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案子步步紧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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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是一个自认为点歪了技能点的收银员，自从到了这家大学城的缘津斋之后，她常常感慨这点。
其实，她对于这份工作还挺满意的，比上一份超市促销员的工作收入高，清闲，而且打交道的不再是超市里挑三拣四的大妈，而是一个个斯（dan）文（chun）有（hao）礼（pian）的小哥哥小姐姐，感觉自己的档次都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呢！
店里的老板虽然长相不佳，对客人下手从不手软，但对手下就挺护短，对她们还挺好的。
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老板不允许她们跟客户主动推销，尤其杜绝跟随促销！
据说这样会损害缘津斋的逼格！这什么奇葩理由啊，看看他们店里的装修，有什么逼格可言啊！可老板最大，所以店里没有推销员，只有收银员，她们的奖金按照收银金额来分档次发放！
天哪，这是一个对长相普通的人多么大的歧视啊！其他几个长得好看会打扮的，个个营业额比她高，她从来的那个月就垫底到现在啊！
这种反人类的店规是不是专门跟她这个天生点亮促销带货技能的小天使过不去吗
终于今天机会来了，一个有眼光的帅哥主动要求介绍，还是老板朋友的朋友，这样她可不算违反规定啦！
阿云想到这里，心里起劲地搓了搓小手手，更是精神百倍，舌灿莲花，把元时和忽悠地才逛了半边店就填满了一个购物篮！
元时和深通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动声色地跟小姑娘套话，这儿的确有些挺好玩的玩意儿，不久就是圣诞节了，他多买点也不用担心送不出去，两人各怀目的，倒是一拍即合，走走逛逛感觉时间没过多久就又听到咚咚咚的下楼声。
他抬头一看，果然，毛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而郁纡手里则是多了一个黑色的密码箱，看来，这单生意是做成了。他掏出卡示意收银员姑娘帮他结账，准备和郁纡一起回去。
毛老板笑着送两人往外走，忽然，手机响起了一阵魔性的音乐声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毛老板低头，摸手机，点开软件，一连串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熟练得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软件的启动音不可描述，毛老板傻笑了两秒，突然想起郁纡还在，有些尴尬地解释：“我最喜欢的主播开播了……呵呵，大学城里的八卦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毛老板一边说，还一边把手机举过来，非要安利给他俩。
人际交往中特别想让人拒绝的尴尬要求包括：被硬塞的剧集游戏安利、被狂砸的追星洗脑包、被按头打卡的网红**……
就像现在这样，手机屏幕硬怼到眼皮子底下，除非甩身就走，不然不看都不行。
郁纡觉得有些好笑，真没想到，毛老板看起来这么成熟的人居然还有这种追网红追晕头的时候。
软件已经启动了，手机里传出来的一听就是经过变声的类机械声：“大家请安静，再重复一次，主播现在海市大学城职业技术学院里，这里是新校区，今天职技学校水池在清理时发现了一具不明尸体，看，就是前面的那个几何形状的连环水池，目前警察已经来了，现场已经封锁，不能再靠近了……下面是早期直面现场的人员发出照片，主播整理发出来给大家看看，……郑重提醒，下面是高能时间，高能，高能！害怕的人可以暂时离开，身体不健康的有高血压心脏病的务必离开，以下超乎你想象……”
紧接着，屏幕上就闪现了一连串的照片，这位主播也不是疯狂作死，他很有技巧地从校区风景照开始，发现尸体的水池，打捞出来的大号行李箱，行李箱里的蜷缩的尸体……
这些照片的清晰度和角度不一，可能是主播从围观学生拍摄的照片搜集得来的，他说得很严重，高能说了三次，但还是很谨慎的，并没有行李箱的正面图片，很多图片都是远图侧面，周围人员和关键部位都打了码，特意留下来的一点点角落可以看得出，尸体腐烂地很厉害，连男女都分辨不出了。
估计许多看直播的人也被吓到了，一连串的“弹幕护体”密密麻麻地弹出来，挡住了整个屏幕。
郁纡看到其中的一张照片，脸色一白，身形晃了一下，元时和立刻扶住他，顺便挡开毛老板的手机：“是不是不舒服？吓到了？”
说起来吓到也不奇怪，郁纡这种一看就是温室花朵的类型，看到这种烂泥一样的骷髅，不害怕才怪。
毛老板也有些尴尬，没想到素来是八卦扒皮的直播一下来了这么高能的题材，他有些讪讪地道：“没事吧，要不然上楼坐会再走？”
郁纡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毛老板请元先生喝杯茶吧，稍等我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他顺手把手里的箱子递给元时和，不好意思地说：“可能要久一点。”
