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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个世界 ...

  •   袁卿华回到卧房发现他吩咐下去的东西早准备好了。两只猫此刻正惬意地各自趴在自己的豪华猫窝里。
      “郡主,郡马来了。”袁卿华刚坐好,就听侍女过来通传。
      袁卿华听了侍女的通传,他暗搓搓道“好哇。兄弟我正摩拳擦掌等着教训这人面兽心的虚伪家伙呢!”
      元青花同学早就想好了一会儿折磨郡马的主意,他要好好儿教教这个渣男探花如何做人。

      话说这个张远还真不是个好东西!他明知道母亲和琉璃欲谋害郡主,可他以孝道为由 ,觉得自己不能检举辛苦生养自己的母亲,否则母亲定是难逃其咎。而且母亲把害人的事情已经开始做下了,他也不能看着将来事发暴露牵扯到“慈母”,所以他这个“大孝子”不但没有阻止,还帮她们掩护,给她们干的事儿擦“屁股”。

      张远喝了不少酒,此时看着羽纱账内的郡主格外姣美,他不由得两眼发饧,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调笑:“郡主~,呃~为夫这厢有礼了。”
      这个张远混混醉态,也没有按规矩行礼,借着酒劲他行为放纵,虽然口头上和贤福郡主问好,实际上调戏轻薄之意显然。
      其实这事儿可大可小,郡主大可不必追究,毕竟新婚夜嘛……但可惜如今郡主成了袁卿华,袁卿华又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整他,所以……张远就“悲催”了。
      此时处于华屋锦舍、被娇娥美婢环绕的张远感觉熏熏然如临仙境,他得意地想:那个裴焕章出身世家又怎样?当上状元又怎样!那些迂腐老儒当初瞧不起我张某人又怎样?!今日还不都得老老实实给他这个郡马爷敬酒?哈哈哈!老天啊!它是站在我张文远这边的。

      这张文远被宾客们奉承的心早飘起来了,他之前出身寒门,为了求学他可谓四处求人、低三下四。偏生他又自诩清高,那些曾经“看不起”、“折辱”他的人,他自然怀恨在心。
      如今一朝得势,张文远一面唾弃那些“有眼不识珠”的势利眼;一面浑然忘了自己的低贱出身,一切身家地位皆靠女人所得,反是极为志得意满 。

