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异案件搜查处》live

3、第一章（03）

　　03
　　“为什么我要去你家？”
　　坐在龙羽翎那辆像黑犀牛一样的Rhino GX上，岳麓可不打算给这家伙好脸色。刚才几乎是被他连拖带叉地塞进车里头，他试图努力反抗，可跟龙羽翎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作□□对抗，他有记忆以来就没赢过。
　　当时门口守备的警察都是一脸目瞪口呆，怎么有人敢在警局门口上演绑架案？！胆子也忒大了把？！而且被绑架的还是位毫无反抗能力的青年，还有没有天理了？！正准备撸起袖子上前救人，可定眼一看见，实施绑架的“犯人”居然是被誉为警局霸王龙的龙羽翎，顿时个个抬头看天低头望假装啥都没看见，完全没有一个人敢过去“见义勇为”。
　　“奉皇太后懿旨。”开车的龙羽翎瞥了他一眼，“带你回去过明路。”
　　“……”
　　龙羽翎不用看都知道岳博士的眼神现在绝对在放飞刀。
　　“你回国后好像也没去我家吧？你觉得，我老妈会放过你吗？岳大博士。”
　　“……我也不是故意的。还没下飞机就收到了邀请，有考古队到反山墓地考察，那里是良渚文化遗址，属于成熟的史前文化发展阶段，可以说真实见证了中华五千年文明史的地方，我一直都非常想去看看。”
　　“你试试跟皇太后用这个理由解释看看？她要知道你觉得那些破瓦烂罐比她重要，你今晚上耳朵都别想清净。”
　　岳麓顿时语塞，刚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泄气。
　　只不过很快就会过意来：“说得好听，你还不是三个月没回去，拉上我只不过是为了分散一下阿姨的注意力吧？”
　　“呃……”龙队嘴角一抽。岳博士您能别那么敏锐吗？可输人不能输场子，“反正你是跑不掉的！咱们兄弟一场，要死不也得陪着啊！”
　　熟悉的话语让岳麓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一个奇怪的，模糊的场景，少年模样的龙羽翎向他伸手，跟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可他的另一只手，却倒提着一把锋利的刀，那刀闪着寒光，还……滴着血……
　　惊悚的回忆让人心悸，当岳麓想要追溯记忆的来源，却又发现根本无从考证，他根本不记得曾经有过这一幕，偏偏那一瞬间的景象有如此清晰，正想仔细再回忆一下，一种突如其来的晕眩袭击了他，岳麓的脸色瞬间发白，嘴唇微微有些发抖。
　　旁边的龙羽翎听到了他呼吸有一瞬间的窒断，连忙侧目：“怎么了？不舒服吗？”尽管Rhino GX号称内饰符合人体工学设计乘坐感非常舒服，而且他对自己的驾驶技术颇有信心，但岳麓的脸色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是不是晕车？需要靠边停一下吗？”
　　“不用。”岳麓甩掉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景象，稳下心神，习惯地揉了揉鼻梁，借此舒缓情绪：“可能是……晕血。”
　　龙羽翎愣了一下，想起在最后一个案发现场那一滩的血迹，顿时囧囧有神起来。
　　“我说岳大博士，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Rhino GX以无比狂暴的姿势呼啸着冲进半山腰的一栋别墅前，直接把幽静的环境破坏得一干二净。
　　“我就不明白了，我老妈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不爱来我家吃饭呢？”龙羽翎关上车门，看向副驾上下来的岳麓。
　　刚才发白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龙大队长经过“严谨”的推理，认为这肯定是因为岳麓这家伙经常没事找事地跑到那些荒山野岭的坟堆里头，一待就好几个月，好吃好喝肯定没有的，高床软枕也甭惦记，没准还得餐风饮露，难怪看上去就剩一身排骨了，就早该把这小子抓回家里让老妈给他好好补补！
　　龙羽翎为自己无视岳麓意志强行把人拖回家吃饭的决定感到无比正确。
