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工厂》深更半夜

10、第 10 章

　　“她……”陈立农迟疑着问。
　　D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下头上戴的陈立农的鸭舌帽放在胸前，轻声说：“很遗憾，但我已经尽力了……”
　　“……”陈立农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明明自己就在旁边的，他这是骗鬼呢……
　　苏染被藤蔓拉上半空不知道去了哪，见陈立农实在很担心，D先生才安慰他到：“放心吧，只是把她扔到外面去，他们已经答应我不会伤害她。”至于心灵上会不会受到伤害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立农这才放心下来，好奇地问：“这些小人是什么？精灵吗？”
　　D先生说：“当然不是，他们也是类人型生物的一种，一般生活在丛林深处神秘又危险的地方，不过他们更喜欢别人叫他们花仙子。”
　　陈立农继续问：“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准确来说是我父亲找到他们的，也就是上一任的厂长。”D先生说，“当时因为环境变化，可可树的生长范围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很快就没有可可可以用来制作巧克力了，于是我父亲就去世界各地的山川丛林里寻找适合可可树生长的环境，却意外发现了他们。”
　　“当时我父亲与他们还无法交流，也差点被他们扔进满是鳄鱼的湖泊，不过好在他们对我父亲口袋里掉出的巧克力产生了兴趣，我父亲便以此为诱饵与他们进行谈判，最后他们决定搬进这个工厂，用劳动来换取无限量的巧克力，不过我们要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原来是这样……”陈立农恍然大悟，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非常好奇，“那你们是怎么学会跟他们交流的呢？”
　　D先生沉吟稍许：“嗯——这个是商业机密，有机会再告诉你，我现在只能说，‘呼咻’这个发音，对于他们来说大概是你好的意思。”
　　陈立农学着他的发音试着说：“呼……咻……”
　　“呼！咻！”旁边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铿锵有力的回应。
　　两人同时低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巴掌高的小人正吊在旁边的灌木上噘着嘴好奇地看着他们。
　　陈立农眼睛一亮，但还是先询问地看着D先生，旁边三个小鬼也被刚刚苏染的下场吓到了，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D先生笑着说：“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陈立农立刻开心地咧开嘴，伸手到那个小人面前，小人也不客气，松开手跳到陈立农手上，抓着他修长的手指稳住身形。
　　陈立农把小人碰到自己面前，再次试探着说：“呼咻……”
　　小人一边一只抓着他的手指，在他指缝中礼貌地弯腰，熟练大声地说：“呼！咻！”
　　这一弯腰，小人脸上的表情一愣，突然又低下头去在陈立农的指缝间仔细地嗅来嗅去，最后甚至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起来。
　　陈立农被他舔得发痒，却不能把他扔下去，手指忍不住的弹动，但也只能努力忍住握紧拳的冲动，抖着手咯咯咯地笑。
　　刚才听D先生说了小人族为了巧克力甘愿举族迁徙来工厂当免费劳动力，陈立农想着自己刚才被巧克力糊了满脸满手，大概小人是闻到了自己手上巧克力的味道，所以才会有如此举动。
　　陈立农感觉小人有点像一只奶狗奶猫之类的小宠物，调皮又可爱地撒着娇，他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蹭了蹭小人的脸，可是小人舔得很专心，没有搭理他。
　　陈立农好笑地扭头看着D先生，唇红齿白眉眼弯弯。
　　D先生却嘴角抽搐，盯着小人的眼神满是怒火：啧，早知道就不让小可爱去接近这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