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切嗣麻麻选择拯救世界》幸哉

16、制裁

　　言峰绮礼想起什么，他张开手掌，掌心里沾染着艳丽的黑红。
　　这是罪恶的颜色。
　　于是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张雪白的手帕，一点点拭去多余的颜色，露出本来经络分明的掌纹。

　　【这样看起来就不会过分失礼。】

　　他点点头，伸出手掌。

　　整个人似乎站在端庄的教堂：“言峰绮礼。”

　　切嗣暂时并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我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在展示了具有碾压性的力量之后，对着持有警惕性的普通人显示自己的身份？

　　也许是要杀人灭口，就像美国西部片里一样，那些个人英雄主义的主角在杀死悬赏匪徒的时候留下自己的姓名，无比荣耀。

　　绮礼打量着少女苍白的脸，尽管他并不喜欢称呼对方为少女。
　　十多岁模样，刚刚开始张开，身体像抽条的柳树，蓬松的齐耳短发衬得一张脸倔强而清秀。她的身体包裹在宽松的衬衫下，然后是短裤，细长的腿和白皙的脚。

　　这是以存粹欣赏的目光来打量。

　　现在的绮礼并非不懂生活情调的苦修士，所谓愉悦……难道不是本身就无法否认的天性吗？只是他的愉悦达成元素不符合常理。

　　不得不说，这很有趣。

　　【大概明白为什么卫宫切嗣上辈子这么受异性欢迎……】

　　也许是他的打量过于赤.裸.裸。
　　就像手术刀划开肌肤，一直透到骨骼里。

　　切嗣没等到一刀，她意识到对方并不是想要了结她的性命。
　　她抿抿嘴，“我是……卫宫切嗣。”

　　“切嗣？”言峰绮礼用手指轻轻划开空气，“是「切断」的含义吧？”
　　他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符合切嗣的外表。
　　那种……忧郁又自闭的样子。

　　——言峰绮礼很乐意用自闭或者内向这样的词汇来毒辣地形容自己的老对头。

　　“……是的。”切嗣觉得对方似乎有意为难，不过这种关头也就不用在意这样的小事了。

　　【愉悦是什么？愉悦就是让她哭，让她为我哐哐撞大墙。】

　　言峰绮礼并不这样想。

　　卫宫切嗣并不该是这个模样。

　　他忽然摸摸口袋，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是教会改造过的枪支。

　　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他带上了。

　　……他更习惯冷兵器穿透肌肉的手感和声音。

　　“那你应该学习「切断」。”

　　一道银色的抛物线准确地撞进切嗣怀里，切嗣觉得自己要被撞瘪了。
　　沉甸甸的银色枪支，质地有点像是神父挂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十字架，坚硬的表壳硌得手疼。

　　这毕竟是夏天。
　　可没有厚实的衣服做防护。

　　“这是……做什么？”
　　切嗣不是披着孩子皮的老怪物，她的思维还符合常理，以至于很难理解这个预备神父的所为。

　　绮礼点了点胸口的十字架，面容平静肃穆。

　　“裁决。”

　　这样中二的发言……现在听起来毫不突兀。
　　裁决什么？
　　切嗣背上出了些汗，冷冰冰黏在皮肤上，格外难受。

　　很快她就知道神父装少年的意思了。

　　【杀死威胁，否则必死。】

　　那一片切嗣常去的海礁附近，流涎磨牙的怪物双眼通红放光，类似魔幻电影里那些奇形怪状的魔物。

　　“请抬头，打起精神。”
　　他的声音刻板而低，有点悲悯的模样。

　　只是在切嗣的手指碰到冰冷的枪支时，她打起精神，意识到都不是假象。
　　……他希望借助她的双手进行裁决。
　　去净化这些污秽之物，去铲除邪恶的黑暗……及时使用冷漠无情的暴力手段。

　　神父少年说：“用你最擅长也是最常用的方式，铲除它们。”
　　切嗣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朝他的面庞看一眼。
　　“什么最擅长的？”

　　神父少年的声音落在耳边格外清晰：“狙击。”

　　“就这样拿起你手中的枪……瞄准，轻轻扣下扳机，——boom！”他用着相对庄严的口气，手掌做成枪支的形状，抵着太阳穴，再话尾卷起舌头，突出一个语调相对夸张的词汇。

　　只有神情是不变的。
　　深沉漆黑的瞳孔，郁郁寡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