　　然而事实上“一身排骨”这个说法绝对是龙大队长的傲慢与偏见，论身高，其实岳麓个子跟他一样高，只是常年求学为先，没像他那样天天打沙包、没事闲着就练肌肉的习惯，自然有些学者的单薄，但在旁人眼中，岳博士的身形是相当挺拔出众，完全属于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典范。
　　“不是我不想来，而是……”
　　没等岳麓解释完，就听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女高音：“麓麓！！你可来了！！阿姨想死你了！！！”
　　这一声叫唤，直让龙羽翎和岳麓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岳麓苦笑地丢给对方一个‘你看，这就是原因！’的眼神。

　　虽说是家常菜，但面前满满的一桌营养丰富各种搭配看得人食指大动的菜肴，绝对已经超出了款待贵宾的范畴。
　　“多吃一点，麓麓，瞧你瘦的，肯定是在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待久了，有一顿没一顿的给饿瘦了！”龙妈妈是位活泼开朗的女性，岁月仿佛没有太多地在她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平日里在朋友面前是举手投足优雅闲适，可现在正筷子翻飞地给岳麓布菜，“瞧着就让阿姨心疼，快多吃几个虾好好补补！”
　　眼睁睁看着大个子的红烧明虾、淋了黑松露的嫩煎羔羊排一个劲地从面前掠过，只留下空气中诱人的香味，自己朝鸡腿伸过去的筷子瞬间被老妈给敲打了，最后只混了一碗青菜番茄土豆丝的龙羽翎，一万零一次地怀疑自己可能是老妈从垃圾桶里随手捡回来的。
　　作为正牌儿子，回来吃饭都没试过这种待遇，可每次岳麓来吃饭，他那身为一级营养师的老妈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给一一端出来，非常不科学的试图把岳麓塞成个胖子。
　　“谢谢阿姨。”岳麓微笑地接受着龙妈妈的好意，在龙妈妈注意力稍微转开的时候，迅速熟稔又定位准确地把明虾和羊排丢进龙羽翎的碗里。
　　‘干嘛？！’龙羽翎一个眼神过去。
　　‘吃不下了，快给我解决掉！’
　　‘不行，你太瘦了，得多吃！’
　　‘你管我！快吃！被你妈妈发现我就说你扒我碗偷食！’
　　‘！！’
　　龙羽翎见龙妈妈快要看过来了，慌忙捧起碗把吃食往嘴里塞。
　　这又怎么逃得过龙妈妈的眼睛，只不过看着孩子间的互动，龙妈妈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忍不住叹息道：“麓麓，你这次回来可别再往外面跑了，阿姨和叔叔都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头照顾不好自己。国外吃的肯定没阿姨这里好，蔬菜水果、谷物肉类搭配必须合理，才能营养均衡，顿顿汉堡包可乐可怎么行？”
　　也没有顿顿吃汉堡包……偶尔也有换成披萨饼的……
　　别人孩子出国求学那都是光耀门楣的感觉，可龙妈妈说起来，岳麓就像个流浪天涯的苦孩儿。
　　只是岳麓没有反驳，心中只有蔓延开来的温暖，估计在他们的眼中，孩子再大不也还是孩子吗？
　　“阿姨、叔叔，你们放心。我都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阿姨知道你独立能力比谁都强，当年你爸爸妈妈失踪……”
　　听到龙妈妈一时不查说漏了嘴，岳麓脸色不变，但龙羽翎却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背部稍稍僵硬了一下。幸好旁边的龙爸爸马上接过话题：“小岳，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龙爸爸有一份不怒而威的气势，就算是皮猴子一样的龙羽翎，在老爸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岳麓对他一向敬重，回答道：“最近在小羽的特异案件搜查处当顾问，大学那边也偶尔会有课。”
　　龙爸爸愣了一下，看向龙羽翎确认岳麓说的是不是事实。
