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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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应下了世羽周末可以留时间陪她练球，至于要世羽怎么还这个人情，龙马表示，那就先欠着吧。
世羽有点轻微强迫症，尤其在借借还还这方面上，她绝对会分得一清二楚。要问这个习惯怎么来的，拜她那经商的老爸所赐。
突然就这么欠着个人情，强迫症勾得世羽难受。她觉得一定得想办法尽快还了，可是请ponta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龙马提意见之前，她没有更好的“还债”方法。
和龙马约定的时间并没有说得确定，龙马当时也只是泛泛地说了个周末这个概念。
世羽翻了自己的日程表，除了回日本前她父亲早就给她安排好的，所谓修行淑女气质的成宫家的花道课和西门家的茶道课之外，还有周日一整天和贺集阳希的约会时间，闲暇的就只有晚上了。
她记得南次郎代理住持的寺庙后的土球场夜里没有照明很好的灯吧？所以晚上能打个什么球？学校的球场肯定不让用，其他街头球场一样不知道能不能占到场地……
难道要去其他地方吗？还是……去跟贺集阳希商量下，周日空一个下午出来留给她？
世羽思虑了一会，选择了后者，打电话给贺集阳希商量。前两次这位鸽王把她晾一边，她去商量留空一个下午总没问题吧？
于是，世羽给贺集阳希打去了电话。忙音响了很久，最后都转接了语音信箱。
在连续拨打了四次未果之后，世羽选择了给贺集阳希留言：“阳希，本周日的约会可否在午饭后结束？我下午排进了其他行程……”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贺集接起了电话：“世羽，我在的。抱歉，刚才手机没在身边。”
贺集的声线温润好听，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即便是因为几通电话都没打通而有些气恼的世羽，也被这样的声音瞬间给安抚了下来。
世羽和贺集阳希互相喊的是对方的名字，但并非亲昵地称呼，而是如果喊姓氏的话，因为家里的关系，大概会不知道具体所指。
“世羽周日下午的行程，会很赶吗？”贺集阳希问得关切。
“倒是不赶。”
“事实上我也有感到抱歉的事要说，下周一学校有个课题需要提交总结报告，这周末我可能得专心处理这件事了。”
贺集的语气透着一股明显的困扰，虽然没有明晃晃地直接说不能约会，但言下之意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正儿八经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不接，留言提及取消约会之类的事马上就接起来了。
世羽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怀疑了一下贺集阳希是不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联系起前两周的经历，他应该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约会。
不过，这个婚约是两家的意思，就算贺集阳希不配合，到最后也还是要当做任务一样来执行吧？
世羽沉默了几秒，决定不追究那么多。她表示理解地说道：“如果你也不方便的话，那这周约会就取消吧。我会和家里说的，阳希也请和大臣那边知会一下。”
这是电话那头贺集阳希求之不得的答案，从世羽口中听到了这个答案，他简直心花怒放，即便在给世羽回话的时候，还是装得一口歉意和愧疚。
作态，这种事世羽也会。贺集阳希跟她演，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出来。挂断电话之后，世羽心如止水毫无波动。
提前把约会取消了，是避免了自己又被鸽一次，还是错过了和贺集阳希见面的机会呢？
算了，纠结这么多也没用。贺集阳希欠她的，等下周见上面了再让他慢慢补偿自己。
这么一来，和龙马约球的时间就定在了周日的下午。
因为不想被南次郎多嘴，龙马并没有把球场定在家附近寺庙背后的那方土球场。于是，便和世羽约在了上周末偶遇的那个街头球场。
世羽觉得自己是求人的一方，姿态放得低一些理所应当。让球场的路上时，她让司机特地绕路先去了一趟越前家，打算接龙马一起。
不过到了越前家问了下，伦子告诉她龙马已经出门了。
