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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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疑惑完直播间的热度，苏憬转头就看见那个价值五千多的炫彩留言。
苏憬：“……”
哪儿来的礼物。
他记得自己第一天就关闭打赏通道了，最多只能收收粉丝的免费礼物。
查了网站规则才知道，关闭打赏一般只针对普通观众，但无法拦住平台自家的签约主播。
也就是说，如果有其他签约主播想要给苏憬送礼物，他就算关闭了打赏功能也一样能够收到。
当然，问题不大。
他只要重新打赏回去就行，就当是某种友好交流了。
确认“我不是黑粉”是游戏区ID名为“暮云”的签约主播后，苏憬就没再管打赏礼物的事，转而打开微博，找到自己直播间热度飙升的原因。
昆吾村网速太慢，很多图片都无法加载。
好容易打开一张双人图，苏憬望着那张自己被巫溟捏住下颌的精修图片，整个人都无语凝噎了。
“不是你们，这也能嗑？”
弹幕里一片欢声笑语。
【演出来就是让人嗑的，你演得那么敬业，我不嗑一下不是显得不礼貌。】
【冷面酷哥攻x妖艳明星受，get不到吗？那只说明你是个没品的东西。】
【等等，冷面酷哥我同意，苏憬什么时候能和妖艳扯上关系了？】
【之前播的那部古装剧啊，最后反派黑化的时候不够妖艳吗，乌发凌乱，白衣染血，一人血书苏憬留长发，我马上黑转粉。】
像这种开玩笑要嗑CP的还算好，更多的黑子直接开骂苏憬为了流量没下限，麦麸炒作不要脸。
【我说你们是真的饿了，卖这么油腻你们也吃得下？】
【呵呵，早说精明哥演技差你们还不信，照我看他这样干脆退圈算了。】
生平最讨厌被人冤枉，苏憬丢下手里的竹签，起身走到巫溟面前。
“什么麦麸，这样才叫麦麸。”
苏憬倾身向前，也学样捏住青年的下颌，神情自然：“你头上是不是沾到菜叶了？”
“这边，好像是香菜。”苏憬凑近过去，果然发现半截菜梗，伸手拿起时，两人呼吸相接。
严格来说，两人间的距离并不过分，其实也只比巫溟威胁他时稍近一点。
但苏憬拍惯了这种需要借位的亲密戏，知道哪种角度最容易让观众产生错觉，弹幕瞬间炸开锅。
不止弹幕炸了，巫溟也倏地瞪圆了眼，琥珀的瞳仁仿佛有金沙流动。
“你！”
“对不起，”苏憬关掉领夹麦，无辜道，“即兴表演，你吃了我十几斤牛羊肉，就当是报酬了。”
巫溟被噎住，刚刚威胁赶人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
马上烤好的面包也不要了，直接站起身。
“巫村长慢点走，等面包烤好了我给你送过去啊。”苏憬在后面道。
巫溟走得更快了，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目送对方走远，苏憬重新打开领夹麦，朝相机镜头的方向无奈摊手。
“看，都因为你们，现在把人气跑了吧。”
【？？？】
【不是。】
【哥你要点脸，人是我们气跑的吗？】
一通炸裂操作，苏憬稳稳保住了脉星综合榜第一，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下播。
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当晚苏憬很早就睡下了，梦里浑浑噩噩，仿佛又回到自己被赶出贺家那一日。
天上飘着雨，黑色的行李箱堆放在脚边，苏憬抱着手臂，单薄的衬衣被风打透，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看门的保安大爷坐在板凳上，手里撑着雨伞，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瞧着他。
嘴里啧啧两声：“可怜啊，早说当戏子不是正经职业了，现在被你爸妈赶出家门了吧。”
苏憬转过头，依旧沉默站在原地。
“快走吧，”保安大爷得意摆摆手，“贺先生已经回公司了，再等他也不会来接你了。”
“那个折叠凳是我的，能还给我吗？”苏憬伸出手。
保安大爷：“……”
保安大爷愤愤把折叠凳丢给他。
拿回折叠凳，苏憬拖上一堆行李，费力朝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只有一张字条被他紧攥在掌心，上面写着他亲生父母在昆吾村的住址。
梦境却再一次变幻，手里的字条变成厚书，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饮膳经》。
苏憬：“？”
思绪瞬间变得清明，苏憬环顾四周，眼前的贺家别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农村才有的炉膛和灶台。
炉膛内木柴噼啪作响，身材矮胖的中年手握锅铲，努力踮着脚，在灶台前忙得热火朝天。
这什么怪梦。
苏憬满脑袋问号，第一反应就是快点离开，可惜矮胖中年已经先转过身，抽了抽鼻子，不满打量了他一眼。
“怎么是个人类。”
“抱歉？”苏憬没有听清。
“算了，”矮胖中年敲着锅铲，“人类就人类吧，你能进到此地，说明还是有些天分。”
矮胖中年扬起头，一双绿豆眼里满是骄傲：“说吧人类，你想学做哪道菜，满汉全席还是八仙过海？”
确认自己的确是在做梦，苏憬皱眉思索，认真问：“什么菜都可以？”
“这是当然，上至九霄下至黄泉，这世间就没有我不会做的菜。”矮胖中年越发得意。
苏憬犹豫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那烤串吧。”
矮胖中年绿豆眼瞪圆，不敢置信指着他：“你唤我出来，就让我教你做烤串？”
“是啊，”苏憬理所当然，“就那种最普通的炭火烤串，牛羊肉，还有猪五花。”
