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狐白 【……何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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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一重，李白回过头，发现一位少女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李白打量了她一番。
“那个，我叫阿玖，我无父无母，能不能跟着你一起浪迹天涯？” 自称阿玖的少女眨眨眼，满是期待。
“……”
神经病？
李白本想开口拒绝，可是望见少女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吐不出来。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定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任性跑了出来，那他就做一次好人吧。
对于自己的身世，阿玖从未提过。
李白也懒得问，反正时机一到，她那非富即贵的家人就会来接走她。
这个莫名其妙来到他身边的少女就这样跟着他四处旅行。
不得不说，阿玖很令人省心。
除了一天到晚跟着他，既不需要他保护也不需要他照顾，还替他解决了许多麻烦。
酒楼里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我是不是，见过你？”
阿玖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不是天天见我吗？”
他带着她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最后，他们来到了西域。
他别离多年的故乡。
“西域……是你的家乡啊？”
“嗯。”
他回忆起从前故乡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各种人和事。加快了脚步。阿玖在他身后嘟哝了一句等等我，却还是小跑自己追了上来。
突然，他顿住了。
“怎么了？”阿玖跟上来，有些不解。
李白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来。
只因那记忆中充满异域风情的城池，已经不复存在。
他们找到了刚刚逃出来，被贬为奴隶的楼兰公主，她躲在李白的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阿玖看着他们，以及李白安慰似的不断抚摸着楼兰公主的头。抿紧了唇。
李白的手真好看啊，不过放在楼兰公主身上的样子也真碍眼啊。
“……是，是大唐!”
“有一天，大唐的铁骑来到了这里……踏平了这里……父皇死了……母后也死了……只有我……我还活着……”
“找到了! ” 一声大喝，三人皆为一惊，抬头望向声源。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拿着枪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穿着同样衣服的人。
“你个贱人，居然跑出来了，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为首的士兵尖声尖气道。
李白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去摸背后的剑，摸了几下没摸到，然后疑惑的回头，发现青莲剑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剑仙大人。” 玄策蹲坐在高墙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飞镰上勾着李白的青莲剑。
他对着手中的飞镰上勾着的剑嗅了嗅，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不是妖怪啊……本来还想跟你比试一场的呢，唉，算了算了……”
说完，眼前一闪。他便没了踪影。
玄策之所以这么匆忙的离开，是因为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来自李白身边的，努力压制着的强大威压。
……惹不起啊惹不起。
还是赶紧溜吧……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还回去……
“该死!” 李白低声咒骂了一句，把两个女孩护在身后。
满脸麻子的首领笑得恶心:“来人，拿下!这个男的看起来挺壮实的，拉去做苦力，这两个女的……” 他用猥琐的目光在阿玖和楼兰公主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送到我房里去！”
“老大，这么好的女孩，独吞不好吧？”
“放心，有你们玩的时候。”
“好哎！”
众人一起笑起来。
李白面色阴沉的可怕:“尽管试试！！！”
可阿玖明白，李白再厉害，赤手空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楼兰公主大大的眼睛泛起水光，躲在李白身后抓紧了他的衣服。
如果她没有逃跑……
如果她没有遇上他们……
如果……
“对不起……” 她紧紧咬着下唇。
“没事。” 李白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我可是青莲剑仙，有什么是我对付不了的。”
说完，一个士兵冲了上来，对着李白砍了过来！
李白还来不及反应，阿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上去，单手握住了剑。
血滴滴答答的从她指间流出。
“阿玖！！你干什么! ！！ ”李白怒吼着。
四周气压顿时降低。
阿玖原本漆黑的眼眸变得深红，紧接着，越来越红，像凝聚了一滩血池在里面。
她手轻轻一捏，那把向她砍来的剑便被她捏成碎片。
阿玖满不在乎的舔舔自己指间的鲜血，显得天真又妖冶。
她悄无声息的生出雪白的狐耳狐尾。血眸微眯。明明样子懒懒散散，却有无声的威压。
嘴角咧开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士兵们本能的想要逃跑，在这如此强大的威压中。平时嚣张跋扈的他们此时也只剩下了人类最原始的感情。
恐惧。
他们终于忍不住尖叫，四散奔逃。
阿玖瞳孔一收缩。
一瞬间，血肉横飞。
李白捂住了楼兰公主的眼睛。