由于绕了路，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比世羽出门前估算的晚了几分钟，但是也没有迟到。司机只能将世羽送到公园外，绕到球场，还需要世羽自己走过去。
世羽一身运动装以及身上背的新买来没几天的网球袋，俨然一副运动少女的打扮。赶到球场的时候，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非常热闹。
龙马是提前到的球场，那会世羽还没到，他就一个人对着墙打了会球当做热身。也不知今天怎么的了，来了两个混混模样的人，一个长得比较凶悍，身形也十分壮硕，另一个瘦得腿像竹竿。他们也拿着球拍，打算强占场地。
凶悍的那个开口就是：“小矮子，这个场地归我们了，你，滚出去。”
龙马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无视了身后的那二人，继续将球抛气，击出，回击的动作，仿佛当那两人不存在一样。
“喂，我说，滚出去啊小矮子，没听见吗？”大块头又重复了一次。
对没听见，龙马继续无视。
这个态度让大块头有点恼羞成怒，随即他直接掏出了网球，对着龙马的后脑勺就打过来。球体高速朝龙马飞去，准准地打在了龙马的头上。
才赶到场外的世羽被吓了一跳，她的反应远比站在场内一动不动的龙马大得多。龙马都还没有说话，她便先一步走进场内，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
弘濑世羽皮肤白，人也瘦，整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场上也就比龙马个子高一些。站在这俩不良的面前，她真的看起来弱到了极点。
大概是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气势汹汹地拿着长辈的口吻说话，不良二人组愣了几秒，相视一眼，突然大笑了起来。
世羽分得清轻重，嘲讽都是另一回事了，她更关注的是龙马，被那样一球直接打在头上，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无视掉那群嚣张模样的人，世羽直接走到龙马身边，弯起了眉毛关切地问道：“龙马君？你怎么样？还好吗？”
龙马没有给出一点反应，世羽盯着他看了几秒，稍稍俯向的视角加上帽檐的遮挡导致她看不清龙马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世羽只当龙马被那一球打懵了，当即站了出来，抬手将龙马护在了身后。
她的眉心皱得更紧了，开口的语气，是比刚才更为愠怒的沉敛：“请向他道歉，此外，一会我会陪他去医院检查，倘若检查结果有异常，你们必须为刚才那伤人的一球严肃负责。”
仿佛看到了什么搞笑役角一样，大块头不屑道：“小妹妹，你是来搞笑的吗？让你们滚出去乖乖滚出去不就好了。”
“我很认真。”世羽的表情和她说的那样，认真无比。她虽然生气，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叠了一大堆繁琐的敬语以至于毫无威慑力，“公共场地，先来后到的道理应该没有问题吧？而且你们打了人，已经有错在先。现在，请向这孩子道歉。”
话音刚落，身后的一记发球就擦着世羽的脸侧朝不良飞去。球体正中大块头的脸，小球旋转了一会，在慢慢停下最后随着重力落地。
对此世羽的第一反应，是感叹了一波这是否是自己即将求学的外旋发球……
龙马现在极度不爽，大块头挑事的话他没兴趣听全，就是那一口一个小矮子的实在过于刺耳，再加上脑袋被打中一球更是让他怒气满槽。哪知弘濑世羽居然称呼他“这孩子”，于是他不想再听世羽和那两个挑事的人讲道理，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新的球，反手就朝那边打去。
“不好意思啊，刚才球打到头所以有点头晕，不小心手滑了。”懒散的声线带着些挑衅。
龙马怕是真的非常生气，这一球打得委实狠了点。别看那大块头身形雄壮，龙马一球之后，直接被打得昏厥过去，和刚才掉落的黄色小球一并躺在了地上。
这操作把世羽给惊呆了，她转回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龙马微微扬起的脸，帽檐阴影下的琥珀色双瞳透着一股狂烈的桀骜。
剩下的瘦子被龙马那一球给吓到，看着倒下的队友，他知道遇到了不好惹的小屁孩。蹲下|身拍了队友的脸也没能把人叫醒，眼下只好扛起大块头，速速离开了这里。
打人是不对的这种话世羽不会去跟龙马说，毕竟对上那种人，龙马这种解决办法倒是最快准有效的。
