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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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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指柔快步的跑进邪舞的房间,神色慌张不安。
“怎么了,你怎么这样慌张?”邪舞从没见过这样慌张的指柔。
“小姐...”指柔喘着气,看着邪舞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少爷他...”
“残望怎么了?”邪舞在躺椅上安养着。
她坐起来,整个身子因为怀孕的原因异常臃肿。
“我听说老爷给少爷娶了一房小的。”指柔把话说出来,看着邪舞不敢再说话。
她等着邪舞发脾气,而屋子里异常安静。
“小的?”邪舞重复一遍,她忽而笑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动了动,让邪舞觉得不很舒服。
可她依然发出“呵、呵”的轻笑声,气息显得异常单薄。
“小姐...”指柔看着没有反应的邪舞。
“你看,指柔。”邪舞指着楼阁外的天空。
晴冷的腊月里,有残留着的皑皑白雪。暖阳普照,没有温度的温暖人间。寥廓的长空,明亮的让人双眼隐隐作痛。
“你看。这些漂亮的浮云,像不像鲲鹏山上的?”
邪舞放下手,落在肚子上,轻轻拍着里面的孩子。
她的眼睛里忽而闪过一丝阴暗,然后是无尽的明亮。
指柔站在邪舞身边。
她看着眼前的邪舞,不知所措。
她想到邪舞出嫁那天的分外缭绕,想到那天异常飘絮的百花。
依稀好象看到了满地满地的落英,艳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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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舞...”残望轻轻的摇着躺椅上的邪舞,他怜爱的抚着邪舞秀美的面容。
“恩?”邪舞睁开眼,看到残望。
他眸子里的爱怜依然。
“怎么娶了房小的,还这么清闲?”邪舞看着残望。
她不想伤害这样一个男人。
可当她听到指柔说的话,想象中的痛苦一点也没有。
她一直回想着自己最初最初的幸福,可她寻不到。
似乎一直以来,她看似在这个男子身上寄生,实则并没有。
否则,不会被连根拔起时,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邪舞!”残望是看不懂邪舞的。
在他看来,邪舞是在难过的,可是又似乎找不到邪舞难过的痕迹。
“我是爱你的。”残望抱着邪舞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邪舞在残望怀里,轻轻自语着一些话,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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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儿是残望的妾,是福安镇上有名的才女。
她来见邪舞的时候穿着简单的素服,是个很懂规矩的女子,样子清秀可人。
“你就是残望的妾?”
邪舞的孩子已经快出生了。
她的肚子很大,在躺椅上侧身看着淼儿,眼神轻笑。
“姐姐。”淼儿的声音极奇温柔,像潺潺的流水般柔和。
“你不用叫我姐姐,叫我邪舞就好了。坐下吧。天冷就该多穿件外套的。”
淼儿身上的素衣,是件精致的素衣,虽然色彩暗淡,可是上面的碎花都是漂亮的绣线手工而成的。
“指柔,拿那件凤色的披风来吧。”邪舞想到自己的凤色披风。
那是残望送给她的,是一件高贵的披风。只是她不常出门,很少用。
一直以来那件披风都留在衣阁里。
指柔拿来披风,轻轻的为淼儿披上。
她一直都想知道,是怎样的女子当了残望的妾。她一直为邪舞担着心。
“我并不喜欢出门。这披风从未上过身,你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吧。”邪舞轻轻的说道。
她喜欢淼儿穿着这凤色披风的样子。格外惹人疼爱。
“谢谢。真是很漂亮的披风呢。”淼儿由衷的看着披风上的凤色刺绣,“你并不那么可怕的。”
她突然抬起头,歪了歪头说。
“呵呵...我有什么好可怕的。”邪舞笑起来,格外轻柔。
“没什么。只听人说,您脾气古怪,很少下楼阁,也不喜欢与人相处。”淼儿想了想还是说了。
她看得出邪舞并不讨厌她。
“你看我像吗?”邪舞反问淼儿,“以后,多上来陪陪我。”
邪舞伸出手,落在淼儿的手上。
那真是一双秀美的手,颀长柔弱,无骨般的白皙。
而邪舞的手,则渐渐开始显出一丝暗黄,且枯瘦如枝。
淼儿轻轻应了声。
她的出现在邪舞的楼阁里分外明媚,像一抹暖阳,散着昏昏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