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娇妻有点甜》鱼恨水

5、第 5 章

　　大门很快被敲开，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厮，上下瞅了一眼李良，问：“来干什么的？”

　　李良拱手道：“在下李良，是你家少爷的同窗，烦请小哥通报一声。”

　　“行吧。”小厮觉着李良不像在说谎，虽然穿着不富贵，但浑身上下却有那么一股子读书人的习气，便撂下一句“先等着”，转身就进了门。

　　不一会儿，大门再次被打开，迎面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与李良一般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生就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先是轻轻打量了李良片刻，然后就勾起嘴角笑了。

　　“学良兄找我，还不快请到堂上招待。”

　　李良被半拉半扯地进了院子，还未坐定，就有两个丫头上前沏了茶，立在旁边如同门神，少年说：“不知学良兄找我，有何事？”

　　那双眼神如同毒蛇般，落在李良的身上，令他百般不适。

　　李良恭谨道：“今日上门叨扰了，彩臣兄之前说过，哪日我有了困难，便能来寻你，不知这话是否还作数？”

　　少年闻言惊诧了一瞬，连眉梢眼角都带起了一丝笑意。

　　“自然作数。学良兄有何困难，不妨直言，小弟能帮上忙的，自然要尽力而为。”

　　李良听到这句话，整颗悬着的心都落了地，心里顿时踏实了一半。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羞涩难为情了。

　　他这位朋友，是石头镇有名的地主老爷张家的独子张瑾，与他是一同上学认识的。说起来二人算是有几分交情，但李良不太喜欢张瑾这个人，并非身为穷苦人家有仇富的心理，而是他总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古怪暧昧，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藏着什么东西始终都看不透。于是后来便渐渐疏远了对方。

　　没曾想，今日却要找上门来，求他大发慈悲给他们李家一条生路。

　　李良思忖片刻，想起家里的父亲妹妹，便起身向张瑾拱手作了个揖，然后说：“彩臣兄，我家里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一些，日前我爹病重，我妹子也从山上摔下来受了伤，家里经济不宽裕，还请彩臣兄看待往日同窗的情分上施以援手。”

　　“这个好说。”张瑾答应得很快，他虽不是天底下第一有钱人，但在这石头镇，恐怕最不差的就是钱。

　　“你要借多少钱？”

　　李良道：“十两。”

　　张瑾点头道：“不是什么大数目，红袖，去账房上取十两现银过来。”

　　一个穿红衣的丫头出了门，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红布包，里头揣着十两银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张瑾从丫头手里接过，并不直接给李良，反而握在手心摩挲片刻，笑着问：“这银子，小弟能借给你，但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李良哑然，他今天腆着脸上门，已经用了最大的勇气，没想到被张瑾一句话打回原形，甚至把他的尊严扔到脚底下踩，脸上霎时如同被火烧了一般。

　　“我……”他踌躇片刻，下定了决心，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彩臣兄救我于水火之中，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完成。”

　　张瑾又笑了，“好说，好说。你也知道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家里已经穷到没钱吃饭了，我这借出去的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回来，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按照银庄的利息，一年之内，我必然会还给你。”

　　张瑾摇了摇头，“既然是这样，那我借给你与存到银庄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还会在乎那么一点利息吗？学良兄，你上门来借钱，我却没有看到一丁点诚意。”

　　李良红着脸，默默地看着张瑾，半晌，他鼓起勇气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借给我？”

　　“说实话，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交情可言，你总得让我觉得有利可图，我才愿意把这十两银子借给你，不是吗？”张瑾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良脸上狼狈羞愤的表情，心里只觉得好笑。

　　当初我把你捧在手心上，成天哄着疼着的时候，你不为所动。如今我不想搭理你了，你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今天我不好好羞辱你一番，今后便不用在石头镇立足了！

　　“学良兄一定知道我的意思，十两银子，像你这样的人家一年都未必能挣到，你拿什么还我？”张瑾眼波流转，又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对了，谢家最近要为他们大姑娘寻一门女婿，学堂里的李先生还亲自上门找过谢老爷，我想他提出的人选应该是你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先生也开始做起媒人来了，啧啧，学良兄好大的面子啊！”

　　“哎呀，我又忘了，李先生与你同姓，莫不是你族中长辈？那会儿你为了疏远我，还特地找李先生帮你换了寝室，怎么，不乐意看到我是吧？不乐意跟我住一块儿是吧？不乐意我对你动手动脚？”

　　“够了！张彩臣！”李良腾的一下站起。

　　张瑾冷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多有鄙视，“让我猜猜，这十两银子里，有多少是为了娶谢家女的彩礼？又有多少是为了给你爹你妹看病？像你这样的人，能求到我这儿来，家里得难到什么地步啊？几天没吃饭了？让我瞧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张瑾！你不要太过分了！”李良气得双眼通红，“罢了，是我识人不明，是我痴心妄想！这钱我不借了行吧？”

　　说着甩手就要走，张瑾示意两个丫头拦住了他，李良回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抛着那十两银子，“怎么？听几句话就受不了了？不想借钱了？那你回家吃什么？你爹的病怎么办？你还管不管你妹妹的死活？”

　　一连几个问，都戳到了李良心尖子上，若非家里是那样的情况，他又怎么会再来讨张瑾的嫌？他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痛快了吗？

　　张瑾见李良神色有些意动，伸手把红布包塞到对方的手里，说：“这十两银子我可以给你，也不要你利息，甚至不要你还，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瑾笑了笑，指了指脚下冰冷的石板，“躺在这儿，让我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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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