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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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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冰凉刺骨,羽烙和风淼都不惧,敖靐也习惯了这样的恶劣气候,恐怕也就那赤金蛇有些受不住。
而那玄尾蛟小小的一团盘着缩在那里,爹不疼娘不要,十足的小可怜样。
羽烙扫过一眼就别开视线。
“淼淼,带上那小细蛇,我们走吧。”
昭阳殿下要走,在场也没谁敢拦着,苏里眼看着那红袍公子掌上祭出一盘水光镜,波光潋滟一片,瞬间就将她的孩儿收了进去。
孩子被他们带走了,苏里下意识往他们离去的方向探了一步,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的玄儿能入昭阳殿,已是天大的造化,她该高兴才是,舍不得又如何,跟着一个早被北方寒潭弄坏了身子的娘,能有什么出息?
“这下,你你你、你该满意了吧?”
敖靐一脸晦气,苏里则是多看他一眼都嫌伤眼睛,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敖靐这位前夫见她那冷淡的模样,也不再自讨没趣,甩了甩袖子就往北海老家赶。
一条被宠坏了的富贵龙,一尾心高气傲的赤金蛇,一场意气用事的婚姻,甜不过一分,余下皆是怨愤与苦涩,就这么草草收尾。
苏里一直往北边去,寒毒入体的身子早已承受不住,她强撑着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着,在漫天飞雪中行的是踉踉跄跄,终于,在能望到那天柱时停了下来。
阵阵轰鸣,土地崩裂再重新拢起,暴雪又起,而方才还站在那里的苏里却不知所踪,原来她是用尽最后的妖力将自己深埋。
她想着,既拿玄武做了筏子,那便长眠于此,与孤身守着天柱的他相伴,就当是给他赔罪了吧,好像记得昭阳殿下说过,他叫趴趴子,看着笨拙的模样,名字还怪可爱的。
那一头,办完事的羽烙心头松快,正琢磨着一会儿回去了怎么跟爹爹开口,那木头应该容易,棱羽恐怕就难了。
风淼心里也想着事,他不知道把这玄尾蛟带回昭阳殿后,羽烙打算如何处置。
难道以后他和羽烙身后,要多个碍眼的家伙吗?不行,他得想个办法,最好把他丢在昭阳殿守大门算了。
“这里,好像离浮海云洲不远了。”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地方,羽烙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过还没有到路过就要去看看的地步,也只是提了那么一句。
风淼自是明白,笑着说起承影剑来:“倘若今日也把她带上了,估计有的闹腾了。”
说说笑笑间,两人眼看就要翻过了雪山,却迎头被一团雪灵撞上。
那还是团刚有点意识的雪之灵,雪妖都算不上,一碰即散的样子,傻乎乎的连个人形都还没修成,果不其然,碰到了羽烙叫她痛的缩成了白花花的一小戳。
呜呜咽咽的跟被欺负了似的,好吧,也算是被欺负了。
羽烙满头黑线,万物皆有灵,生灵修行也看机缘,她虽好斗,但对天地万物都抱有敬仰之心。
算了,也是同她有缘,反正她都带回去一条小细蛇了,也不怕再带走一个,况且,羽烙一直都记得当日东皇点化风淼那一幕。
那如在世主的滋味,她也想试一试。
指尖凝入一点金光,羽烙对着那团雪灵就是一指。
金光大盛间,雪灵开灵智,雪妖成。
“我真是一点就通,太聪明了,”羽烙美滋滋,“至于你,就跟我走吧。”
那新成的雪妖只有个模糊的人形,勉强能辨得出胳膊腿儿罢了,全身上下皆是雪白的一片,有些空洞懵懂的眼神在触到羽烙时顿时闪闪发亮,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吾主!”
小嘴儿还挺甜,这个好听,悦耳,羽烙很满意,摸摸她的头算作安抚奖励,风淼就这么眼睁睁的看完了全过程。
很好,又多了一个,面上依旧淡笑着的定安君手上一用力,啪嗒,那盛着玄尾蛟的水光镜上连着的小银柄,就这么被掰断了。
似是感应到执镜人不太明朗的情绪,同被收在水光镜中的玄尾蛟也跟着一抖。
*
高高兴兴的同羽烙出了门,却不太高兴的带了两条小尾巴回来,风淼有点郁闷,还不能表现出来,一如平常的样子。
“淼淼,那小细蛇如何了?”
