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三个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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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冰凉一字一句：“刘疾苦。”
即使是直呼一位实权长老的名字，他的脸上也没有分毫变化，那日刘疾苦出现的时候，他似乎就隐约猜到点陆源的想法。
“师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刘长老不是好人么？”陆源反手就把帽子扣过去。但是陆冰凉还真就不偏不倚地接了：“的确不是好人，你是与虎谋皮。”
刘疾苦不仅仅只是一个百剑门的长老，他还知道更多的事情，这些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陆源开始认真打量陆冰凉，他的修为更看不透了，从上次西河论剑回来之后，他似乎悟到很多东西。
陆源鬼使神差问：“陆师兄你告诉我，你现在的修为。我想听真话。”
陆冰凉看他一眼，片刻慢吞吞说：“金丹初期。”
金丹！他的速度太快了。
他似乎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不然以这样得声势百剑门还不得为他准备一次金丹大典。
“你的金丹劫是什么时候渡过的？”
“在我去搬救兵之前。”那时候整个西河都乱了套，谁还注意得到深山老林里一个小小的金丹在突破呢？这样，他的实力怕是和沈清不相上下了，金丹破碎的沈清尚且能够展示出那样可怕的实力，那陆冰凉呢？
但陆源还是有自己的底牌。
他能制服一个林惊雷，面对陆冰凉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他看着陆冰凉，也许是被他这样的打量看得有些疑惑，陆冰凉回了一个微笑。
他眼里有两簇细小的青色火苗，那不是幻觉，是两簇燃烧的摇曳的火焰。
——他一早就擅长控火术，且收复了极厉害的火焰。
指尖一点，火焰腾空而飞，同时从一只玉葫芦里倒出山泉水，瞬间包裹在火团里，没有彻底变成水汽，而是凝聚成沸腾的水团。
他再一拍面前的桌面，多出两只精巧的杯子。
水团一分为二落在茶杯里，温度恰到好处。只是还没有茶叶。陆源喝了一口，这些泉水里带着馥郁的茶香，只外表看起来是清澈透明的泉水。
能够控制好火焰，一心二用，足以看出陆冰凉在灵气上卓绝的控制力了。两团茶水恰好七分满，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陆师兄是什么意思？”看起来更像是挑衅和示威。
陆冰凉端起杯子，示意他：“喝茶。”
“还记得上次承剑派使出的三招剑招吗？”尽管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但陆冰凉的记性一向很好，“我给你看过那三招剑招的渊源，你觉得他们怎么会这些东西的？总不能是萧凤给他们的。”
萧凤可不知道这些计划，他只是被唤醒然后大开杀戒，强如他已经不需要思考别人的算计了。可他确实是在计划里的一环。
“这不是承剑派的本意，他们绝对不会想要唤醒萧凤的，有人替换了萧凤的残魂。这是借刀杀人。”陆源还记得萧凤的反应，按照他的表现来看，他可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老怪物。
就说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能够将整个西河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利用萧凤这样的强者，对方的手段想必不凡。
“你说的很对。”陆冰凉赞同了他的说法，“但线索已经断掉了，承剑派唯二只剩下两个人。”
陆源知道有商心，“那另一个是？”
“莫潇湘。”陆冰凉说，“他回到临渊圣地了，你知道他本来就是带艺拜师的。没有人可以找临渊圣地要人，更不用说逼问。”
至于商心，不过是个孩子，就是再聪明绝顶，又能够知道什么东西呢？再者现在的他如同丧家之犬，没有师门的依仗，更要躲避那些承剑派的仇敌。
“但是你来找我了，你知道什么了么？”
陆冰凉凝神微笑：“你真聪明。”
陆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更多东西，他开始把很多事情串联起来：“在秋山涧那一次那名金丹邪修修炼了南域的功法，西河论剑背后有南域的手笔，我在乌木镇的时候也遇到了企图逆天改命的邪修。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南域的手笔，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其中两次甚至算不上大行动，西河论剑也并没有伤到东域的筋骨。更像是……在针对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陆冰凉盯住他：“赵师妹觉得他们在针对谁？”
