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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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迪莉雅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车站候车室里等待。
工房里东西很多，但挑挑拣拣她想要带走的也就只有这么点。
候车室里灯火通明，不少和她一样的旅人正在耐心等候车辆的到来。空座位有很多，但是她没有坐，就站在距离检票口不远的位置。
她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快要检票时，身旁突然飘过一个手办大小的幽灵，幽怨地叫道：“迪莉雅……”
“Killer？”她有点惊讶，“我今晚就要走了，你不用跟着我，灵幻比较需要你。”
“就是他让我来的……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调味市？我觉得这儿挺好的，外卖种类很丰富，电玩城里的游戏机更新也很快。最重要的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灵幻居然没有去喝酒，也没有任何的发泄，就跟没事人一样坐在电脑前，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Killer一连串地说了好多，迪莉雅没法回答，拿着自己的车票走过检票口，很快就进了高铁。
时间已到，高铁准时发车，窗外的景物开始慢慢倒退。
迪莉雅倒是没想到Killer会跟着自己，它一开始就是被灵幻击败的，如果选择留在相谈所帮灵幻处理委托那也很正常。
Killer：“你准备去哪里？”
迪莉雅：“……不知道。”
它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然后就丢下木屋和那堆宠物不要了？”这家伙还真是败家啊！能在森林里建起那样的屋子，得花不少钱吧。
“那个房屋归属于阵地作成的范畴，其实并不难啦……”至于供她驱使的动物，本来就居住在野外，用不着她来养。
哎，烦死了，让它们在森林自生自灭吧。
迪莉雅神游天外，车票都是随便买的，最近的一场班次，从调味市去到东京。
路途有好几个小时，对大多数人来说在车上睡一觉也就到了，但她脑海中一团乱麻，当然不可能睡着。
“你好，打扰一下。”迪莉雅拍了拍邻座那人的肩膀，“请问，东京最有名的地方是哪里？”
“你说东京，那当然是学园都市了，全日本科技最先进的地方。”对方没想到边上这个漂亮妹子会找自己搭话，咳了一声回答道，“不过大多数人都是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看看，拍几张照发推特咯。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浅草寺，上野公园——”
“不用了，就学园都市吧。”
迪莉雅随意地决定下来。
大多数人都进不去，那不就正好可以重新开始了么。
距离目的地还很远，总得找点事打发时间，迪莉雅点开视频网站，让Killer来选。
Killer很快就选定了目标：“这个这个，《中二病也要谈恋爱》！”
“哦。”
于是一人一灵就看了一路的番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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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公寓。
屋里没开灯，灵幻新隆坐在电脑前，盯着发光的电脑屏幕，在网络上浏览新闻。
“叮，”浏览器右上角弹出一个气泡，“您有一封新邮件。”
是母亲发来的。
他迟疑了一会，才移动鼠标，打开那封邮件。
「To新隆：
你还没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子呢！快发张照片给妈看看，最好下周带她一起回老家来！」
这内容确实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母亲自然不会突然发这种邮件过来，她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前天晚上所发送的内容。
——我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我已经买好了戒指，明天就向她求婚。
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母亲的。
自己都知道没有希望的事情，居然脑子一热编辑完就发出去了，这也太可笑了吧。
灵幻把手放在键盘上，半天都没敲一个字，反而是手指有些发冷。
下午的时候，他和Killer一起去了调味市郊区的那片森林。令人意外的是，原本一直布置到森林外围的坚固结界已经撤了，只有她的木屋还被隔离保护着，而赫拉和阿弗洛狄忒都失去魔力约束，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在被迪莉雅驯化并用魔力变幻身形之前，赫拉只是一只普通的斑马，阿弗洛狄忒则是灰鸽，外表并不都是纯白。
现在它们变回原状也就意味着，这里的主人已经走了。
灵幻没想到迪莉雅会如此干脆地走掉，在半天之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把住过几个月的屋子、还有陪伴她许久的动物都一起丢在森林里不管。
他意识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魔女的温柔只限于恋爱时期。
如果迪莉雅希望，她可以让自己永远都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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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东京时正是凌晨四五点，迪莉雅做了一路的高铁还精神奕奕，一回到旅馆就开始动歪脑筋。学园都市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进不去么？于是她就借用圣堂教会的名义，向学园都市发送了访问申请。
她见过绮礼的印章，闭着眼睛都能仿制出来。别说，在外面教会的名义还挺好用，宗教问题一直都是各方领导人不敢怠慢的，尤其是圣堂教会这种遍布世界各地的大型武装组织。
学园都市里貌似没有圣堂教会，所以迪莉雅一点都不怕，被绮礼发现之前跑就完事儿了。
迪莉雅没睡，等到早晨商店开业，直接带着Killer在东京逛了一圈，买了不少衣服和一台新的平板，当然也没忘记在平板上下载某竞技游戏。这里比调味市繁华得多，迪莉雅逛完街终于感觉到累了，回旅馆把一袋袋东西扔在地上，便直奔床铺而去。