这小少爷该不是被照片吓到要去厕所吐吧？
元时和有些担心，接过手提箱，低声问道：“确定不用我陪你？”
郁纡坚决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小学生式的要求，径直往店铺后门的公共厕所去了。
元时和跟着毛老板上了楼，两个人也不熟，毛老板大概对这位播主是真爱，给他倒了一杯茶，就死盯着屏幕不放了。
元时和坐在对面虽然看不到屏幕，但外放的解说仍然不绝于耳。
“大家看，现在警察已经封锁整片区域，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了。为了不妨碍警察办案，我就不凑过去了。……近期大学城凶案频出，不到一个星期，就出现了两起命案……”
这事儿竟然跟上周的命案联系到了一块儿，元时和一听，忍不住心里一动，凑过去看了看毛老板的直播软件，掏出手机自己也下了一个打开。
“刚才收获诸多抗议，为了诸位的身心健康，我暂时不放图片了哈，我给大家讲讲这事儿的背景吧！”
随着背景音，展现的是一段俯拍景象，明显是从水池旁边的教学楼上拍的，只见几何形的水池边被胶带拉起一大块区域，旁边停了四五辆警车，许多穿着警服的在忙忙碌碌。外围还有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闲人在拍照围观。
“这事儿还得从海大白衣女尸案讲起，自从上周海大礼堂暴毙一妙龄女子后，就不断有人称在附近见到白衣女鬼，由此整个大学城灵异事件甚嚣尘上，各种传闻层出不穷，就连护身符桃木串的销量都大有提升。其中就包括了职技的红衣水鬼！”
“这个传闻从夏天开始就有了，但职技的建设比较晚，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启用，虽然有部分探险爱好者来探访过，但除了流言也没有什么实证。但从上周起，这位红衣水鬼忽然C位出道，有多位目击者声称见到了女鬼，灵异照片也在网络疯传！”
“正是为了辟谣，职技的领导才决定要趁着主校区搬迁前清理水池，也有要彻底消灭这个谣传的目的。今天上午，清理人员开始工作，中午时在水池底部发现了大型行李箱！清理人员以为是毕业学生抛弃的行礼，可谁也没想到，打开行李箱里头竟然是一具骷髅！哈，职技领导这个做法非但没有达成目的，还证实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诸位，不知是否主播我杞人忧天，我总觉得，大学城的血色幕布，从上周开始已经拉开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回顾一下大学城灵异传说和背景故事吧……”
这位播主听起来的确消息灵通，种种传闻信手拈来，元时和却在画面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穿着外卖背心的身影，他怎么会在那儿？
不行，他得去看看，元时和放下手机，豁然起身，跟毛老板告辞。
毛老板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元时推辞了他那纯属口头客套的相送，拎着手提箱和自己买的礼物，下了楼。
出乎意料，站在收银台电脑后面的竟然不是那位收银员，而是郁纡。
他沉着脸，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竟然没发现有人下楼，直到元时和走到他面前才略微受惊一样抬起头，下意识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元时和总觉得虽然不太明显，但郁纡刚刚绝对被吓到了。
“干嘛呢？那位收银美女呢？”
郁纡脸上的笑容宛如刻印纹丝不动，顺口答道：“她帮我买饮料去了，我帮她顶会儿班。”
“哦——”元时和点点头，心里还有些疑惑，这儿根本就没客人，还需要到柜台里面顶班？
这念头一闪而过，转脸就看见那妹子提着两杯热饮走了进来，还给他也买了一杯。
“郁先生，你低血糖喝这杯，加糖的热可可，这杯是少糖的咖啡，给你朋友！”
郁纡微微弯腰致谢，顺手操了一下兜，才绕出柜台接过饮料，非常客气地道谢：“多谢你，我这是老毛病了，辛苦你大冷天地跑这一趟。”
那姑娘大方地摆摆手，非常爽朗地笑道：“能帮帅哥个小忙，我巴不得呢！何况你今天给我带了个大客户，我都应该谢谢你才对。”
郁纡捧着饮料啜饮，元时和拎着箱子跟在后面走出了缘津斋，有些担心：“你有低血糖？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补充一下糖分，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大概是这段时间睡得不太好的缘故。”
郁纡回答地云淡风轻，元时和总觉得青年的脸色白地古怪，除了虚弱之外还有一种隐约的愤怒，只是也许被掩饰地太好，看到的人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案子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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