陆源不惧他的注视，他的脑子已经转过很多种猜测，他很清楚这有可能就是针对他的，毕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重生的前因后果。有人在罗织一张弥天大网。
但他不可能承认这一点，这意味着承认自己的秘密。他要找个合适的对象，并且说服陆冰凉。陆源很快就决定了自己的计划。
“师兄还记得少爷在雷云峡筑基的事情么？”
陆冰凉当然记得，那算是赵枚少见地搏了一把，幸而最后成功了。
陆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虽然这样说，但是……除了秋山涧那一次，这之后的确少爷都参与其中。”西河论剑的时候赵枚在！乌木镇的时候他也在！更别说雷云峡的事情！
“这不是有些蹊跷么……”
陆冰凉说：“我以为你会袒护他的。”
陆源做出一副低落的神色：“我尊敬他并不代表我愿意做他的一条狗，何况……我们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
保护？不如说是监视吧，把陆冰凉的注意力吸引到赵枚身上。何况赵枚本身也有秘密，那么一切抖说得通了。
“那秋山涧那一次是在试探么？”陆冰凉问。
陆源也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原先应该是少爷去的，只是到了最后变成了小卓师兄，出现一点偏差也是可能。”
那么这样说……赵枚在雷云峡可能得到了什么东西，这样东西导致他引起了南域的注意，甚至不惜为了他布局。陆冰凉觉得这个说法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尤其是他注意到最近的赵枚变得越发趾高气昂，好像有了什么底牌。
这人脸上藏不住事，他又很擅长观察。
单凭陆源几句话并不足以让陆冰凉信服，主要也还是赵枚自己的问题，他那点心思在陆冰凉眼睛里无所遁形。陆源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刻意引导。
“我明白了。”陆冰凉点头，“那么你留在赵枚身边是为了查他么？”
其实不是。陆源点头：“当然。”
陆冰凉觉得赵枚算是个小人，而小人的行为又是很难揣摩的，赵源这么留下来也算是委屈了她。他站起来：“这件事情我暂时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是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告诉掌门。”
也算是给陆源的一点薄面。
……
赵枚可不知道自己成了替罪羊，他只是觉得十分愤怒。在人前那妖女装着小雀的模样嘘寒问暖，实际上故意得罪那些个师兄弟，好像他赵枚目中无人似的。而在背地里，她又欺压他，还时不时戳他的软肋。
比如告诉他小雀已经死了。
其实最初他对小雀是不上心的，但在雷云峡那一次，她活下来之后，他就给予了自己的信任。他可以彻底信任小雀，并且心底也有些隐秘的心思。
可惜小雀出身真不好，若是高些，能有个金丹期的长辈，他还可以勉强娶为正妻。这时候他还暗暗嫌弃着她的身份，可到底后来他又想通些。
小雀对他来说是浮萍，可他也只能仰望那些庞然大物，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呢？
妖女的出现把他仅有的尊严击得粉碎。
他的……小雀啊。
——为什么死的非要是他的小雀呢？
他恨着，深埋着自己的憎恨。
从很小的时候起，赵枚就不把人当人看了，他养过猫也养过马，唯独不喜欢人。人会和他说谎会有自己的心思，只有动物不会有。
他也不把赵源当人看待。
赵源是他的鸟，是一只漂亮又老实的雀。就像他认为的那样，所有人都会背叛他，赵源不会。是谁把赵源从泥泞里拉起来的？是他！不然赵源这辈子还是杂事房里稍不注意就被人打死的小可怜。
他摸着“赵源”的脸，又摸摸她的头。
忽然想起，赵源已经死了。
这下再也没有半点感触了，手边的人影化作一团泡影，整个人从梦里惊醒。床榻边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赵枚觉得很不舒服，为了他死去的小雀儿。
“你生病了。”她说，“筑基也会生病吗？”
赵枚一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火烫，硬邦邦回答：“当然，不过也可能是感悟。”他的话引得少女发笑，明亮的眼睛像是在轻蔑地嘲笑他。他知道少女的修为可能远不止筑基。
“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她手上有赵枚的令牌，赵枚不得不给她。
“什么事情？”赵枚问。
“后面有些印记拥有者有消息了。”执法堂的消息是最灵的，她能够知道各宗近期发生的很多事情，小到弟子突破，大到大能陨落。“我查到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你知道。”
“是商心。”她说。
“商心达到筑基巅峰了，他的修为在最近一段时间突飞猛进，而且他也在查封龙岭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130章 第三个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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