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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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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深夜了,两人谁也不理谁,望着夜空点点星火,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严格掐灭烟头,安抚地拍拍吕侠的肩:“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附近派出所打探打探,有消息通知你再说。”
吕侠微微点头,眼神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严格给他发短信:“无消息,也没见那孙子。要不,我们去附近医院看看?”
吕侠回了个:好。
两人见面之后,沿着汇通路和凤雏路的两边瞧,一直有过三条交叉路口,才看到市三医院的急诊科。
果不其然,郑瑾的那个身材、那件独一无二的黑色西服,正窝在医院的一隅,手臂打着点滴,在那闭目养神。
吕侠首先看了看他后背,见已经进行了精细的包扎,他才放心。
门口有警察进来问:“你们是…?”
不等吕侠回话,郑瑾有气无力地先回答:“朋友,来看我的。”
吕侠和严格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缄默不语。
“如果知道嫌疑人的消息,要告诉我们警方。”
“自然,那是自然,你们辛苦了。”
说完这些,警察将他俩仔细打量,严格和他们是同行,眼神坦然,可吕侠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死死拽着严格的后衣领,指尖微颤,双腿无力,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严格不理他,只管和警察搭讪:“我在区分局,大家还是同行呢。郑大胆,你们应该听说了吧?”
警察见他这么说,微微一笑道:“原来,郑大胆啊,是个人物,佩服!兄弟,走了。”
警察走了,吕侠才缓缓松懈一些,他转头去看正在那凝视他的郑瑾。
“别看了,都走了。怎么,这种眼神看我,是想再来一刀?”
吕侠嗫嚅着:“对…不起。”
郑瑾斜睨一眼,道:“如果你不来,我就肯定记得嫌疑人是谁,既然你来了,我就只好先选择性失忆,我可不是大度要饶了你,因为,我还没想好该怎么算这笔账。是新旧帐一起算,还是慢慢钓鱼,慢慢来?好了,我口渴了,严格先去给我买瓶水来,记住:要温热的。因为,我还要喝药。至于你嘛…”郑瑾指了指厕所的位置:“输液多了,就想撒尿,你给我举吊瓶。”
吕侠气的恨不得跳脚,可在面对严格摆出的一副笑脸时,他忍住了。
在门口,严格低声嘱咐:“可别惹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忍,等他好了,就过去了。”
对于此时的吕侠,这话绝对受用,他一手替郑瑾举着吊瓶的杆子,另一只手还要扶着他的背,看着刺破的西服后面,他觉得他的忍耐,是很有必要的。
半夜两点多,郑瑾都处理完了,该回家了,在凤雏路口,跟在后面的严格对吕侠小声说:“待会儿如果他让你回家去照顾,你准备怎么办?”
“正好啊,摸到老巢,有什么不好?”
“可万一你的照顾让他不满意,他心情不爽,又在警察面前诬陷你,你该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被动了?”
“就是啊,所以,宁愿花点钱,一了百了,也不能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可我看目前形势,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孙子,根本就是不差钱的主,这该怎么办?”
两人的嘀嘀咕咕,让走在前面的郑瑾发觉了,他一脸阴沉:
“说什么呢?预谋杀人可是死罪啊,严格,你可以先回家了,留吕侠一个人就可以了。”
“严格,还真被你猜到了。”牵着严格的手,吕侠一阵哀嚎。
“小心应付为妙。暂时他还不想把你怎么样。记住两字:忍耐。”吕侠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严格走了,郑瑾朝他努努嘴,得意极了:“这一招,你是走的死棋哦。如果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等你痊愈了,我的棋就活了,走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于他的坦荡,郑瑾明显有点吃惊,他怔怔地看着他,晕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深夜的风,吹在身上,让人不免打个寒颤。
“走不走?你回不回家?你要不回家,我回我家的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你,要是让老伯和吕风瞧见,你说他们会怎样呢?”
