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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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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墨兰带回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又到了上早朝的时候。
我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清华目光探究又带着不屑:“不知昨日世子去了何处?”
我气不打一出来:“你还好意思说!给我下马车跑着陪我去点卯,你世子昨日遇刺差点死了,你在哪呢?”
清华一愣,乖巧下车:“属下的错,甘愿受罚。”
“呵,”我冷笑一声,觉得大仇终报,“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便罚你半年俸禄!”
清华:“……”
我冷哼一声又补充道:“半年俸禄都给我。”
清华看着马车扬长而去,犹豫要不要告诉我他俸禄朝廷发的只是小部分,真正的是从皇上自己金库里支的。
他想了又想,还是没告诉我。
我欢欢喜喜的乘着马车上朝,下跪行礼后便退到一旁补觉,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什么“粮草”,“天灾”等字。
清醒过来后,发现满朝文武都看着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用胳膊肘使劲怼了怼我旁边的魏岚。
魏岚:“???”
皇上:“???”
我理直气壮道:“圣上,刚刚在臣睡……咳咳,沉思之际,魏岚他拧臣,打断了臣的思路。”
皇上失笑:“直说你睡着便是,近日天灾人祸接连而至,不知爱卿有何看法?不如就将此时交与你去办吧。”
我:“回陛下,臣乃一介武将不懂这些,再说臣有本职所在……”
“哦?”皇上淡淡道,“据朕所知,阿九上任指挥佥事后都未曾去过,何来的本职?”
通常皇上叫我阿九时,都没什么好事。
我立刻道:“是啊九的不对,不应该因为贪玩而擅离职守,以后定然改。”
皇上依旧笑着:“这不,现在就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送至灾民的粮草,由你全权管理。”
我还想再挣扎:“臣……”
皇上的笑容骤然疏了,声音冷淡:“嗯?”
“臣定当义不容辞!”我立刻调转话头。
皇上龙颜大悦,在原本三十六万两赈灾银的基础上又自掏腰包,垫成了五十万两。
其实没差。
我不学无术人人皆知,他给我五十万银子,不过是面上好看一点罢了,实际上根本不指望我能成功赈灾。
整个早朝我都浑浑噩噩。
我不明白。
我知道圣上忌惮我,忌惮我们家,想找个有头害我们,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用西地数万百姓当这个饵。
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我闭了闭眼,往三皇子想宫殿走。
一路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我到时三皇子正愁眉苦脸的来回踱步,看见我眼睛一亮:“莫兄,你可来了,关于赈灾之事……”
“我没把握。”我摊手,“以我的能力什么计谋都想不出来,救不了西地百姓,再者,这些钱财也不够。”
这些钱,在理论上买粮食送往西地是够的,甚至还多了一小半,但在实际上不行,京城和西地相距数百里,其中有无数官吏走卒。
都需要捞油水。
毕竟就连押送流放官员的衙役,都要从犯人身上薅一把羊毛呢。
没有钱,根本没法让他们干活。
三皇子咬牙道:“本宫还能拿出……十万。”
我叹气,为三皇子没抓到根源:“回殿下,不是钱的问题,问题是微臣能力不足,就算您给的钱再多,我也什么都不懂,仍是两眼一模黑。”
三皇子沉默了。
我趁机说出墨兰的事情:“……微臣原本想自行解决,免的劳烦殿下,不过没想到居然被派去西凉赈灾……”
我叹气:“还请殿下多保重。”
语毕,快速转身离去,免得被这个悲悯天热的圣父抓住又当苦力。走了好久还能听见三皇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子言明白,莫兄并非如表现中般无能……”
他扬声:“我相信莫兄,定有办法拯救千千万万难民!”
我:“……”
不,我没有。
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回到府上,我爹和我娘还在张灯结彩欢迎我终于揽了差事,一个个笑的跟二傻子似得。
我爹还一巴掌拍在我身上:“加油啊小九子,这事干好了可就是千古留名!”
我斜眼:“若干不好便是死罪。”
“没事,”我爹笑呵呵的,“咱家不还是有个免死金牌吗,可终于能用出去了,多好啊,那玩意在家里面省的皇上惦记。”
“对对,快办酒席!”我娘欢欣鼓舞,“今日定不醉不归。”
我:“……”
我冷漠的看着他们大办酒席,欢欣鼓舞宛如中了一百两银子般送我远去。
圣上给的是钱,我要先去江浙富饶之地换成粮食在运送蜀地,蜀地荒凉偏僻还旱灾频发,难熬的很,我坏心眼的把清华带上了。
清华正义凛然:“为国出力,臣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希望你能一直愿意下去。”我勾唇,慢慢悠悠的斜靠在马车上,车轱辘一转一转,留下一片片痕迹。
……
我到时,江南正下了雨。
细雨朦朦胧胧的一片,染红了不知名的花朵,马车慢慢悠悠的进了城,我撩起车帘跳下,溅起一地水花。
我往回看,带着蓑衣的车夫也没多过雨幕,更别说后面跟随着的衙役,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恨不得立刻回去。
只有清华例外。
精神的很。
“大家都累了吧,”我忽略清华的不累,笑道:“今儿我做东,请大家下馆子吃面去,一路风尘仆仆的跟着我也不容易……”
我从兜里掏出些银票:“小二,取些银子来,每人赏钱三两,图个吉庆。”
“谢世子!”
众人欢天喜地的散去找吃食,小厮接过银两急匆匆的走了,唯剩下清华站在原地,瞪大了眼:“你哪来的银子给赏钱?”
“当然是赈灾钱咯。”
清华愣了,不可思议道:“你花的就这么理所当然?这可是灾民的救命钱!”
确实是救命钱。
可没看刚刚他们满脸不愿的样子,不给钱以后谁还愿意替我干活?
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不可能一个人去买粮食,一个人走几千里送粮食,一个人在乱哄哄的蜀地发粮食。
我得有帮手,朝廷给的俸禄少的可怜,那些跟着我的人肯定不愿意累死累活,结果连点钱都拿不到。
我是是世子,他们不干活我可以骂他们,辞退他们,更偏激的还能杀了他们。
可他们要是偷懒我没办法。
我轻飘飘的撇了眼清华:“你可别忘了,这六十万两种,圣上最开始的钱粮可才三十六万…… ”
清华:“等等,圣上给的不是五十万两吗,怎么又变成了六十万?”
我淡定:“那十万是我从三皇子那坑来的。”
清华:“……”
我继续:“剩下的二十四万两,有十四万是因为我皇帝才赏的,另十万是三皇子给的,所以这些钱算是我的。”
我拿出银票晃了晃,嘴角含笑:“这二十万,就是本君的私款了,喏,那三十万才是正经八百的赈灾款。”
清华惊愕目光转变为愤怒:“你!”
“我怎么了?”我挑眉,“这些钱可是能够我玩很久了呢。”
“你不要脸!”他气的猛上前一步,抽.出.插.在腰间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