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一言不合就病娇[快穿]》随记夏笔

8、高冷病娇

　　游戏继续玩下去，咚咚咚的音乐声停下时，竹签传到商冬手中，场面顿时有一瞬间的安静。也许是因为商冬的性格太过冷淡，加之他成绩好得令人仰望，班级中人对商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之心，不太敢开他的玩笑。

　　最后，还是班长站了出来。

　　“商冬呀。”班长嘿嘿笑道，“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商冬抬眼，眼尾微微上挑，压了满座的灯光。

　　“大冒险。”他缓慢出声，声音像夜风拂过，泛起些微冷意。

　　班长是个爱玩爱闹，大大咧咧的性子，加上又喝了酒，血气上涌，就对商冬说：“既然选了大冒险，就不能怪我们了。”他指了一圈在座的人，“你选一个吧，男生女生都可以，要和对方接吻至少十秒，并且姿势是公主抱。”

　　班长话音一落，大家就笑开了。

　　和川看向商冬，眼里也含着笑。

　　烧烤摊的灯忽然晃了晃，灯泡刺啦了几声，光线闪闪烁烁，大概过了几十秒才恢复正常。和川看着商冬的脸因为这灯光而变得忽明忽暗，商冬站起来，对班长的要求没有生气也没有显得懊恼。

　　商冬旁边就坐着和川，他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和川。

　　周围起哄的声音更大，可是在和川耳边就模糊了。他看着商冬的眼，在昏黄的灯下，那双浅褐色的瞳孔显得更深，完全像是黑色了。那么幽深的瞳孔里，似乎吸不进半分光亮。

　　这十秒，过分漫长，和川能清晰地感觉到商冬在舔舐他的嘴唇，一下接着一下，温柔得令人沉湎。和川被迫仰着头，一时不察，商冬的舌头进来，吮得他舌尖发麻。和川想抓着他的衣服，加深这个吻，可最后，只是克制地握紧了手。

　　离开时，商冬在他下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像是在发泄。

　　大家没想到商冬如此给面子，真找了一个人吻上去，还是个男生，静默了几秒后，都拍手叫好。不过班长还在嚷嚷没有公主抱，

　　商冬看了班长一眼，抬手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直接一口气喝下去。

　　“可以了？”他朝班长看过去，目光沉沉。

　　班长被商冬看得有点怵，立刻换了口风，说可以可以。

　　这样大家边吃着烧烤边嘻嘻哈哈地玩了几轮，夜色越来越深沉，终于有人受不了父母的催促，提出了要回家。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有一个人回去，剩下的人也坐不住了，一个接一个说要回家。

　　和川把吴嘉海扶起来，他刚刚一杯接一杯喝酒，和川拦了几次没拦住，也就没在拦了。虽然喝的是啤酒，度数不高，这么好几杯灌下去，也有七八分醉意。吴嘉海整个人都趴在和川背上，和川使劲把他往上提了提，才能走得动路。

　　商冬扶着吴嘉海，以免他掉下来。他看到和川吃力的样子，在身后说：“我来背吧。”

　　和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事，我背就行。”他觉得吴嘉海那么沉，怎么能让商冬来背。

　　夜色很深，路上的车辆却没有减少，川流不息地亮着车灯前行。商冬在他背后走着，心慢慢地沉下去，像掉落在一个无底洞，四周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只能不停地往下坠落。

　　多嫉妒啊，每一根神经末梢都说着这句话。他总是有许多人要关心，总是有人要抢占他的目光。

　　他不仅仅只有你一个。

　　心脏被拉扯得发疼，商冬想，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个。

　　和川只需要他，这就够了。

　　连着下了一礼拜的雨，连教室的空气里似乎也带了湿润的水汽，潮湿到令人烦闷。和川向来是不喜欢下雨天，他一贯喜欢晴朗的天气和明亮的阳光。可是瑞市多雨，一年里总有半年在下雨。

　　走进教学楼时，和川在外面抖了抖伞，伞上大半的雨水被抖落下去后他才进去。上去的楼梯可能刚被拖过，地面还是湿的，加上走楼梯的学生伞下脚上带来的雨水，更加显得湿漉漉。

　　和川把伞放到教室门口搁着，从教室后门进去。他进来后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商冬的位置，没有人在，他的位置是空的，和川的心情更差了。

　　他把椅子拉开，椅子和桌脚碰到，发出哐当的碰撞声，声音还挺响亮。好在早上的教室，人声喧哗，这点声音没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吴嘉海坐在和川前面，听到这动静，吓了一跳，转过头说了和川几句。

　　旁边有同学走来走去，和川翻了几页书，翻不出什么名堂来，扭头去看窗外。外面还下着雨，天阴沉沉的，更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和川把头又扭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商冬。

　　他卷起校服的袖子，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手背隐隐有青筋浮起。商冬在擦桌子，似乎感受到了和川的视线，他回过头，对着和川，唇线温柔地弯起，露出一个笑来。

