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异世界之旅》散材而已

5、第 5 章

　　西边的山头盘踞着如血的残阳，东边的山头闪烁着星子，这里永远都是黄昏————人界与地狱交界之处，地狱少女寄身之所。
　　绚丽的天空下，一座小小的木屋伫立在永开不败的曼珠沙华花海中。木屋侧，有一条浅浅的溪流弯曲着从花海中流过。
　　溪边，坐着一位黑发红眸的少女。
　　少女脸色苍白，鲜红如血的眼睛大的出奇，一头黑发如同山水画家泼在画纸上的墨，漆黑、顺滑，静静地散开在青白色的溪石上。
　　少女赤着脚，一下有一下没地打着溪水，嘴里哼着首古老的童谣，盯着水面发愣。
　　“樱花何时盛开，
　　何时在山村里盛开；
　　樱花何时飘香，
　　正值欢笑七童玩耍时；
　　樱花何时飞舞，
　　正值欢歌七童入睡时；
　　樱花何时凋谢，
　　正值七童亡魂升天时……”
　　独立栋的木屋很旧了，虽然木板大都变成了很深的颜色，但被人料理得很好，木屋整体都很干净整洁。拉门前的走廊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拿着烟枪的光头老者，面貌慈祥，一个是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子，姿色动人。
　　听着木屋里穿出的不急不缓的织布声，光头老者有些昏昏欲睡，他吸了口烟，白色的烟气从他的嘴里鼻孔里冒出，滑稽得很。
　　“小姐又在唱这首歌。”貌美的女子慵懒靠在柱子上，盘着的乌发随着动作松松散散。
　　“小姐最近似乎很忙。”老者和煦地笑着，接了话“一直神出鬼没。”
　　“不知道小姐在做什么啊……”女子也摸出一杆烟枪，吞云吐雾道“如果问那位大人的话……”
　　“没用的，骨女，那位只跟小姐说话。”
　　“此怨此恨，应止于此。”老者话音刚落，织布声停了，苍老的女声响起，那位大人说话了。
　　…………
　　去柴田鸫家的路上，小女孩儿一直皱着眉，黑亮的眼睛里全是愧疚。
　　“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让你受了伤。”女孩酝酿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道了歉。
　　“这和你没有关系，那些家伙是冲着我来的。”乱安慰道。
　　“唉？真的？”柴田鸫有点不相信“其实，我……乱，你知道地狱少女吗？”
　　乱摇头。
　　“你竟然不知道地狱少女！太少见了！”鸫瞪圆了眼睛，语气有些夸张“地狱少女啊，是一个消除人们怨恨的孩子。不管你怨恨什么人，只要你拜托她，地狱少女就会把那个人送到地狱去，很厉害对吧？”
　　“和这样的存在做交易，一定有很严重的代价吧？”
　　“委托人死后，也会被她送进地狱，并且永远在地狱中徘徊。”
　　“很高昂的代价。”
　　“是啊……有时候，我能够通过地狱少女的眼睛，看到她那边的情况，她……有时也会附身在我身上……”鸫的头低了下去“爸爸一直在阻止地狱少女的行动……他认为地狱少女的行为是错误的。”
　　“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开始认为她是对的，因为她真的帮助了很多痛苦却无力反抗的人”
　　“现在呢？”乱追问道。
　　鸫的神色落寞，给乱讲述了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
　　郊外疗养院里有一个女护士，她并没有做什么残忍的事，而且还是一个温柔善良努力的好女孩儿，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以取乐为由送进了地狱。
　　“姐姐那样好的人，却……”鸫的声音有些哽咽，大眼睛里满是悲戚“我不明白，地狱少女做的是不是对的了。”
　　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二人陷入了沉默。
　　沉默间，柴田家的门牌出现在眼前。
　　“到家了！”鸫赶紧收了脸上的忧伤，被爸爸看见了的话，他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