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梦之狂想曲 ...
-
夜深宁静，皎月高挂，深林中的夜晚仅听得见叶枝搔刮作响，此时此刻的众人已经闭起眼睛，进入他们各自的美好梦乡。
风悄悄地吹进了树林，翠绿色的树叶就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像在低语，也像是在唱歌，又像在编织着这个世界的梦。
黑发的少女侧躺着，轻拥着她旁边的栗发少女娇小的身躯入眠。
有多久没这样入睡了？有多久梦见这样的梦了？
黑发少女在梦中张眼醒来，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抹斜阳正逐渐沉下去，光芒把茫茫草原映得金碧辉煌，仿佛细沙般的温柔触感。
一片闪耀着动人点点星光、金碧辉煌的草原，数道流星划过了寂静的夜晚，不快也不慢的随着时间而消逝。
「这是……。」悠木低下头看着自己，此刻的自己身穿及膝的白袍，身边围着数只发出光芒的萤火虫，黑色的飘逸长发随风飘扬。
这仿佛仙境一样的美景尽收眼底。
悠木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血红色的瞳孔摇晃着，心中有一股暖流直冲心房。
好温暖，好舒服，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舒服吗？」一道陌生的沙哑声传来，悠木诧异地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
是一名苍老的老人，白发苍苍，苍白的胡须看上去有如棉布般柔顺，皱纹爬满了他的脸，身者一身灰袍，拿着一根拐杖。他微微笑着，眼里的温柔好似柔光般。
「那个，你是谁？」第一时间，悠木愣住了，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疑惑地问道，这里不是她的梦吗？为什么会有其他人？
闻言，老者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笑，笑呵呵的说道：「没见过我很正常呢，毕竟我是妳的祖先。」
「初次见面，第十代宗家，我是辉剑家初代家主——辉剑始座。」老者缓缓开口，当他报出他的名字的当下，悠木瞪大了她的血色双眼。
辉剑始座，辉剑家的初代家主，以剑术闻名的一代剑豪，诞生在个性刚开始出现的黎明期，个性【武器创造】便是她的个性【武器召唤】的源头。
在当时英雄这一职业还未盛行，恶势力纷纷出现作乱，法律中还没有限制个性的条文时，便是由一群正义之士集结起来保护民众，辉剑始座就是其中一人。
据说职业英雄的起源就是他们这一群人。
作为英雄的源头之一，她是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与事迹，更何况当他还是自己的老祖宗时。
其剑正是人心所向，为众人带来曙光的其中一人——书籍是这么记载她这位老祖宗的。
她也曾从她爷爷口中以及她的养父，八木俊典口中得知辉剑始座的事迹，曾经与初代ofa并肩作战过的剑豪。
他的故事传到了现在甚至有被神化的趋势，但却与欧鲁麦特的和平的象征有所区别。
辉剑始座变成了被记载下来的传说，欧鲁麦特是活着的传说。
一个为了理想与美好而战的男人，他将他的剑法流传给他的后代子子孙孙，至今已传到了她这一代，第十代。
「您真的是初代家主——辉剑始座祖先吗？」悠木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血红的眼睛内闪烁着真挚的情感——尊敬与敬佩，她原本平静如水的声音起了水花，些许激动之中带有震惊。
「没错，老者我就是辉剑始座。」老人笑着回应，他伸出了他的手摸了摸悠木的头：「这些年来妳一定很辛苦吧，第十代？」被老人揉了揉头的悠木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您指的是什么？」悠木疑惑的问道，原本闪亮亮的眼神黯淡下来，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
是指她一路上的苦难还是另一种解释呢？
「那套黑色铠甲没意外的话应该传到妳这里来了，只有拥有铠甲之人才能有机会在梦中梦见我，又或是说是见到我残余的意识。」老者伸手，一只发着金色萤光的萤火虫停在了他的手心。
「毕竟，那套黑色铠甲不仅仅只是诅咒的铠甲，同时也是集辉剑家所有意志的存在。」老者温和的目光中带有心疼与不舍，他轻轻的说着，温柔的对待悠木。
「第十代啊……饱受痛苦的妳能一路走来也是很不容易，除了过去的不堪回首的回忆，还有长久以来的精神问题，妳现在能好好的在梦中和我说话已经很厉害了。」
「我们辉剑家的诅咒铠甲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也没想过我死后这铠甲为我们辉剑家带来了多少的苦难。」说完，老者面露歉意：「对不起了，第十代。」