　　龙羽翎左边腮帮塞了个明虾，右边腮帮挤了块羊排，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点了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胡闹！！”龙爸爸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
　　“羽翎所在的部门对付的都不是正常的犯人，你是学者，又不是特警，一头热地往他那里凑，万一有个什么差错，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龙羽翎鼓着腮帮子嚼吧嚼吧，给岳麓丢过去一个得瑟的笑容：‘瞧见没，挨训了不是？活该！让你不听我的话。’
　　然而岳麓依然淡定从容，放下碗筷，正襟危坐，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叔叔，这次加入特异案件搜查处虽然事出突然突然，但事前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一方面，是因为之前小羽的部门因为案件向我咨询过一些资料，让我了解到一些不为普通人所知的情况。您知道，我对考古一直都非常感兴趣。只是考古一直是往回追溯历史的，可小羽他们掌握的东西能够从另一个方向印证历史，我是想能不能做到从往前发展的角度去解读我所知道的历史。”他顿了顿，转过脸来朝龙羽翎微微一笑，特别诚恳地说道，“当然，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给小羽提供一些帮助，毕竟小羽从小就对我特别照顾，虽然我能力有限，但一直都希望能够帮到他。”
　　恶魔的尾巴！老爸！老妈！苍天啊！有没有人看得到岳麓这家伙后面翘起来的恶魔尾巴啊？！
　　嘴巴塞得满满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龙羽翎，胸口那股浊气又不上不下了，他又再再再度感受到没能赢过岳麓还被坑了的挫败感。
　　龙爸爸定神地打量了岳麓半晌，似乎是在看他，却又像透过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犹豫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阻止你。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叔叔。”
　　“小羽！”
　　“嗯？——嗯！”
　　“既然小岳在你那里工作，你就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听好了，要是让小岳遇上什么危险，我就跟你脱离父子关系。”
　　“？！？？？？”
　　老爸？！我其实真的是你们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吧？！
　　“是啊是啊，母子关系也顺便脱离喔！”
　　老妈？！？？？？？？

　　晚饭过后，奉家里的太上皇和皇太后旨意，龙羽翎亲自开车把岳麓送回家去。Rhino GX那头大犀牛塞满了各种食物和用品，全都是龙妈妈给岳麓准备的，简直跟回了娘家似的。
　　龙羽翎倒无所谓，尽管各种东西直接把他的Rhino GX变成小货车，但他一点抱怨都没有，甚至还顺手把厨房放着的一小筐新鲜苹果给顺了，使劲想往已经快要爆掉的车厢里塞进去，可实在是塞不进去，转身拉开副驾把竹筐塞到岳麓怀里。
　　“这么多苹果我哪能吃得完啊？”
　　岳麓无奈地抱着满满一竹筐、水灵灵、散发着清新果香的红苹果，觉着自己都已经被这一家子当成猪来圈养了。
　　龙羽翎跳上驾驶座，绑上安全带，发动了汽车：“慢慢吃，吃不完我帮你。”
　　岳麓挑眉，敢情这是打算以后经常来打扰了？
　　“小货车”驶离别墅，在无人的道路上前行。
　　路上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掠过岳麓白皙的脸庞，刚才温馨的家庭气氛渐渐消散，他若有所思地问：“小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的案件犯人真跟我们猜想的一样是饕餮异族，那失踪的三十九个人很可能已经……”