　　低沉烦闷的心情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和川也冲着商冬笑，眉眼间残留的郁郁也瞬间被冲散。

　　眼前的人仿佛魔力，他一笑，他的心情就变好了。

　　和川拉着椅子坐到商冬桌边，商冬停下来，将手中的抹布挂在教室后门上。桌上刚被擦过，还残留着水珠。商冬抽出餐巾纸，将靠近和川的那一部分桌面擦干净。

　　商冬似乎对他的桌子有格外的洁癖，每次他一来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把桌子擦干净。

　　和川趴在商冬桌上，头枕在手臂上，微仰了头看商冬，从清隽的眉到校服领口敞开的那一小片肌肤。他喜欢的少年无限美好。

　　“商冬。”和川念着他的名字，“你有想好要考哪所大学吗？”

　　班主任一直在念叨让他们定好自己的目标大学，以便朝着具体的分数线而努力。

　　“你呢？”商冬将卷上的袖子重新放下来，垂眸问和川。

　　“我嘛……”和川想了想，“我想去北方，想考首都大学。不过――”

　　他拉长语气，想要逗逗商冬，不过最后还是自己先忍不了，笑着对商冬说：“不过我更想和你在一起，你说说你有什么想去的大学。”

　　商冬坐下来，对着和川，他连声音都柔软下来：“首都大学的话，冬天我们可以去看冰雕。”

　　和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在桌下勾商冬的手，笑得眉眼都弯起：“嗯，很想亲眼看看冰雕是什么模样的。”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一直乌云密布的天空久违地透出点阳光。教室里很安静，最大的响动声恐怕就是翻试卷的声响。和川写满了半面草稿纸，终于将X和y的数值求出来。

　　数学老师抬腕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吩咐收试卷。和川放下笔，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这套试卷难度有点大，他从拿起笔的那一刻到现在就没停过。

　　收完试卷后，就有人走在一起，三三两两地开始对答案。和川站起来伸了个腰后就跑去了厕所，出来后，他看到走廊外的天空，阳光遍布，蓝得透明。

　　回到座位上，他看到身边商冬的位置上没有人。直到下一节课快上课时，商冬才出现。

　　下午的天空彻底放晴，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地面已经干了大半。和川去车棚推车，商冬的车停在他旁边。和川解开锁，将车锁放到前头的车笼里。车锁在外面放久了，触手显得冰凉，尤其是铁制的部分。他握住车把，低头看商冬解锁。

　　“商冬，你说我们都在一起了，怎么就没有做过情侣该做的事？”和川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毕竟是放学时间，车棚的学生很多，说在一起这三个字时和川的声音压低了。

　　商冬解下锁后，抬头看向和川。他的眼神很好懂，就是让和川继续说下去。

　　和川咳了咳：“比如说，骑单车载人？”他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车。

　　商冬眼里有了笑意：“你想让我坐哪里？”

　　和川的车没有后座，照理来说不能载人。

　　和川指着车座前的横杠：“这儿，你坐这。”

　　商冬站起来，看了看和川，又看向那条横杠，说：“我不介意坐你的车。”

　　他走过来，手碰上车座，像是真的要去坐在车座前那条横杠上，倒是和川慌了，“我只是开玩笑的……”要是真坐上去，两个大男人在一辆自行车上，怎么看怎么诡异。

　　商冬笑了笑，对和川说了一句话，转身回去，把自行车推出车棚。

　　他说：“我不是开玩笑。”

　　仿若一声钟鸣惊响，钟椎被松开，微微震荡，厚重的余音一层一层从钟上渲染开来。和川愣了愣，看着商冬跨上单车的背影。

　　校门口出去的学生很多，和川骑车出去的时候，在众多蓝白色的校服中，忽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

　　吴嘉海没有骑车，他手臂上搭着一件衣服，侧头和身边的女生在说话。女生才到吴嘉海的肩，梳着齐耳短发。

　　和川放慢速度，慢到几乎和身边学生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他慢慢从吴嘉海身旁骑过去，可吴嘉海没有发现他。

　　骑过去后，他终于看清了，吴嘉海身边的女生是程安安。

　　虽然在和吴嘉海说话，可程安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玩书包肩带下垂下来的带子，手指一圈圈地缠绕，又放开，如此重复。

　　和川觉得奇怪，自从上次程安安说有喜欢的人后，吴嘉海认定自己的恋情无望，也不再有事没事总在程安安身边凑，他们怎么这时候又走在一起了？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感情生活，和川也不好多打听。他慢腾腾地蹬了两下车，决定暂时先不说话。

　　再用力蹬了两下车，和川想追上前面的商冬，但抬头发现商冬就在路边等着他。和川骑到他旁边，笑了笑，说：“刚刚我走神了。”

　　商冬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半晌才说。

　　“什么时候你的眼中只有我呢？”

　　声音轻的像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