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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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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武只摸着鼻子不说话,羽烙对于别家的私事也没多大兴趣,特意把趴趴子搞醒只因她有事要交代。
“我们家淼淼,还有定宸和定雪,我可是把他们都托付给你了,我回来前这三个要是有丁点事,把你头拧歪。”
临行前,她如此嘱咐趴趴子,不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趴趴子眼睛发直地瞅着身旁的风淼,后者倒是气定神闲,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入定调息了。
见风淼如此不见外,趴趴子懵了一会儿回过神,回头望着羽烙离开的方向,又笑了。
“倒是够相信我的。”
他奉命守这北方天柱前,一直在女娲娘娘跟前当差,因着天性温吞的关系,丹砒最是看他不惯,时不时都要找茬,最好能动手才痛快,然而他越是不接招,丹砒就越是跳脚。
惊水与皓守也就一旁看着她蹦哒,都当她是没定性,谁叫她年纪最小呢。
那时候多热闹啊,偶尔还有羽烙过来串门,丹砒这才有了活动筋骨的机会。大家都无拘无束的。
再后来,他们各自领命守着四方天柱,数万年如一日,从无懈怠,也得亏丹砒能忍着。
因着守天柱之功,神族坐镇天庭时,封他们各族为圣兽,游离于神籍与妖族之外,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混着。
如今,昭阳回来了,本以为她把自己叫醒是要着手收编从前妖族的力量,没成想,却是将她的“昭阳殿”交予他看护。
“阁下莫要多虑,”风淼似是知道趴趴子心中所想,他双眼仍闭着,悠然开口道:“阿烙从未想过要为难你们。”
“哦?”趴趴子一撩衣摆,临着风淼同样盘腿坐下:“你倒是很懂她。”
就凭羽烙的性子,自家老窝被占了,当真能忍住?若金乌振臂高呼,他玄武一族,还有朱雀、青龙、白虎,是应还是不应?
他总要为玄武一族考虑。
风淼对于旁人的情绪最是敏感,察觉挨着他左臂有股凛冽的杀气,他蓦然睁开眼,望向玄武。
“她因从前的情谊才愿意信你,你要辜负她么?”
趴趴子猝然撞上风淼的视线,那双眼波澜无波,却依旧叫他万分狼狈的移开脸。
*
终于还是回到了这曾经她最熟悉的地方。
羽烙遥遥望着那气派的南天门,还有那威武挺拔的天兵天将,思绪竟一时飘远了,她回忆着从前她妖族天庭时,大门好像并无守卫啊?
算了,他们分明连个正儿八经的“门”都没有,就一根柱子杵着稍微意思意思而已。
羽烙想着想着就笑了,还噗嗤笑出声,天兵也算警觉,当即朝着她的方向呵斥。
她毫不避讳地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往南天门的方向迈着步子,没刻意收敛威压的后果便是太过强势,叫天兵天将有些扛不住,正要放出警报之际,门内有个着绿罗裙的小仙子蹿了出来。
“上神!”那仙子一瞧见羽烙便双眼大放光芒:“小仙可算将上神等到了,上神快随小仙来,小仙这就为上神引路。”
说着话之间,回头一看那守门的天兵还将刀斧神枪交叉拦着,立即板起脸来:“休得无礼,此乃新晋上神,正等着听封,你们有几个胆子也敢拦?”
上神?还新晋升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他们没听说过啊?天兵表示怀疑,那绿罗裙仙子急眼了,掏出一本线装册子甩地哗哗响。
“就在昨儿晚上,那九重天雷雷劫,你们是都聋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天界许久不曾降九重天雷,莫非当真是上神晋升?
羽烙看那绿罗裙舞得欢,也没打断她,顺势跟着她进了南天门。
绿罗裙名唤启安,本是九天祥云一朵,常驻专开讲座受道解惑的应天殿门旁,日积月累受多位德高望重的神君们的熏陶,一日突然便有了神智,修炼有道,变成了小神君。
暂且得了个记笔头的闲差,专管下界得道升仙记录。
启安前面领着路,别说有多激动了,她坐这位置守了也有数千年,可算等到了一个。
昨晚那一声声天雷,敲的她是那个兴奋,笑眯眯地搓手数着响。
“发了,发了!九重雷劫,那可是上神!”
然而到了第二天,天界就当没这回事一般,她还没那个资格登凌霄宝殿,也不见上面有人来做交代,启安摸不着头脑,便自己先跑南天门来守着。
上神嘛,肯定是要上来的,她守着门,准没错。
“原以为天界收紧了晋升路,小仙这辈子都没指望还能做出什么业绩。”
“小仙日夜期盼,可算是等着一位了。”
“上神莫要怪罪小仙礼数不周,这这这……小仙也是头一回引领这么厉害的上神。”
“不怕上神笑话,小仙见过位份最高的神君,还是那日司法天神打南天门过,小仙远远的瞧上了那么一眼。”
绿罗裙小仙嘀嘀咕咕碎碎念,大约是紧张,只顾着闷头往前走,完全忘了她身后要引路的“上神”,等她想起上神来,回头一看。
空的!
小仙子懵了,她是不是把到嘴边的肥鸭子自己给丢了啊?