　　龙羽翎目视前方，同样光影交错的灯光落在那张同样英俊却更为锐利地脸庞上：“失踪者消失后的十二到二十四小时是最关键的，时间拖得越久，安然无恙的几率越低。换句话说，已经三个月了，犯人不可能把三十多个成年人长时间关押，这些失踪者可能还活着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失踪的人找不到，犯人也根本摸不着半根尾巴，现在唯有尽快找到掳走普通人的目的，才可以顺藤摸瓜地翻出犯人。”
　　“目的……”岳麓摸着鼻子，看了龙羽翎一眼，有几分犹豫，但不多时，脸颊腮线稍稍收紧，似乎下定了决心，问他：“你有没有想过，犯人放血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那一大片干涸后呈现出生与死交界的暗红颜色，让看到的人难以忘记。
　　“就像你说的，最后一起失踪案的失踪者流失了过多的鲜血，恐怕已经死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让他流失这么多血液？”
　　龙羽翎扶着方向盘的手指轻敲着：“确实。杀人的方法有很多，但这种血量明显是刻意放血，而且人死亡之后血液流速会减慢，恐怕放血时那名失踪者还活着。犯人的手法相当残忍。”
　　“你见过屠户杀猪吗？”
　　“？”岳麓的话让龙羽翎一愣，这话题突然拉得有点儿远，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在下乡考古时曾经见过。”岳麓慢慢地说着，陈述性的语调并没有一丝波动，“村里的屠户杀猪，不会一刀把猪杀死，而是割破它的喉咙先把血全部放干。因为这样做，能让猪肉保存的时间更久，不容易腐烂，而且放血后的猪肉，不会产生凝结的血块，也不会有浓烈的血腥味，吃起来会更有口感。”
　　龙羽翎突然有点后脊梁发冷：“你的意思是……”
　　“也只是一个猜测。”
　　“即使是饕餮异种，那也是个人啊！”
　　“人相食，自古亦有。《汉书》有记，汉兴，接秦之弊，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谨，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汉高祖二年约七月，关中大饥，因米斛万钱，人相食……”
　　“人话，岳博士您能说人话吗？”
　　岳麓瞥了他一眼：“就是说，在秦亡汉兴的时候，经常会出现饥荒，当时米粮价格高企，普通百姓根本吃不起，就出现了了人吃人的现象。在汉高祖时期，以及后面的元帝、成帝、光武帝、安帝、桓帝都有过因饥荒而民相食的记载。更不用说之后的三国时期因诸侯纷争，战乱频发而导致的人吃人。”
　　“岳麓……我以为你平时倒弄那些破瓦烂罐的，最多是研究一下古代人的生活情况而已。”
　　“可怕的不是历史。而是制造历史的人。”岳麓摇摇头，“再者，现在我们谈论的不是因为饥饿而争食的普通人，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体内存在饕餮血的异种人，它们不一定会按照常人的行事方法。”
　　“就算是饕餮异种，那也是人，不是野兽。”
　　岳麓静默片刻，他懂得龙羽翎，内心正直，刚正不阿，即使看过了世间百态的残酷和丑陋，依然坚信人间正义，也依然愿意用自己的肩膀力擎公道，这个青年就像太阳的光芒一样炽热耀眼。
　　人都是向往光芒的，而他，也不例外。
　　然而黑暗必须直面，即使那里潜藏的是能把人拉下去的深渊。
　　岳麓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龙羽翎，目光投向车灯找不到夜路那漆黑的深处。
　　“打个比方，人吃猪肉，是因为人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但如果饕餮异种认为自己已凌驾在人类之上呢？或者说，它们认为吃人是理所当然的话，事情是不是就没那么复杂了？”
　　“……”
　　龙羽翎一时语塞，他似乎无法反驳岳麓的理论，忍不住侧过目光看向副驾上的青年。
　　坐在副驾上的是他熟悉的岳麓，从小到大，哪根头发丝睡懒觉后会翘起来他都一清二楚的岳麓，坐在那里的他还抱着他刚才硬塞过去的一筐苹果，跟他刚才那些瘆人的话语完全不搭。
　　刚才，有一瞬间，他有种奇异的错觉，坐在旁边的人不是岳麓，是另一个人……
　　龙大队长因为那一瞬间的陌生感而产生了一丝不安。
　　但下一刻，却被岳麓的动作给气到。