风淼听到羽烙唤他,便将水光镜递了过去,不忘再次给她纠正,那是蛟,不是蛇。
蛟,严格来说算是血统不太纯正的龙,属水。
羽烙接过水光镜,无所谓的撇撇嘴,反正在她眼里是龙是蛟还是蛇都没甚区别,都是弯弯扭扭会盘旋的东西。
“你既然暂且离不得水,那孤就给你做个池子,先好好待在里面吧。”
语毕,只见羽烙手持水光镜往空中一抛,另一手一记金光对准弹了过去,水光镜波纹似的晃了晃,哗啦一声平稳落地,偌大的昭阳殿前院,一方大水池就此而成。
随着水光镜化作的水池容量扩大,那玄尾蛟也相应的恢复成原来大小,他舒坦地摆摆尾,两只爪子划了划,又在水中翻了个身,露出略显赤金色的胸腹来。
她前阵子才见过一条刚出世的小金龙,犹记得那金龙有四爪,还有一对软乎乎的小龙角,还有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而眼前的这条玄尾蛟与龙相比果然大有不同,只有一对爪子,脑袋上也无角,眉骨格外突出,那推起的横肉显得有几分凶相。
总的来说,有点丑啊,羽烙摩挲着下巴开始嫌弃了。
啧,这才多点大,什么时候才能化形?但愿化形后能美观一些。
“殿下、殿下,他有地方待,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呀?”
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小雪妖,羽烙抠抠脑瓜子,光顾着捡了还真没想过要她干嘛,不过没关系,有淼淼啊!于是她一锤定音。
“你,还有那池子里的,从今天起你们就归定安君管。”
特意提了风淼的封号,也好叫他们明白风淼的地位,羽烙觉得这个方法甚妙。
风淼也觉得很好,让他管,总比跟着羽烙好。
定安君?小雪妖小心翼翼的转向风淼,见是一位同殿下一般好看的红衣公子,面善可亲,看着温温柔柔的,她便傻呵呵的笑了。
殿下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殿下叫她听定安君的话,那她就听定安君的话。
只是,她是不是该有个名字呀?于是,不太明白的小雪妖就这么问了。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羽烙一手作拳轻敲了另一手的掌心,开始想起名字来。
“唔,你们即是跟着定安君,那也就从定字辈,”羽烙随意的很,指着小雪妖道:“你本来就是雪,那你就叫定雪。”
有了名字的定雪当即对着羽烙行跪拜大礼,只是那模糊糊的一团能做出这么繁琐的动作也是不易,看着还有几分诙谐有趣。
“定雪,拜见昭阳殿下。”
清脆的女童音在昭阳殿响起,定雪就此而生。
这个搞定,还有一个,羽烙转向那条玄尾蛟。
“你从前叫什么?”
因不被允许随父族敖姓的玄尾蛟默了片刻,终于说出了自被羽烙带走后的第一句话。
“奴既已跟着殿下,还望殿下钦赐名姓,从此,奴生生死死都效忠殿下。”
听他自称为奴,羽烙下意识不喜,见他一副阴郁的性子,估计天性如此,也不知他改不改的了,不过,这些对羽烙来说都是小事,她并不在意。
“你既然是我从北边捡回来的,那就叫定宸吧,”羽烙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以后别叫我再听到你自称为奴,我听着不高兴,至于效忠,我更是从来不听嘴上功夫。”
从前的玄尾蛟,如今的定宸则是心神大震,他敛首下揖,字字铿锵。
“定宸,绝不负殿下所言。”
世上再无苏玄,他是定宸,是获得新生的昭阳殿定宸。
今日的风淼注定是心痛到麻木的风淼,他再也不是羽烙唯一赐名的那一个。
不过好在,他还是第一个,他默默的闭上眼,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淼淼,你先看着他们,我还有事去找爹爹。”
羽烙似是很着急的样子唰唰往殿外跑,风淼想问她要去做什么都来不及,羽烙跑到一半才想起最重要的那点忘了说,于是刚进昭阳殿第一天的定雪和定宸就听到他们的殿下传音入耳。
“你们两个,当务之急赶紧给我化形,不好看我就不要了!”
定雪傻了眼,好看?标准不会是定安君那种的吧?太难了,做不到怎么办啊!惨了惨了她是不是要被丢出去了呜呜。
定宸亦是愣在了那里,这是……嫌他丑?他们的殿下难不成还是个颜控?尾巴一挑哗啦掀起一阵水花,玄尾蛟懊恼地把自己藏入水池深处。
只有风淼噗嗤一声笑出声,阿烙还是对外貌那么执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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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绿绿:昭阳殿托儿所开业啦!开业大酬宾,凡进入者有昭阳殿下钦赐名姓之殊荣!
承乾:我不服!我也还是个宝宝,凭什么不让我进?我还长得好看!
龙妈:崽啊!女娲娘娘的名字不能乱要啊!
龙爹:崽啊,昭阳殿是你能跑去的吗?你为什么想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要羽毛又要木头,猜猜羽烙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