*
这里是天庭,却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天庭。
足足三十六重天,羽烙随意一扫,满目的琼楼玉宇,高阁宝塔,洞府林立,层层叠叠的祥云之间,是巍峨宫殿,金碧辉煌,再伴着仙乐阵阵,仙鹤结队长鸣。
如此阔气,衬的当初她妖族天庭简直就是个土包子。
羽烙咋舌,没事,咱妖族当初走的是古朴大气风。
虽说连个门都没有。
就这么且走且看,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通畅,没人拦她。
羽烙心里门儿清,看来是知道她今日要来,昨夜的九重雷就当是敲门砖了。
直登三十三重天,一道铁门横在她眼前,羽烙抬眼略了略。
兜率。
等她的人,就在门里了,抬手一推,羽烙跨过门槛。
往里走了走,依旧没个人影,视野很是开阔,是一大片农田,绿泱泱的小青苗怪喜人的,田埂上立着一头蛮壮的大青牛,正哞哞唤着嚼草吃。
有意思,三十三重天上种田玩。
“到了?”
来人左手拎着一对鞋履,宽敞的道袍在手肘膝盖处都收口扎紧,拂尘随意地别在背后,一副刚下地插秧回来的模样,可他那浑然天成的一身气派,却是一点不减仙风道骨,
这一位,正是这太清境兜率八景宫的主人,三清之首道德天尊,世人常拜的太上老君。
羽烙冷眼看着他蹲在田埂边的溪流旁,仔细地浣手,清洁衣服上的尘土,悠然自得旁若无人。
她也不是多拘着自己的人,见这主人家忙着打理自己,小金乌自顾自坐进凉亭里,还给自己斟了杯茶。
这茶杯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歪歪扭扭地刻着上善若水几个字,摸着还有些糙手,羽烙伸着一指点着个空杯子打转儿,杯子滴溜溜地盘旋声,青牛吃饱了哞哞的叫唤声,十分融洽地和上了。
“殿下好兴致。”
老君拂了衣袖在另一端坐下,羽烙懒洋洋地收了手,斜睨着他。
“既是摆好了阵势等着孤,就直说吧。”
“听闻殿下昨日接了那九重天雷劫,按例这是要飞升上神的,不若殿下就留在天庭,正好昭阳殿依在,一砖一瓦都未动过。”
羽烙改为悬空将那茶杯抛在半空点着玩,视线也早已移到了那小玩意儿上,再没留给旁边的人半分。
“看来神族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殿下要什么呢?”老君毫不在意小丫头的无礼,笑呵呵地看着她玩茶杯。
羽烙心知肚明,这一位也不过是位“中间人”。她摊平掌心,顺势接住落下的茶杯,再对着杯身轻轻一推,将那茶杯稳当地送到石桌上,这才得空抬眼正视老君。
“孤要神族承诺,不得阻挠妖族重回九界。”
*
与道德天尊谈妥,已是过了半日光景。
昭阳殿在如今的天庭不过是个犄角旮旯的位置,毫不起眼,更是荒无人烟,羽烙望着那早已被蒙上厚厚一层灰的牌匾,哪里还辨得出金乌图腾。
虽说没有门,可有禄唐的阵法护持,也没人能轻易进的去。
“原来上神在这里!”
惊喜的呼叫在背后咋咋唬唬的响起,是遍处寻不到羽烙的启安,她提着绿罗裙满头大汗地立在那儿,可算松了口气。
“上神是不是迷路了?都走到这儿来了,”启安碎碎念上前:“这天庭确实弯弯绕绕容易找错方向,不过上神跟着小仙就行,小仙可是这一片出了名的认路通。”
差事太闲,随处瞎逛,可不就把路给认了个全。
“上神?”羽烙觉得这小神君当真迷糊过头了,她微微倾过身子,贴着启安的耳朵轻语:“孤身上这么大的妖气,你竟闻不到?”
妖妖妖妖……妖气?!
启安当即开始牙齿打颤,身子不受控制的发着抖,想起最初南天门的天兵那拦截的架势,她是领了个什么大妖怪进天庭来了啊?
真不经吓,羽烙挑挑眉,不再管那小神君,开始她的转移昭阳殿“大事”。
是的,她要将整座昭阳殿给搬走,刚才的会谈中,她已经将奇来峰划给自己了,反正那天池除了金乌谁也受不住,对于天庭本就是个鸡肋。
原本死气沉沉的昭阳殿,顿时如活过来一般,这下更加吓住了启安,嗷的一声转头就跑。
羽烙控制着柳黄石,将整座昭阳殿罩入其中。一点一点地“挪”进柳黄石的阵法里。
自打重新收回柳黄石,由着这枚小小的石头,羽烙参悟了不少关于空间术法的神通,这一次便是她用来实练的,若能成功,则她的另一个计划便也可行。
奇来峰,她太熟悉了,羽烙闭上眼,将自己和柳黄石接上作为媒介。
金光几闪,眼前的昭阳殿已不在,空空荡荡更显荒凉,最后望一眼这个地方,羽烙不再留恋,转身离去。
故土不再,那又如何。
从今往后,她就是妖族的底气。
*
小剧场——
昭阳殿:呜呜呜殿下没有忘记我
承影剑:呜呜呜我是不是终于可以出小黑屋了
物有阁:殿下快来啊这些家伙等你等的都成精了我快受不住啦
作者有话要说: 启安依旧是群里的一个妹子~
加油加油加油
完结即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