　　“老头子，你要去岚城啊！”奶在一旁问到：“那俺明儿去集市上给然然买点儿她爱吃的百合。”

　　“好！”

　　李杳然顿时心里踏实多了，有爷来坐镇，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了！听着李杳然挂了电话，宋一楠才推门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李杳然看到，问：“咋了？他爹妈难为你了？”

　　宋一楠摇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杳然说：“我跟刘洋还没那什么呢，你别说他是我‘男人’，难听死了……”

　　李杳然赶紧挠着头，笑着说：“老家话，说习惯了，你别介意……”

　　2

　　“我去！你这种男朋友还留着干啥？”郑媛听了宋一楠的讲述，惊呼道：“赶紧分了分了！菲静，你再搞联谊，把一楠带上！她选男人的眼光真不行。”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沈菲静白了郑媛一眼，柔声问宋一楠：“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宋一楠丧着脸，说：“我大学同学，玩得好的那帮人刘洋都认识，今天早上我朋友还给我打电话，说刘洋找我，劝我俩赶紧和好，我现在也不知掉该怎么办……她爸妈今天晚上的飞机到岚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要不要我和媛儿也陪你去？”沈菲静柔声安慰道：“万一他父母要扯皮，咱们这边人也多些，郑媛那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不至于让你太吃亏？”

　　“分了得了。”郑媛最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感情，说：“你们住的那房子谁租的？”

　　“我、我租的。”宋一楠说。

　　“得！这还真挺麻烦的，且吃亏了。”郑媛不耐烦地挥挥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为什么？”沈菲静问。

　　“你一个本地人，住自己家里是不知道。那房子是她租的，合同是她宋一楠签的，被他男朋友搞成乱葬岗，全是恶臭味。房东要问责，你说他找谁？”郑媛说：“岚城一共就两家中介公司独大，房子搞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要赔钱的，不赔整个人信誉就完了，以后甭想再租房子。以她男朋友的德行能把钱赔给她？那不就她自己认倒霉吗？”

　　“这种事情归根到底吃亏的还是女生，真是输人又输钱。”沈菲静也感慨道。

　　“我还有几万块的存款。”宋一楠掂量掂量了自己的钱包，说：“也不知道够不够。”

　　“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郑媛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我这有个朋友，是做律师的，你到后期跟他撕扯，难免会用得上……”

　　“说这个还早了点，”沈菲静把郑媛推到一边，说：“我们还是先想想晚上接到刘洋父母怎么交代吧。杳然，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杳然耸耸肩，说：“你们城里人的事儿我不是很懂，要是在我们村儿，男方跟人家姑娘同居这么长时间，吃干抹净，最后闹掰了，肯定要赔人家一大笔钱的。”

　　“吃、吃干抹净……”宋一楠听到这四个字，小脸顿时通红，说：“我、我们没那个……”

　　“没、没那个？”郑媛大吃一惊：“你俩不都一起住了快两年了吗？”

　　“我、我妈不让我……”宋一楠羞得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向李杳然偷来求救的眼神。

　　“我去她家的时候看到了，”李杳然被宋一楠看得，只得帮腔：“两个卧室，是分开住的。”

　　“这么传统？！”郑媛瞬间对宋一楠刮目相看，过了一会儿又意味深长的说：“怪不得刘洋信教去了，这两年真不容易。”

　　“你到底谁朋友！”沈菲静拿胳膊肘顶了郑媛一下，说：“你别听她胡说，下午我们三个都陪你去接他父母，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3

　　岚城机场离市区很远，坐车得近两个小时才能到。下午三点多，四个女生赶紧约了量车，一起去机场接刘洋父母。

　　到机场一见，宋一楠的父亲竟然也来了，十有八九是刘洋父母知道这事儿以后，联系了宋一楠家，宋父不放心，也买了张机票跟过来。

　　宋父表情严肃，见到女儿整个脸立刻垮了下来。宋一楠似乎很怕父亲，见面都没敢说话。

　　刘洋的父母面相和善，看上去都不是凶恶狭隘之人，李杳然看着他们的状态，更多的是担心儿子，并无意难为宋一楠，也就稍微放了些心。

　　一行人打了两辆车，郑媛拉着宋一楠和宋父坐了一辆车。沈菲静拉着李杳然跟刘洋的父母坐一辆车。李杳然原本想去跟宋一楠一起坐，被沈菲静使了眼色硬拖进另一辆。岚城机场离市区很远，又偏逢下班高峰期，走走停停，开了三个小时才到家。