      袁卿华内心偷笑道: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正想“折腾”那个渣滓呢!他自己就递上机会来。哼!今个儿算你自己犯到小爷我手里来了。
      “太不像话了!好歹一介探花,喝了几杯猫尿儿,就这幅德行了?!”袁卿华面漏不悦,随即吩咐婢女打一桶水给郡马醒醒酒。
      “你们几个,把郡马掺到院子里去。”那几个侍女都是王府里跟来的,自然唯郡主命令是从。几个丫鬟架着张远就往院子里拖。
      “郡主,是臣方才失礼了,还请、还请郡主~见谅。”一来二去张文远头脑清醒几分,觉出不妙赶紧赔礼。
      袁卿华打定主意要折磨他,当然不听他解释。一路还跟到门口看着。
      方才去取水的侍女正是那头脑机灵、惯会看主人脸色的红玉,她见郡主对郡马不满,心知这桶水绝不是要来给张远梳洗的,那么,这水的用途……
      所以正当丫鬟们把张远“请到”院子里,红玉一边道“郡马恕罪”,一边站在台阶上把那桶水往张远身上兜头一泼,把他淋成了个落汤鸡。
      张远被冷水一激,彻底清醒过来,他向来自命清高,当然受不得这样的“羞辱”,他看着满院子肩膀耸动、拼命忍笑的仆婢们,内心怒火中烧:好一个刁蛮无礼的女人!好一群粗鲁鄙贱的奴仆!我张远记住了!此仇此耻……
      张远狠狠攥着手心,可想起袁卿华的身份和自身处境,又不得不暂时“忍辱负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拱了拱手,故作温柔又无奈的语气对倚在门口看热闹的袁卿华道:“郡主~今日确实是臣唐突了!臣给您陪不是了——”
      张远说着作了长揖,表情极为温柔小意“臣枉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不想竟因醉酒失了章法,糊涂!糊涂!”这人又换了一种知过悔过的姿态谦恭道“还要多谢郡主提点为夫了,能娶郡主果然是我三生有幸,今日乃你我二人青庐之喜,不宜扫兴。这……”
      袁卿华看着这人的“表演”心道:人才啊!这要投生在现代,妥妥一个“戏骨”啊!小金人、小金熊什么的,绝对得拿到手软。毕竟就算现代,像他这样既能豁出脸不要又能装模作样、假情假意到如斯地步的人也不多了。
      袁卿华虽然识破了他的嘴脸,但是他今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这新婚之夜这么闹丢人不是?
      袁卿华也假模假样地笑道“适才不过闹着玩呢~呵,红玉这丫鬟也真是,把本郡主的玩笑话当真~”袁卿华掩了掩嘴,笑得风情万种“还愣着作什么?!这更深露重的,还不快把郡马也请进来。”
      郡主这个身体长相是极美的,眉如涵烟、眸如生辉、口似含丹,腰如弱柳,身姿袅娜,他这一笑,再月光的映衬下美得恍如九天仙女下凡 。张远身为一个男人,在“好色”的劣根性支配下,忘了方才的满腔愤懑,竟有些看痴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身处那华美的似龙宫一般的锦屋玉阁。
      只听郡主那娇纵的声音传来:“本郡主不惯和他人同榻而眠,这是我特地为郡马爷准备的。就请咱们的探花郡马在此歇息吧。”
      张远看见那早就打好的“地铺”,又觉得被人深深的羞辱了,郡主竟敢让他堂堂钦点探花御封驸马睡在地上!
      简直岂有此理!
      这“无礼泼妇”真是辱没了尊贵的身份!
      他到底还是怕激怒了贤福郡主对自己仕途不利,因此明知元青花在耍他,却并不敢把心中的不满宣之于口,只得捏鼻子认了。
      他低着头耷拉着个脸道“郡主客气了,你我夫妻本为一体,既然郡主不习惯,那臣作为丈夫,自然该体谅一二的。”
      腹黑的元青花同学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大快人心,腹诽道“你不是爱装吗?你不是自诩君子吗?那你就用你那‘君子胸怀’好好儿忍着‘本郡主’的刁难吧。可千万别发火呦!不然一会儿仁义谦恭的人设该崩了。哈哈哈!”

      张远又请求告退稍时去洗漱换衣,袁卿华为了避免酒气熏到自己就准了,正好他也需要缷去钗环梳洗更衣。

      新环境里元青花很不适应,他有些失眠,故而打算睡觉的他命人把两只猫主子弄到榻上作伴。

      两只猫本来已在豪华猫舍里睡着了,被人放到床上时给弄醒了,哼哼唧唧地不满,袁卿华看着两只猫星人睡眼惺忪的炸毛样子极可爱,他忍不住躺下,一左一右的搂着两猫,而大花小白在睡梦里感知到是主人新身体的气味,本能往袁卿华臂弯里拱了拱,抱着自家铲屎官的胳膊。
      袁卿华感受着颈间毛茸茸的触感,愉悦地眯起眼睛,渐渐摆脱陌生感带来的内心不安,伴着两只猫熟悉的呼吸声很快睡着了。

      张文远此时方洗漱更衣回来,发觉室内静悄悄的,往床榻那边一看,登时火冒三丈:好哇!郡主竟然把两只猫留在床上,他看着占据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呼呼大睡的两只猫,心里的不满和被羞辱感再度激起。
      哼!这毒妇宁可要猫也不肯让我睡在榻上,岂非骂我堂堂探花还不如那区区两只猫?
      嗤,她贤福郡主到底是何居心?!我张某从未得罪过她,她凭什么暗讽我张某人连畜生都不如?
      张文远越想越气,狠狠瞪了眼榻上的三“个”,环顾了侍立在一旁的婢女们,一甩袖子背起手来,表情变了几变又暗示这些人退下,自己才恨恨往地铺地躺下