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白天做了几个小时的烤肉，梦里继续烤肉，这很符合逻辑。
普通烤串？
矮胖中年狠狠运气，一副马上要昏过去的模样。
苏憬面露迟疑：“或者炸串也行，我不挑。”
这梦好麻烦，不过炸里脊炸茄盒炸脆皮年糕，这些他其实也可以。
“烤串是吗，”矮胖中年呲出满口尖牙，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来，社爷爷今天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普通烤串！”
苏憬：“……？”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帘，苏憬被经纪人的电话吵醒，呼出口气，满心疲惫地拿起手机。
“喂。”
“怎么了，你昨晚熬夜了？”顾文庭耳力好，一下就听出他声音不对，顿时痛心疾首。
“拍戏期间也就算了，怎么都休假了还每天熬夜，皮肤状态不想要了，熬夜伤身知不知道，真把身体熬坏了，多少营养品都补不回来！”
苏憬：“我昨天九点就睡了。”
“那你怎么有气无力的，晚上出去搬砖了？”顾文庭根本不信。
苏憬痛苦闭眼，没有搬砖，但也差不多了。
梦里他被逼着一晚上穿肉烤串，脑袋里都是火大了火小了，牛肉八分熟，要先刷油再撒料。
“行了，隔着这么远，我现在也管不动你了，你记得今晚早点睡。”顾文庭没好气，总算把对话拉回正题。
“你之前让我帮你租房的事……”
“已经租到了？”苏憬顿时来了精神。
“租个屁，”顾文庭咆哮，“一月五百预算还想租市中心，你连间厕所都租不到！”
想起昨天收的五百元转账顾文庭就气得肝疼，一个当红演员，穷得连十八线小明星都不如，混成苏憬这样也是没谁了。
“郊区也没有这么便宜的房子，钱我已经给你退回去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顾文庭抬手按了按眉心。
“最近你爸……你养父一直在圈子里打听你的住址，不知道想干什么，总之，我还是觉得你养父母忽然和你断绝关系这事有蹊跷，在没弄清楚之前，你还是老实待在乡下吧，暂时先不要回市里了。”
苏憬惆怅叹息。
他倒是也想留下呢，只是算一算，今天已经是某位村长给他的最后期限了。
挂断经纪人的电话，苏憬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过后，对着厨房打开直播，下意识拿出昨天剩下的牛羊肉，开始串起了肉串。
一大早进到直播间的粉粉黑黑全都无语凝噎了。
【憬憬咱们能别再烤串了吗，都烤一天了，你自己不累吗？】
【呵呵，主播水时长没完了吧，取消关注了，谁有空天天看你烧烤。】
【打开直播间，退出直播间，清早不想看油腻的东西，反胃。】
苏憬瞥了眼弹幕，也觉得自己大早上做烧烤有点奇怪，不过肉已经切好，不烤就浪费了，干脆理直气壮。
“谁说早上不能吃烧烤，你看这瘦肉、土豆、蘑菇，再加大火猛烤，不妥妥的减脂餐。”
【这高油高盐的，神特么减脂餐。】
不管弹幕怎么说，反正苏憬是打定主意要烧烤了，昨天他一下午都在为别人服务，自己根本没吃上几口，就当是补偿了。
食材都已经准备好，炭火是昨天用剩下的，苏憬把东西搬到前院，利落将烤炉架好，很快直播间里就有人觉出不对。
【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主播的刀工比昨天进步了。】
【不是错觉，你们仔细看他新串的羊肉串，肥肉块和瘦肉块大小刚刚好，尺子量都没有那么准的。】
而当苏憬开始在烤炉上翻动肉串时，整个直播间的观众都安静如鸡了。
苏憬会做饭，但常年混迹剧组，本身厨艺一直停留在“还行不难吃”的程度。
包括昨天的烧烤也是，烤出来的牛羊肉太生的，太老的，烤糊的，各种奇形怪状，也幸好巫溟不挑，居然能一言不发的都吃下去。
然而仅仅只隔了一天，苏憬就像是突然开窍了，不只刀工突飞猛进，就连烤肉的火候也都能把控精准。
肥瘦相间的肉块在炭火上滋滋冒油，为了避免油腻，原本准备刷在上面的调料已经换成特质的酱汁。
酱汁浓郁，里面加了孜然粒白芝麻糖盐和干花椒，还有苏憬自己炒的蒜蓉酱。
一层酱汁刷上去，肉串顿时泛起诱人的光泽，等到将大把干料撒在上面，就算是隔着屏幕，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仿佛也能闻到对面飘来的阵阵香气。
【老板来二十串羊肉，多刷酱不要辣。】
【救命！刚把早餐包子退了换烧烤了，谁家正常人大清早的吃烤串啊！】
【好在我不爱吃肉也不爱吃烧烤……不说了我要去点外卖了。】
苏憬拿起刚烤好的肉串，小心尝了一口，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虽然做了一整晚的怪梦，但别说，这绝对是他今年做得最成功的烤串。
羊肉火候刚刚好，肉质软弹，外焦里嫩，温度略微烫口，浓郁的肉香瞬间唤醒了清早的肠胃。
看着弹幕里各种求投喂的留言，苏憬晃了晃手里的烤串。
“想吃吗？那你们给我出个主意，要怎么才能说服巫村长让我留下来，谁想的办法管用，我就把烤串给谁寄过去。”
苏憬补充：“哦对了，限同城，可以随便点餐。”
【我不是黑粉打赏主播一个“热气球”并留言：直接把人扑倒，说你对他一见钟情，爱得不可自拔，离开就不想活了。】
【我不是黑粉：包管用，没用我把头给你。】
【我不是黑粉：要羊肉串x10，五花肉x10，鸡翅x5，蘑菇x5，同城地址发私信了，谢谢。】
苏憬：“……”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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