　　说完那些像夜半惊魂鬼故事一样的话，岳麓低下头，在怀抱着的小竹筐里爬拉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圆圆胖胖的大红苹果，直接往嘴里送，苹果特别爽脆、岳麓牙口特别好于是特别响亮的一声——“咔嚓！”
　　“！！！”激得龙羽翎差点一脚踩在急刹上，“削皮啊！！吃苹果要削皮还要我教你吗？！就算不削皮至少也擦一下啊？！！”
　　“哪那么多麻烦事儿……”
　　表面儒雅细致，看着应该很讲究生活品质的岳博士，只有龙大队长知道，这家伙就是能装淡定，实际上战斗力为负，生活能力值也为负，他的智商估计是他负负得正的结果。
　　“苹果皮在种植、运输和保存的过程中都可能被污染，谁知道有什么在上面爬过？必须要削皮的好吧？”
　　“你能别那么唠叨吗？就吃个苹果怎么了……”
　　“哼，你要有个营养师老妈，你绝对比我更唠叨！”
　　Rhino GX“小货车”轮子飞转，一路绝尘。

　　第二天一大早。
　　“老大，早上好！今天你好早啊！”
　　“啊……”龙羽翎打了个哈欠，一副太早起床睡不够的模样。
　　“不过有人比你早。”
　　“我就知道。”龙羽翎早就看到了一大早就在自己办公室翻资料的岳麓。
　　燕青青注意到龙羽翎还提着一个保温袋。龙羽翎一身酷帅的风衣长裤，看着是挺酷炫拉风的，但问题是，偏偏手里提拎着一个长条形的碎花保温袋，彻底破坏了他一向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老大形象。
　　“老大，你今天好居家啊！”
　　“闭嘴。”霸王龙一眼过去，秒了八卦的小技术员，迈开长腿往岳麓的办公室走去。
　　“咯咯。”曲指敲门。
　　然敲门声也没能让岳麓从资料间抬首：“请进。”
　　“我说岳博士，你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岳麓显得有些心虚的底气不足。
　　这点当然逃不过龙队长的法眼。
　　他把手里的保温袋往岳麓的桌上一放，相当熟手地打开保温袋，从里面拿出保温桶，拧开，里面分了两层，上面一层放着粤式肠粉，底下一层装着粥。
　　一般人给别人带早餐，那也就在有卖早餐的地方买点粥粉点心啥的打个包，但龙羽翎这份早餐，显然不是路边摊的货色，瞧着都是他做的，那粥绵软细腻，米粒都熬碎了，加了皮蛋和咸瘦肉丝，光香味就能让人胃口大开。白皙的粉皮包裹了鲜虾和韭黄碎，龙羽翎还特别掏出来一小瓶调制酱油，均匀地洒在肠粉表面。
　　“这是什么？”
　　“你的早餐。”
　　岳麓看了看，虽然很香，但一般早上起来他都不太有胃口，于是摇头拒绝：“我已经喝过咖啡了，不想吃。”
　　“那你用什么搭配咖啡，空气吗？”龙羽翎连筷子都准备好了地递过去，“还是说你需要我给你仔细解释一下不吃早餐的利与弊吗？我不介意代我老妈科普一下。”
　　如果说在考古学方面岳麓稳赢，那么在营养学方面那绝对是老妈是营养师的龙大队长获胜了。
　　“谢谢。”岳麓老老实实地接过筷子。
　　“嗯。”对于岳麓的老实，龙羽翎非常满意，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的位置，眼瞅到杯子里的咖啡，很顺手的拿了过去喝了一口，没有一丝糖和牛奶味道的苦涩味道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没吃东西还喝黑咖啡？对胃部太刺激了，容易伤害肠胃功能。以后别再空腹喝了。”
　　岳麓刚好喝了一口粥，温暖养胃的粥水滑过食道进入胃部，让他提不起反驳龙羽翎的顽强意志，只轻轻哼着应了一下，就像只被撸顺了毛的大猫。
　　“以后早餐给我好好地吃，不然我把你踢出组！”
　　“哇——好香啊，队长，你这是哪里买的？”“我们整晚搜证，才刚回来也还没吃早餐……”范磊和赵子军两个狗鼻子嗅到了味道，从岳麓的办公室门口探头进来。
　　岳麓喉结滑动了一下，吞咽了嘴里的暖粥，抬头地看向组员A和组员B，嘴角的笑意温暖似三月春风：“龙家大厨秘制，想吃？”
　　“……”
　　“……”
　　范磊和赵子军倆倒霉蛋却凭借以前生死线上挣扎过来的第六感，确切感觉到那绝逼不是拂面春风，而是蕴含了强大毁灭能量的龙卷风暴。
　　他们的龙队，慢动作般转过脸来，俊朗的侧面，丹凤眼黑瞳后移，吊梢的目光扫了过来。
　　‘想、死、吗？’
　　前集团军特战队员A、警队特种部队调职人员B展现出强大的求生欲，立马以瞬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