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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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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晚饭,注定吃的不平静。
吕风对于他哥说的话,不太会去信,因为他知道吕侠和郑瑾之间有过节。
可刚才严格明显的阻拦,加上他的职业,吕风更相信其中必有蹊跷,所以,他是相信严格下意识的行为的。
回想种种:他更愿意相信吕侠是在郑瑾的胁迫下,一夜未归之后,早上才会意外的出现在远大公司的门口。
他看田恬的眼神不再温柔,他看郑瑾的表情也不在轻松,带着点警惕和防备的意味。
吕治国显然并没不是和吕风一样的想法,吕侠伤人是事实,就冲这个事实,他都要好好的对待郑瑾。年轻人之间,有摩擦很正常,要不,两人怎么会打架呢?
郑瑾一晚上,也是一反常态,不用吕治国劝说,他自个儿在那左一杯右一盏的,直到吕治国发现不对劲,将他的酒瓶子拿下,他才作罢。现在吕侠走了,家里更空了,按照以往,他肯定是要留在这里睡的,可今晚,尽管身子已经歪歪扭扭,他还是坚持要回家,吕治国拗不过,又不放心,只好吩咐吕风,让他送他回去。
就这样,一行三人,走出巷口,吕风留意地看了看路口:除了几辆等待载客的的士停在路边之外,根本就没看见接人的豪华大汽车,他的心,这才松动了点。
“我把郑哥送回去,你自己打车还是怎么的?”
田恬是何其聪明的女孩,她不露声色,依然微笑着:“郑哥喝太多了,你送他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说罢朝郑瑾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
吕风一手揽着郑瑾的腰,一手招车,可就在的士将要停下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了:“要不这样,咱们一起先把郑哥送回去,我再送你,怎么样?你一个人坐车,我还真不放心。”
田恬稍稍愣了愣,最后,还是答应了。
三人坐进的士后,躲在暗处的吕侠和严格偷偷摸摸地走了出来,今天,盯梢的任务,在吕风的搅合下,算是彻底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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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里和长江路交叉的地方,有一家快捷酒店,吕侠先让严格去开房,他不放心老爸一个人在家,打个电话让吕风早点回去。
电话刚一接通,他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赶紧挂断,不到三秒,吕风回电话过来。
“哥,你在哪?是在严哥家吗?”
“我....外面。”
“老爸不是存心的,你不要放在心里。”
“嗯,你在外面小心点,早点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吕侠再次挂断。
对话,郑瑾肯定也听到了,就凭他的那狗鼻子,肯定猜到了什么。
“走吧,去睡吧,累死了。”
你知道人家会怎么来我们?肯定以为我们是一对儿呢。
严格的这句话,让吕侠哭笑不得:“敢情我的品味混到这种地步?low到爆。”
“你特么说什么?再说一次?”掐上脖子,两人笑成一团。在进电梯的转角,两人仿似被人点穴一般,呆怔原地,不敢移动。
郑瑾撑着腰,挺着脊背,靠在墙边,一脸通红,醉迷着眼睛,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俩。氤氲的吊灯下,孤独的身影,落寞包围的他,让严格死死抓住吕侠的衣角,颤声低咛:“卧槽,他这副鬼样子,好吓人,小心为妙。”
“管他那么多,这孙子死了都不可惜。咱们进去,甭看他,把他直接当空气。”吕侠安慰的拍拍严格的屁股,故意高昂着头,从他的面前,潇洒有过。
“劳驾,借过一下。您挡着我道儿了。”
“我就不让怎么的?”郑瑾吐出的酒气几乎能将两人掀翻,严格做了个作揖的手势,郑瑾依然纹丝不动。
“”…“
“我们累了一天,要睡觉了,你也很累了吧?回去睡?或者我帮你再开一间?”
“不了,我就跟你们一起睡。我睡床,你们睡地上。“
自顾自,摇摇晃晃的走到1606号房门口,“”开门吧,天不早了,都睡吧。”
严格一脸懵:“你怎么知道是这个酒店?你怎么知道是这间?”
“瞬间移动,不知道你们懂不懂?”
严格朝向吕侠:“这又是个什么骚操作?吕侠,你听过吗?”
别听他扯犊子,他最爱故弄玄虚,你还不知道?实话跟你说,我刚才给吕风打电话了,估计这孙子就在边上,距离我们不远,所以就…”
郑瑾朝吕侠竖了个歪歪的大拇指:“总算有点开窍了,可喜可贺。”
吕侠气的就要拿脚去踹,刚伸腿,严格一巴掌过来给打下了:“你是非要上当不可怎么的,这么多的摄像头,还有他身上本来就有的伤,你还嫌麻烦不够啊?”