过了一会儿，见迪莉雅睡着，Killer悄悄钻进她的手机，把灵幻的号码拖出了黑名单。
「我们在东京，迪莉雅状态不太对，你打算怎么办？-by Killer」
如果Killer的举动让迪莉雅发现，她一定会大骂这个叛徒。可惜魔女神游了一整天，根本不在状态，现在更是睡死了，连三个闹钟都叫不起来。
不一会儿那边就有了回复。
「你们在东京呆多久？我马上就过来。-by 灵幻」
这家伙该不会一宿没睡吧？
「不知道，等学园都市的通行证下来——」
发完这句，它赶紧把号码挪回黑名单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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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都市的审核速度还挺快，当天傍晚，迪莉雅就在睡梦中接到了允许进入的电话。她打着哈欠起来洗漱，带上今天买的一大堆东西，往学园都市的入口处走。
当初她下高铁的车站就建在那旁边，距离很近，只需要步行十几分钟就能走到。
学园都市占据了三分之一个东京，据说里面的科技比外头要先进至少二十年，光从这装满监测探头和激光武器的外墙来看，就足够让胆小的人心生惧怕了。所有进入人员都拿着许可证在外排队检查，迪莉雅走到队伍最末开始等待。说实话，她还挺想试试拿这种高科技兵器打圣杯战争的，比卫宫切嗣还要高科技，让那些魔术师全都吓一跳。
在快要轮到她的时候，迪莉雅的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对方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上全是汗，西装外套敞着，内里的白衬衣被汗水浸透。
“……灵幻？”
她被灵幻的状态吓了一跳，好重的黑眼圈。
迪莉雅昨晚也通宵了，但她体质很好，基本上没留下什么熬夜的后遗症。
没等灵幻发话，她就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移开，道：“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不用再花时间在我身上，我们的关系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我没想到你会直接离开……抱歉，我收回昨天的那些话，现在提结婚还太早了，是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跟那种事无关，是我自己觉得调味市没意思，才会产生离开的念头。”迪莉雅摇了摇头，“你是一个很称职的男朋友，会变成这样全部是我的错啦。”她很想拿出自己作为凶残魔女的气场把他赶走，但面对这个她认真喜欢了三个多月的人，一时间实在是凶不起来。这么软绵绵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迪莉雅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前面的人已经全部通过检测，进入到学园都市内部去了。排在后头的人想要提醒这对疑似产生矛盾的情侣，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就一直忍着没说话。
“快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再等等——”
灵幻还想说什么，可惜墙壁上的激光.枪已经不打算给他时间。“未持有许可的人请立刻离开。重复一遍，未持有许可的人请立刻离开。”冷漠的电子音响起，数十个黑黝黝的枪口一齐转了过来，站在前后的无辜人员立刻后退好几步，担心被这两个不怕死的牵连。
“你也看见那些枪了，在这里捣乱的话，激光武器会把我们两个一起射杀。”迪莉雅比了个枪毙的手势，“你想在学园都市大门口跟我当苦命鸳鸯么？”
灵幻新隆被警备员拦在外面，怎么都进不来，只能看着迪莉雅一步步走远，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等到彻底看不到对方以后，她听见了某个警备员抱怨道：“妈的，这两个人是在演牛郎织女吗。”
迪莉雅：……
学园都市对出入者管理严格，就算是外部来访人员，也需要植入发信器。迪莉雅事先不知道有这一茬，又不好中途反悔，便忍着恶心任由工作人员倒腾。
办完一切手续后，有司机负责带她去学园都市为来访人员分配的临时住所。
迪莉雅坐在出租车里，插上耳机，开始跟手机说话：“他怎么知道我在东京？”
“……”Killer干笑一声，“新赛季开始了，我带你打排位吧！”
话音刚落，它就被抽出来糊到了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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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住所后，迪莉雅拒绝了公寓管理员帮她整理房屋的好意，花了半天时间将屋子打扫一番，检查确认里面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她很想打爆Killer的狗头，可惜那傻叉武力值基本为零，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迪莉雅关上门窗，拉了窗帘，到楼下便利店了一把水果刀。
“你买刀干什么？……！！”Killer话还没说完就卡壳了。
迪莉雅居然直接把刀尖刺进手臂，强忍着疼痛，将体内的发信装置硬生生挑了出来。她是亲眼看着那帮人给她“打针”的，针打进去之前还添加了魔力标记。发信器顺着血液循环流通到了别的区域，但其中附着的魔素却很显眼，就像黑夜中的北极星一样，一眼就能够看到。
如果找不到，那就大幅度放血，迪莉雅可不能容忍这么个不安分的东西留在自己身体里。
Killer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女人怎么对自己都这么狠，果然是受刺激了吗！
发信器取出之后，伤口在魔术的力量下逐渐开始恢复，但疼痛尤在，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调养。水池已经被染成红色，似乎在诉说着刚才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她洗掉发信器和水果刀上的鲜血，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迪莉雅的心情实在太糟了，就算是这种自虐式发泄也没能让状况变好一点。她一声不吭地拿布条裹住伤口就躺在床上睡了，被子遮住半个脑袋，视野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