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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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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鲁将剩下的兔子都递给苏兰,苏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吃不下。剩下的兔肉被朝鲁一扫而光,然后他又将兔子的骨架扔到远离山洞的地方。找了些枯枝将洞口挡上,免得晚上会有觅食的野兽跑到山洞里。
苏兰这一天惊惧交加,靠在角落看着朝鲁的动作,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半夜苏兰因为有些口干醒了过来,习惯性的一伸手抓了个空,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自己绵软的床垫上。
苏兰直起身靠着墙壁发呆,抬手摸到了身上盖着的披风。向朝鲁那边一看,就发现他正满头大汗的躺在另一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朝鲁?”苏兰吓了一跳,赶紧走到他旁边。掌心触到他的额头烫的苏兰一缩。
“朝鲁,朝鲁?”苏兰有些害怕的提高了声调。推了推朝鲁想要唤醒他,结果掌心沾上了一片湿热的血液。
苏兰顾不得其他将他的外袍解开,发现朝鲁上臂处缠着的白布,现在早就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苏兰手忙脚乱的解开包扎,露出了皮肉外翻着的伤口。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刺进后留下的,伤的极深。周围还沾着浮土,看来之前只是被草草包扎了一番,没有仔细处理。
苏兰看着朝鲁沉默了一会,他果然不是一个一般人。但是现在自己能依靠的只有他,不管他到底是谁,只要他现在对自己没有恶意就够了。
苏兰认命的卷起了袖子,将手从挡住洞口的枯枝的缝隙里伸了出去。
啧,真的好凉。一摸到地上的雪,苏兰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强忍住抛出去的冲动将雪在掌心捂化,冲在朝鲁的伤口上。就这么反反复复,直到伤口因为略显冰冷的雪水而止住流血。
朝鲁因为疼痛而短暂恢复意识的时候,正看到苏兰打着哆嗦哈着气,将掌心化开的雪水冲在自己的伤口上。朝鲁看着她秀美的侧脸,想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因为他还要带着她从这里走出去,可是他努力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没有再继续渗出血的伤口,苏兰忍不住松了口气。在朝鲁身上翻找了一番,在他怀里找到了几个药瓶。
苏兰将每个药瓶都打开辨别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瓶和之前解下来的布条上沾着的味道相似。苏兰估摸着这应该是伤药,小心的将它撒在朝鲁伤口上,用牙齿咬着从他里衣里撕下一块布将伤口包好。
看着他不正常的脸色,又在从马鞍上取下来的布袋里翻找了一番。找到一小块毛皮,用雪水洇湿后敷在朝鲁的额头上。
等做完这些之后,苏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朝鲁就因为发烧又冷的开始牙齿打颤。苏兰将他之前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拉过来替他盖上,只希望他身体够好,能够扛过这一晚。
第二□□鲁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发沉。低着头正看到苏兰靠在他的胸前,两人身体靠在一起,外衣和披风一层一层的盖在身上。
朝鲁神色复杂的看着苏兰甜美的睡颜,她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像是在担心些什么。朝鲁情不自禁的将手伸到她的眉间,想要帮她抚平眉间的褶皱。
苏兰感受到他的触碰动了动,朝鲁赶紧伸回手又闭上了眼睛,假装还没有醒的样子。
苏兰躺了一会消化了一下眼前的一切。睡前希望这是个梦,睁开眼就能在自己大床上醒来这个愿望,明显没有被任何一路神仙听到。
苏兰叹了口气,直起身摸了摸朝鲁的额头,惊讶的发现他的体温已经正常了。如此强悍的恢复能力让苏兰有些吃惊,但也让她松了口气。
苏兰小心的将自己的外袍抽出来穿在身上,然后又轻手轻脚的替朝鲁掖好了披风。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苏兰看着朝鲁的睡颜有些发愁,心下盘算着自己出去能找到猎物的可能性。
苏兰站起身拉开洞口的遮挡,站在洞口看着远处的一片苍茫。