　　这一路上足够郑媛跟宋父把前因后果讲个清楚，郑媛顺便又添油加醋的劝分手。而另一辆车上，李杳然也从来不知道沈菲静的口才也这么了得，不愧是跑政|府口的记者，能说会道到的把国家对邪|教组织的取缔说的极为严峻。下车时，三个老人脸色都很不好。

　　宋一楠带着一行人抵达出租房的时候，恶臭味让父母们也十分震惊。宋一楠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防着刘洋再砍自己一刀。没想到打开门后，家里坐满了喇嘛。原本就不大的房子，七七八八坐了二十多个喇嘛。所有喇嘛都席地而坐，看着眼前的塑料盒子里的腐烂尸体，默不吭声，似乎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塑料盒子自然是刘洋的那些个奇怪的收藏。

　　“刘、刘洋，你干什么呢？”刘妈妈一眼看到儿子，大吃一惊。

　　要不是刘洋听到母亲的声音抬起头，李杳然还真没法从这二十多个穿着打扮一样的喇嘛里边找到刘洋。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刘洋看到父母后大吃一惊，看到宋一楠后，眼神由吃惊转换到愤怒：“你把我爸妈叫来做什么？”

　　“死儿子！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瞒着你爸跟我！”刘妈妈立刻扑过来，抱住儿子，哭天喊地的说：“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离开老家……”

　　刘爸爸阴沉着脸，对着一屋子的喇嘛说：“不好意思，请你们离开。”

　　喇嘛们面面相觑，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郑媛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你们这种没去宗|教局登记的集会行为是违法的，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其中一个衣服颜色略微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大喇嘛站起来，其他喇嘛才跟着一起起身。

　　大喇嘛似乎是带头的，他起身，略微向刘爸刘妈一行人微微欠身行礼，然后把他面前的塑料盒放回墙边，准备离开，其他喇嘛也纷纷效仿。李杳然等人原本站在门口，都自绝地给这群喇嘛让路，让他们离开。大喇嘛临着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一楠，这一眼，看得宋一楠打了个寒颤。其他喇嘛离开时，有的也是不是地看向宋一楠。李杳然读不懂那眼神的意义，就是让人瘆得慌。

　　一会儿工夫，客厅又恢复了原样，那一墙的塑料盒散发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刘妈赶紧把客厅的窗户全给打开了。塑料盒码放整齐，看样子这帮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宋一楠心生疑虑，如果之前来过，她都没撞见过，应该是躲着她的，那这次为什么会遇到呢。

　　家里沙发被搬到了阳台，一行人只好也席地而坐，看着打扮成喇嘛模样的刘洋，都觉得十分不自在。

　　“你这信的是什么东西啊？”刘爸从刘洋的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张从墙上扯下来的唐卡，质问儿子：“国家一直禁止这些邪|教，你怎么还往这坑里栽！”

　　刘洋看到被扯下来的唐卡，立刻冲上去给抢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平铺在地上，开始不住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些大家听不懂的话。

　　“儿子！你清醒点！”刘妈抱着儿子的肩膀，拼命摇，想把他摇醒。

　　“妈！爸！”刘洋挣脱开母亲的胳膊，一脸痛苦地大声喊到：“你们别管我了我！就当没生我这儿子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刘妈抹着眼泪说：“不管你变成什么，你都是我儿子啊！”

　　“儿子不孝！”刘洋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哭腔，说：“儿子没有，这么大了还是没法赚钱孝敬你们。”

　　宋父听到这话，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转过头，看了眼女儿，下意识地握紧了女儿的手。

　　“爸妈只求你平平安安就行，”刘妈搂着儿子，母子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你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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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撒泼打滚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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