嗯，她认可了。
这么一想刚才试图去和那两个人讲道理来解决问题的自己，简直像个笨蛋一样。
嘛……下意识的就……
世羽反省了一下自己，没有选择出最正确的解决办法的确是因为自己不明智。她刚想去仔细查看一下龙马的状况，前一刻还打出那般发狠发球的少年竟然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这可把世羽给吓到了，她慌忙伸出手臂去接住龙马，后者就这么被她稳稳当当地接住，靠在了她的胸前。
“龙马君？龙马君？听得见我说话吗？”她焦急地唤了几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无奈之下，世羽只好把人带回家。
龙马醒来的时候睡在被窝里，被褥上有很清新好闻的味道。头部还有些发晕，显然是被网球击中带了的后果。
他睁开眼，皱眉试图缓和些还在持续的眩晕，平躺在床上暂时只能看见天花板。
视野内所见倒也不是医院的场景，雪白的天花板上有一盏非常精致的水晶吊灯，因为还不是晚上的缘故，更何况他此前在昏迷，那盏灯没有打开。
稍稍侧身想要撑起身体从床上起来，逐渐滑入视野范围内的一个陌生女人把龙马吓得重新倒回了床上。
那是一位面容温和的中年女人，她的音色和她的外表一样，都充满了母性的柔和：“龙马少爷，您醒了。”
第一被这么称呼，龙马非常不习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女人的身份，女人便先一步介绍了自己并言明情况：“我是弘濑家的家政妇福永，世羽小姐带您回来的，您现在还有哪里不适吗？”
“我没事……”
“好的，我去通知世羽小姐。失礼了。”
福永是个言行精干的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龙马盯着已经没了动静的门板愣了数秒，方才亦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起身下地，脚底踏上一片柔软，低头发现整个房间的地面上都铺着素色地毯。
弘濑世羽把她带回来啊……这里是那家伙的家里吗？
很快环视了一圈房间内，很简洁的房间，应该是才收拾出来的客房。龙马既是醒了，便也没有多待。
他拉开门走出去，门外是更为开阔的厅室。正巧和迎面走来的世羽打上了照面，后者的表情写着几分担忧，眉间稍稍弯起。
“龙马君，你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连串的问候像极了自己生病时母亲的模样，龙马亦皱起了眉毛，他知道自己被当做小孩，明明弘濑世羽仅比他年长一岁而已。
“我没事。”
比起龙马简单几个字的回应，世羽开口就是大串的叙述：“刚才请家庭医生来帮你看过了，说情况不算太严重。他给你开了药，饭后再吃。你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伦子阿姨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说今晚你在我这边用完晚餐再回去，我已经征得她的同意。”
全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世羽想着既已通过了伦子，龙马应该不会拒绝。而且她也挺担心对方的情况，让少年留下吃饭，也好让她安心一些。
谁知道越前龙马就是不按剧本来，就算世羽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在房间里找出了自己的网球袋，收拾好之后，便开始道别：“多谢弘濑前辈，我还是回家吧。”
“不留下来吃饭吗？”
“嗯，不了。”
照着世羽的理论来理解，龙马大概是觉得一顿饭的人情抵不上他日后教外旋发球。脑补了一大堆之后要怎么还人情，世羽的脸上越发地困扰。
事实上龙马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就是想早点回家。待在世羽这里，被对方当做弟弟一样对待，还有整个家里都充斥着的拘束感让他非常不舒服。
因此，想早点溜。
既是龙马执意要走，世羽也不会多加阻拦。待到龙马离开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和对方约定下一次学球的时间。
唔……下一次的话，要不去包下个露天球场会不会比较好呢？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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