“小心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朝鲁也醒了过来,他看到苏兰正望着外面茫茫白雪发着呆,皱了皱么头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苏兰带着几分迷茫的说道。
“如果你不知道要去哪儿,那就跟着我,我会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苏兰看着他笑了笑移开了眼睛,没有答话。
朝鲁捧了几捧雪喝了下去润了润喉咙,然后拿起弓箭说要去寻些猎物。
“你的胳膊没事儿吗?”苏兰担心的问道。
“无碍。”朝鲁抬了抬胳膊向苏兰表示并不会碍事,“雪地里的动物饿的都跑不快,只要能找到,我就不会让他们跑了。”
看着苏兰还是锁着眉头放心不下的样子,朝鲁又继续说道:“咱们总给填饱肚子,在等下去怕是只能拿闪电充饥了。我这匹可是千金难寻的宝马,不到万不得已我可舍不得吃了它。”
“这么厉害吗?”苏兰上下打量着闪电,看它皮毛光滑眼睛有神,确实是一匹良驹。只不过昨□□鲁一直让他走的慢慢悠悠的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在这儿等我。”朝鲁拍了拍苏兰的头出了山洞,又重新将洞口堵住。“对了,那边的布袋里有一把匕首,你一会拿着。”朝鲁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交代着。看着苏兰点了点头,才拿着弓箭走远。
苏兰拿起朝鲁说的布袋打开翻看,清点着两人现在手里的东西。苏兰身上的东西是都已经没了,就算有,手机和人民币在这儿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布袋里面有几张兽皮和几块油布,一看就是随手扔进去包东西的。除此之外就是火石和水壶。
苏兰在里面翻找了一番找到了朝鲁告诉她的匕首。这把匕首看起来十分的华贵,外面的鞘是用金色的金属制成的,苏兰也认不出到底是不是纯金。上面还镶满了各色的宝石,看着就很值钱的样子。
真是够贵气的,可惜这么一把匕首在这冰天雪地里连只兔子都换不来。
苏兰将匕首拔了出来,随便找到块兽皮在上面一划。
“哇,真是锋利。”苏兰看着变成两半落在地上的兽皮有些惊讶。
朝鲁身上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苏兰将匕首收进袖口,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做着她这一天以来最常做的事情——发呆。
“快来。”朝鲁的声音从洞外传来。苏兰赶紧起身挪开了洞口的遮挡。外面朝鲁正拎着一只像狼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吓得苏兰缩了缩脖子。
“这只狼腿受伤了,正好让我赶上了。”朝鲁话里有几分庆幸着自己的幸运。苏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狼,忍不住有些好奇。
“会剥皮吗?”朝鲁问道。
苏兰摇了摇头。
“蒙古姑娘不会剥兽皮?!”朝鲁挑了挑眉头有些不信的样子。
“蒙古大汉不还在雪地里迷路了嘛。”苏兰看着他不服输的说道。
“得得,没见过嘴这么利的丫头,真是一步不让。”朝鲁无奈的摇摇头,“本来我也不想让你脏了手的,可我现在胳膊确实使不上那么大力气,还要请乌尤黛姑娘行行好帮我一把。”
“态度早这么好不就完了。”苏兰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听到朝鲁的话撸起袖子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倒是挺好哄的。”朝鲁小声嘟囔道。
“啊,怎么了?”苏兰没听清的他的话,于是提高嗓子问了一声。
“没什么。”朝鲁摆了摆手,“先把匕首给我。”
苏兰把匕首递了过去,然后强忍着反胃的感觉帮着朝鲁一起将狼皮剥了下来,看着朝鲁熟练地顺着关节将狼剁开。
“没看出来,你倒是挺熟练的。”苏兰随便搭着话,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阿玛在时常带我们兄弟一起去狩猎,那时候都让我们自己料理自己的猎物。”朝鲁神色有些怀念的说道。
“阿玛?”苏兰一愣。好歹她也看过几部清宫剧,自然知道这是满族人对父亲的称呼。“你不是蒙古人?”苏兰问道。
“不是,”朝鲁摇了摇头,“我是满族人。”
“哦,那你说你叫朝鲁,肯定就是假的喽。”苏兰问道。
“那你说你叫乌尤黛可是真的?”朝鲁反问道。
苏兰被他的话一噎,赌气的扁了扁嘴巴。“我至少还给自己挑了个好听的假名,你管自己叫石头也太随意了吧。”苏兰略有些胡搅蛮缠的说道。
朝鲁笑了笑一副不跟她计较的样子。
“先说好了,我不会问你到底是谁,所以礼尚往来,你也不要问我。”
苏兰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汉人,在这么一个汉满交战的年代。朝鲁不仅是个满人,而且还是个身份一看就不简单的满人。
苏兰只希望着能跟他一起出了这草原,往后两人就相忘于江湖,不要有太多牵扯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