一听这话,吕侠瞬间焉了。
所有的计划和打算全泡汤了,还搭上两人为他服务。
“给我烧点热水,一天都没好好喝一口茶,现在要喝。”
“给我放好洗澡水,我这伤口不能淋水,你们俩谁负责给我洗?昨晚上看他累了,我体贴你,今晚是不是你该表现表现?”
“还有,我睡觉时习惯开灯,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
“你特么是喝多了吗?喝多了嘴皮子还这么利索?怎么没见阎王割了它。”
“嫌我话多的话,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打算像你们坦白几条情报,比如说大丑,或者田恬和我的关系,又或者赵淑仪和我的矛盾等等之类的,我今晚借着酒劲,都可以跟你们说实话。”
“这些都是扯淡,最重要的就是:你,为什么非要一次次的整我?这,是我最关心的。”
“因为....我乐意。”
“你乐意我不乐意,你特么是被害妄想症怎么的?”
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宛如一记闷混,郑瑾呆住了,眼睛里满是惊讶和怀疑,双手微颤,摸在墙边,右手蜷缩成一个圆。
他慢慢蹲下来,想要找到一个支点,可惜,墙壁周围空空如也,他坐在了地上,双手随之捂着头,开始痛哭。
他这明显反常的举动,吓得吕侠死死抱着严格的脖子,颤抖着声音问:“他这是魔怔了?还是这间房不干净?”
严格语气低缓,好像在讲述,又好像在怀疑:“都不是,我觉得:他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谁也不敢上前,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郑瑾好像也缓过来,站起来,指指目瞪口呆的他们,一脸自然,好像刚才那个哭天嚎地的人并不是他:“还不烧开水吗?还不给我洗澡吗?还不想睡觉吗?”
匆匆忙忙的,严格去烧水,吕侠跟在郑瑾的后面,就往卫生间而去。
细细的雨花洒落下来,氤氲的热气中,郑瑾的佞气好像如同水雾一般,渐渐消散,柔和的面部,仰望着龙头的水柱,背后那一一处新伤,吕侠拿了一个塑料袋套着,挂在他的脖子上。
而他那处旧伤,第一次全面的展现在吕侠的面前:右肩胛骨上,一道深深的印子,就像一个大大的拉链,满目狰狞地占满整个手臂右侧,从他的肩头到右侧后背,这个伤口,几乎涵盖了他整个的右臂肌肉,如果不是抢救得当,整个右手臂估计都会有废掉的风险。
“我知道你再看我的伤,新的,还有旧的。我说这都是你的杰作,你肯定也不相信。”
吕侠被看穿了,一时之间囧在那,不知该怎么回答。
“闾夏(吕侠),你为什么要杀我,你现在能说吗?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强迫自己来原谅你。”
吕侠望着郑瑾的宽肩窄臀,和他细嫩的如同女人的背部皮肤,他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靠在淋浴室的门边,十分不解地回答:“我就是不知道啊,你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问这个?你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我压根就不记得我救过你。你说我是你的仇人,我也不记得我做你做过什么伤害的事。”
“因为那是你的前生,当然你会不记得,而我,就是从你的前生过来,找你来的。”
吕侠感觉顿时寒意阵阵,他不禁想起了刚才严格对他耳语的一番话:“郑瑾好像是病人,我们要从这方面着手了。”
睡觉的时候,严格和吕侠匆匆的洗了澡,合衣躺在地毯上,而床上的郑瑾,因为醉酒的关系,早就鼾声大作,毫无白天的气质和风度。
“严格,你说,他是病人?”
“南郊医院,我建议你去问一下,还有那个以前他住的三角里,我也建议你去看一下,兴许,能够找到线索。”
凌晨三点半,晕晕乎乎的两人,被郑瑾的一通乱叫给吵醒。
“我不想死,我要活,闾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闾...夏?你觉得他叫的是不是这个名字?”
吕侠有点懵,他含含糊糊的:“他刚认识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啊?也许,他不是本地人,口音不同很正常啊。”
“可我听得真切,他叫的是闾夏,不是吕侠。夏和侠还是很有分别的。你,赶紧去南郊医院查查,真的,作为职业敏感,我没骗你。”
一脸真诚的严格,拿出少有的严肃:“我也帮你查一查,要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