「不是初代家主您的问题——是我。」悠木低下了头，她压低了声音：「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我自己太过弱小，是我自己太过钻牛角尖。
我的痛苦比起其他人来显得渺小，多么微不足道。
「不是第十代妳的问题，是铠甲本身就是一个麻烦的存在，它可以使我们的实力大增，亦是将我们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老者摇摇头，沙哑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沉重。
他很自责，他以为那套黑色铠甲的铠甲没有任何副作用。
确实，在他那一代没有，但从第二代开始，受祝福的铠甲像是被怨灵缠身似的，受到了诅咒。
原本是要集结辉剑家历代意志的存在变成了带来痛苦的诅咒。
「第八代，也就是妳的曾祖父的事妳听过了吧，曾经被ofa收入手下。」老者挑望远方，点点星光洒落金碧辉煌的草原，天上的繁星闪烁的动人光辉。
那就是理智与情感完全失去的最终状态，人形兵器。
「听过了，听爷爷说的。」悠木血红色的双眼内沉淀着自己复杂的心情，她的嗓音时而弱时而响，像是徐徐吹来的微风。
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死，不能在残忍了。
第八代直到死前都没从那丧心病狂的状态中回神，也没能认出自己的儿子，带着无尽仇恨与愤怒，痛苦的嘶吼死去。
第九代，她的爷爷就这么亲手血刃了自己的父亲，沐浴鲜血的他跌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向着布满乌云的天空哭嚎着，内心世界早就裂成一片又一片无法拼回的拼图。
那是她爷爷生前心中最不可碰触的痛，就像她心中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是的，那就是铠甲带来的悲剧，理智与情感被啃食殆尽的第八代失去了他的本心，以极为惨烈的死法离世。」无数的冷兵器贯穿了他，鲜血直流，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可以算是完好无损的地带，脑浆四溢。
一时间，气氛沉闷的可怕，空气一片冷寂。
「其实，我们辉剑家历代都有一个共同点——相似的理想与固执的性格。」老者突然笑了出来，打破僵局：「算是受到铠甲的浅移默化吧。」
闻言，悠木愣了愣，她抖了抖手，缓缓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表达什么？
神不知鬼不觉间，夜空点缀着灿烂的繁星，皎洁明月把深夜照亮出寂静的幽蓝，金色白色的花瓣漫天飞舞着，远方的湖面上倒映着天上的繁星与月亮。
悠木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入了她的手心，并发出阵阵幽香。
「现在是时候和第十代妳解释我们辉剑家的秘密与妳拥有的星之枷锁了。」老者露出了令人安心的微笑，他随手一挥，白色烟雾弥漫，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这使得悠木吓得闭起眼睛，当她再次张开她血红如蛇般的双瞳时，她震惊了。
悠木呆呆的伫立在老者面前，目光呆滞涣散，仿佛灵魂出窍。
眼前的老者穿着令她感到眼熟的白袍，甚至连外貌都和她记忆中那位赠与自己星之枷锁的老者一模一样，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她当初旅途中遇上的那么老者。
「怎么可能……那个穿白袍的老人竟然是您……。」悠木震惊的张大眼睛，血红的瞳孔刹那间缩小成一粒珍珠似的，言语之间全是的不敢相信。
记忆中的老人与她眼前的老者身影重叠在一起，经过对比后，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地方是不同的。
「是的……星之枷锁正是从我这里传给妳的，用我残存的意识并借用了妳的一份力量才得以实体化。」老者点点头，弹了一下手指，数道金光从天空坠落，并围绕在他身边。
「星之枷锁，为星辰之光所凝聚、因人类的希望与光明成型、在人类绝望之际而诞生的天造兵器，我是从上一位拥有者的手继承。」
「如果使用者没有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没有坚定的信念与意志，那么它的本体就无法解放。」
老者一手搭上悠木的肩膀：「妳现在还没能解放本体的原因就在妳还无法下定决心。」
「决心？」悠木疑惑出声：「什么决心？」
「守护众人，消灭邪恶的决心———。」老者的眼神闪烁耀眼夺目的光明，口气一转：「问心无愧的决定，将和平守护住的决心。」
「第十代啊，妳的理想其实就和我们辉剑家列祖列宗想的一样，希望能将错误之物导回正途，甚至想将一切背负在自己身上，贯彻自己的正义。」
「也许哪天妳理解了所有一切，面对并接受了妳自己的一切，说不定诅咒的铠甲就不在是诅咒的铠甲，而是妳的指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