[区区人类，也想在妖精面前谈实力。]
一道血红的光芒射入天空。
楼兰古国。
至此泯灭。
“害怕我吗？”
那个晚上，浑身是血的少女睁着看起来无辜的血色眼眸，这样问他。
她的眼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李白沉默。下意识的将楼兰公主护住 。
“我也害怕，这样的自己。”阿玖对他笑了笑，身影一晃。消失在风沙中。
在李白准备带她去长安并将她安顿在那里时，楼兰公主却自尽了。
【谢谢你们，他们死了，我也知足了。】
李白站在她的尸体前，沉默了良久。
“为什么要讨伐西域！”李白手执青莲剑，闯入长安。
“朕做什么事，还要你来允许？”武则天高坐在王位上，冷笑着看他。
“不给个说法，今天我就踏平王宫！”李白阴沉着脸。
楼兰公主……那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子啊。
就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沦落到做奴隶，然后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一想到楼兰公主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样子，李白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武则天一挥手，大殿上的人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她瞥了李白一眼，眼中满是轻蔑。
“谁给你的自信？”
手中一直在把玩的琉璃盏看似不经意脱手。
清脆的一声响，李白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接近，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陛下。”一个黑衣人收起手中的暗器，半跪在地上，向武则天行礼。
“把他拉出去，找个寂静的地方办了，不要留痕迹。”
“是。”
王座上，满是鲜血。
她早已习惯了。
李白的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一个有着狐耳狐尾的女人。
不是女人，是女妖。
女妖双手抱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李白，皱了皱眉。
[想跟我动手？]
黑衣人皱了皱眉，微微弓腰:“不敢。”
这是何方神圣？
武则天打量了她一番，可女妖连个侧眸都懒得给予。
[妖界人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妲己指了指昏迷在地上的李白，[但若是让我发现你们伤了他，我可并不介意打一架。]
“是。”
女妖轻轻笑了笑，冷冰冰的看了故作镇定的武则天，身影消失在墙壁中。
“她是……”武则天有些疑惑，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卑躬屈膝的模样。
“是我们招惹不起的大人物。”黑衣人留下这句话后，消失在阴影里。
阿玖抱着浑身是血的李白，冷着脸盯着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众妖。
【滚。】
眼眸变得血红。
武则天这个混蛋……居然玩阴的。
她咬紧了牙。
“呵呵。”为首的妖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
“您即使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他吗？”
“……妲己大人。”
李白一惊。抬头望着将自己紧紧护住的少女。
妲己……？
……是妲己。
青丘之王……
阿玖……是妖怪？
阿玖……不，妲己冷哼一声，雪白的九尾自身后散开。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们还不赶紧落荒而逃？]
“呵，”为首的妖怪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省省吧妲己大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个人类，很久以前就该连同灵魂灰飞烟灭了，要不是你每一世都……”
[闭嘴 ! ! ! ]
妲己突然愤怒起来，一双血眸死死顶住刚刚说话的妖怪，身上千年狐妖的威压不受控制的释放了出来，妖怪们不受控制的双膝下跪。匍匐在她面前。
“好可怕……这就是……青丘之王的实力吗？”
“完全……无法动弹……”
【青丘古国，白狐为王】
【万妖朝拜，逆王则亡!】
为首的妖怪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捏在手上的暗器蓄势待发。
“上！”他喝道。说罢就自己挣脱威压的束缚，其他妖怪也纷纷挣脱。
妲己迅速展开一道结界，
将李白护在里面，自己孤身迎战众妖。
“……何必？”李白望着孤军奋战的妲己，喃喃道，“你既是青丘之王，完全可以无忧无虑的活在青丘，做你的王。”
“为何要……来凡间蹚这趟浑水。”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你就是。”妲己咬紧下唇，固执的重复，“不管你转多少世，你就是你，我永远不会认错。”
全神贯注的她忽略了来自地底的威胁。
一根毒针从地底刺出，刺中了重伤的李白。
“大王，得手了！”
“好样的！这个人类一死，妲己必定心神大乱，攻下青丘指日可待！”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她的唇上一凉。
“希望下一世，你还能认出我。”
有幸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妖怪，都说妲己疯了。
她现出真身，见妖就杀，用最粗鲁最极端的蛮力撕扯。顿时妖界血流成河。
那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惹了一个多么惹不起的人。
只是这位青丘之王，在战争结束后依旧不经常待在青丘，总是往人间乱跑。
有人见过她，说她很奇怪，身上总带着一把剑和一个酒壶，可认识她的妖说她根本滴酒不沾。
有人说她有一个恋人，是个人类，虽然没什么妖信。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狐白 【……何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