“你特么....”吕侠叉着腰,站在指着十字路口:“往哪边走?我困死了。”
“凤雏路28号,往后走转个弯就到了。”
就这么轻易的摸到了郑瑾的又一个老窝,对于以前的吕侠来说,不错。可今天,他一点都不想跟着郑瑾回家,他无法猜到,郑瑾会拿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整他,他不敢去想。
两人一前一后,谁也没说话,吕侠感觉自己的眼皮子都快睁不开,本来就不擅长熬夜的他,此刻只想找个床,好好的睡一觉。
“我们从没这么走过,闾夏(吕侠),这里的感觉,真的还不错。”
吕侠不明白他说这句的意思,反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他怎么说,不理就是了。
抱着这一宗旨,吕侠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句:哦。
见他这般寡淡的态度,郑瑾也没恼,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了28号小洋楼的牌子。
“钥匙在裤兜里,我手疼,开不了门。”
郑瑾的话,让吕侠觉得好笑:矫情,像个娘们似的。这就是了。
吕侠在郑瑾的身上一通乱摸,终于,在他的右西服裤兜里,找到了钥匙,在开门的那一霎,感应门灯亮了,吓得吕侠差点将钥匙给掉到花坛里。
打开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这股香味,让吕侠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一楼是客厅,除了一张沙发和茶几之外,就是挂在墙上那硕大的电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么简单的布置,吕侠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郑瑾突然说话了:“卧室在楼上。”郑瑾一边换拖鞋,一边指了指客厅的里间:“这里有个卫生间,你可以洗澡。”
听到这,吕侠有点诧异,一时之间,杵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么晚,你要想站就站吧,反正,我要去洗澡睡觉了。”郑瑾想要脱下那件西服,可在手指刚刚碰上扣子时,说了句:“手怎么肿的这么厉害?难怪好痛。”
吕侠抓起瞧了瞧:“你先别动,我来脱,这手打针后,要热水敷,才能消肿。”
吕侠轻轻地将他的西服慢慢脱下,看着那处被他捅穿的大窟窿,有些内疚地说:“这件衣服不便宜吧,以后我赔给你。”
“你陪得起吗?这都是定制的。”
吕侠不做声,他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我给你弄点热水来,把手敷一敷。”
郑瑾点点头,颓废地朝沙发,倒了下去。
等吕侠去卫生间把水打来的时候,郑瑾好像已经睡着了。
在吕侠把他的手用热乎乎的毛巾捂着时,郑瑾醒了:“你以前没有这么温柔。”
吕侠也懒得去问,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又随声应了句:“哦,是吧。”
郑瑾倒吸了一口凉气,吕侠赶紧问:“水太烫,还是...”
郑瑾并不回答他的这句话,只是在那自顾自地说话:“闾夏(吕侠),你好像不像以前的你了。”
吕侠沉默,他慢慢地把毛巾解开,又用手指捏了捏那处打针鼓包的地方,十分公式化的说了句:“注意点。”然后端着水盆子就往卫生间走。
等到吕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郑瑾已经缓缓地朝着楼上走去。
吕侠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四仰八叉地栽倒在沙发上,蒙上靠垫,准备进入梦乡。
累,太累了,心理,身体,哪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吕侠在陷入昏睡之前,还在寻思:半夜里,郑瑾会拿什么法子折磨他,可等他真的睡着后,他早就忘了这一茬,这一夜,安静极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早上,吕侠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一看名字,他嗖地一声坐起来。
“老爸,我昨晚...”
“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好了,挂了!”
吕侠哭笑不得,这一茬,怎么忘记了。
郑瑾在楼上叫他,吕侠抹把脸,直往楼上跑,跑的太猛,差点摔倒。
郑瑾的卧室很大,几乎和吕家整个的面积差不多,除了一个大大的衣柜,就是一张大床,其他的装饰摆设什么的,几乎都没有。站在门口,吕侠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
我好像发烧了,赶紧把药拿来,头疼的厉害,都起不来了。”
吕侠这才发现:郑瑾的衣服好像都没换,穿的还是昨晚的那件,领口上的血迹斑斑,在白天,尤其显眼。
慌不迭的去拿药,又去烧开水,等他上来楼时,郑瑾好像睡着了。
郑瑾的电话突然响了,就放在他的枕头边,吕侠这下有点急了,不知该怎么办。
思虑了一阵,他还是打算拍醒郑瑾。可当他的手刚伸出去,郑瑾好像知道似的,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事吗?”
“吃药,还有你电话响了。”
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到的吕侠,面无表情地指指他的手机,端着水杯,看着他。
“还不出去?我要打电话。”
吕侠悻悻然:“我可没打算偷听。谁稀罕。”说完,把水杯赌气往床头柜一放,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