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王子》深更半夜

5、第 5 章

　　“唉……”老板叹息道，“多刻苦的孩子啊，明明已经弹得这么好了，该不会是要参加什么比赛了所以才疯狂练习吧，真是的，就算是这样也要爱惜自己的手啊。”
　　转头看到一道身影又准备偷偷摸摸溜进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又跑到哪里去了！玩到这么晚才回来！”
　　那人僵直了身体，讪讪地回头喊：“爸……”
　　老板一只手指恨不得要戳到他脑门上：“你啊你啊你啊，你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人家练琴多刻苦啊！你要能有人家一半刻苦你也不至于现在留在家复读！”
　　“哎呀爸！”陈立农很是无语，“我最近也有经常练琴的好不好，我都多久没出去玩了！”
　　确实也是，最近这小子进步非常明显，应该是有好好练习过的，可是自己整天都待在这琴行，他的琴房也一直都租给那个学生在用，真不知道他都是在哪练的。
　　但很多父母都是不会轻易认错的，老板也是：“你就算练又能练多久？你看看人家郑……郑锐彬同学，人家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有名的钢琴王子，奖杯奖金拿到手软，人家还在勤奋地练习，从下午四点一直弹到刚刚才走，连晚饭都没有吃，你说人家……”
　　“你说什么！”陈立农睁大了眼睛震惊地问，“你说谁刚刚才走？”
　　老板被他这反应吓到了：“郑……郑锐彬啊，就那个高高帅帅每天都来用你琴房的那个。”
　　陈立农倒抽一口气，转身奔向琴房。
　　钢琴的两个盖子都没有关，郑锐彬那么注重礼节的人从来不会忘记这件事，柔软的钢琴椅上一个深坑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的迹象，足以见得那人在这坐了多久，钢琴的琴键上布满了杂乱的指纹，其中几个琴键上甚至沾染了一点红。
　　陈立农坐在那人坐过的地方轻轻地抹去琴键上的血迹，悔恨得无以复加。一想到郑锐彬因为自己的一时玩笑在这里连续弹了五个小时的琴，弹到手指出血都没有停，便心疼到呼吸都带着颤抖。
　　他埋头于琴上，往肚子里咽着苦涩的泪水。
　　郑锐彬啊，你为何非要让我陷在你这里才甘愿……
　　不过这样一想，为什么郑锐彬宁愿这样折磨自己也一定要让他出现，还因为他没有出现而忘记已经成为习惯的礼节呢？
　　难道？难道郑锐彬也？
　　老板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呆坐在钢琴前又哭又笑的模样，忍不住一拍头：完了完了，自己太苛求孩子，把他都逼疯了。
　　郑锐彬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盖有点脱离了，指甲缝里残留着干涸的深色血迹，然而手指的疼痛不及心里。
　　陈立农明明说，只要自己弹琴他就会出现的，可是自己弹了五个小时的琴他也没有出现，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难道是察觉到自己想要疏远他所以不愿意出现了？
　　一想到这些郑锐彬就满心酸楚，但这也是自己之前想要退缩的惩罚吧。
　　第二天，郑锐彬照样去了琴行，更加全心全意地弹着那首著名的表白曲《致爱丽丝》，他把自己的心意全部投入到演奏中，听得悄然出现的陈立农忍不住嘴角上扬。
　　贼他妈甜！！！
　　郑锐彬一曲完毕，转身就看到陈立农甜甜地笑着站在自己背后，他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短袖，有点类似于海魂衫，只不过是浅浅的蓝，在沁过窗帘的阳光下散发着清爽的气息。
　　郑锐彬并没有如自己以为的那么激动，只是忐忑不安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他也对陈立农笑着，比以前更加温柔宠溺。
　　陈立农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捧起他的手，发现只是指甲盖有点脱落所以出血以后松了口气，抬头央求地看着他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的手又好看又会弹琴，是很珍贵的宝物。”
　　郑锐彬看着陈立农，克制着自己想要将他揉进怀里的冲动。他想慢慢来，循序渐进，不想吓着这小孩。
　　“你昨天怎么没有出现？”郑锐彬问。
　　陈立农撅起嘴委屈地说：“我以为你有点烦我了，不想见到我……”
　　果然，郑锐彬终于忍不住抬手环抱住他，贴着他柔软的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我只是……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是什么？”陈立农好奇地问到，心里已经开始期待这个答案。
　　但郑锐彬笑了笑，有些调皮地对他说：“不告诉你。”
　　他以为陈立农不会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然而陈立农其实早有猜测，听到他如此回答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在心里得意地想：不告诉我是吧？好啊，那就别怪我故意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