      如果袁卿华知道张文远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不,你想多了,爷就是单纯的喜欢猫而已。
      不过别说袁卿华已经睡着了,就是她醒着,那张文远为了前途也未必敢和她理论,于是元青花还不知道她的无心之举把某个“玻璃心男”狠狠虐了一把。

      这一晚生了一肚子气的张文远偏偏无处发泄,气得他几乎整宿未合眼,天傍亮约摸卯初时分才打个盹。

      第二天起床张远被臭醒,原来大花小白讨厌这个待在自己的和铲屎官房间的家伙,觉得他的存在威胁到猫的地位了,故意报复,各自在他的铺上拉了一泡粑粑。
      张文远顶着俩黑眼圈,臭着长脸,直呼“有辱斯文”,却又不敢把两只猫怎么样。

      元青花同学清早起来看到这一幕,极力忍住捧腹大笑的欲望,觉得两只猫主子简直太会“帮忙”了,他唤来两只猫高兴地为它们顺毛。
      小白舒服地发出“呼噜呼噜”声,眯起杏仁眼,抬起下巴,示意铲屎官给自个儿挠痒痒。大花也舒服地直把自己毛乎乎的脑袋往袁卿华手心儿顶,要他来个“摸头杀”。
      直到侍女前来请他梳洗打扮他才停止撸猫大业。
      换上衣服,丫鬟们请他梳洗,袁卿华看到了古人洁面用的“洗面奶”,据丫鬟介绍这是如今风靡京都、广受贵妇千金们欢迎的“莹肌如玉散”。
      紧接着又体验了一把古人的牙刷,他怀疑是猪鬃毛一类的动物毛发制成。
      总算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一面磨得相当亮的银质凌花镜,面前还有各种匣子、盒子以及各类玉瓶粉盒。
      两个小丫鬟给她梳好发髻,挽上碧玉凌花双合长簪,插上金镙丝镶红宝石双头曲凤步摇,戴上摩羯荷叶白玉钗。
      耳间也被挂上南珠耳坠。

      “郡主今日要描什么妆?”婢女小心请示。
      袁卿华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道“你看着办吧。”
      “奴婢便按进日来京里盛行的妆容来为郡主打扮如何?”
      “罢了”袁卿华应允。
      直男袁卿华以为这就没自己事儿了,只是他低估了古代女性的爱美之心。这贤福郡主光是面脂就有□□种,都盛在小巧玲珑的白瓷盒里,外面贴着洒金纸笺子,蝇头小楷标注着不同明目,那丫鬟请示他用哪一种时,他都愣了!天知道这古代的女性竟也这般疯狂!他瞬间想起了那个有三十多支口红还要逛“某猫”添购的女同学。看来女人这种为美疯狂是从古至今一脉相传的。

      他一个直男哪知道用什么好,琢磨着这郡主的东西估计也都差不了,就随便指了一个写着“玉屑面脂”的盒子道“就用这个吧”。

      接下来又敷了迎蝶粉,两腮搽了胭脂,靥上贴了珍珠,拿螺子黛画了两弯长眉,用檀色的口脂点了樱桃唇。

      装扮好的元青花呼一口气,这古代的女性也不容易啊!她们都怎么记得如此繁杂的这个粉那个硝的?!真是比让直男分清口红的姨妈色、豆沙色、珊瑚色……还困难!

      对于袁卿华来说第一天挺俱有新鲜感和挑战性的。他对很多东西都好奇,不仅是男女身份的转换还有对古代事物的新奇。不过,后面两天过就得比较平淡了,一来没了那股子新鲜劲儿,二来他没折腾张远,这个是因为袁卿华打算把大招憋到回门那天。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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