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找歌太麻烦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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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春莱的卧室兼直播间面积不小，还有一扇三面玻璃的落地窗。
但一堆直播辅助工具就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衣柜和鞋柜又占了三分之一，最后硬还是挤了一张双人床进来，把空间撑得满满当当，连走路的过道都不怎么宽敞，更别说给坂田银时找一块地方打地铺了。
隆冬季节把大病初愈的小孩子赶去客厅睡冷冰冰的沙发那更不是人干的事……啊，真好呢，这么快要和男主角同床共枕了。
公孙春莱木着脸从衣柜上层又拖了一层被子出来，用力丢到正在装毛毛虫的坂田银时旁边，吓了他一跳。
只从被子下面露出来几撮的银色卷毛抖了抖，又冒着阴郁的气息往里卷了卷。
坂田银时来时穿的那身蓝色的浴衣，在他摸爬滚打、还掉到垃圾堆里吸了一身酸臭味的情况下，公孙春莱无法容忍他再在自己的被子洞里窝着了，总之，用了一点非常手段把那个小邋遢鬼给弄干净了。
也就是说——现在被子底下裹着的是被迫换上了女人粉色睡衣T恤的小男孩，长度能正好遮住他的屁股，最让坂田银时崩溃的是他T恤下甚至连兜裆布都让人给扒了穿着一次性胖次应急。
“呜呜可恶啊……银酱的清白就这样呜呜呜……”
“不就是给你量了个体温而已嘛，”公孙春莱好笑地隔着被子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要再闹别扭了吧，男孩子总是要有第一次的嘛。”
坂田银时头蒙在被子里委委屈屈地吐槽，“这是哪门子的第一次啊！可别骗银酱说量体温只有这一种方式！”
“干嘛，对我感到不满吗，还是我给你洗澡的手法让你不够舒服？”公孙春莱蹬掉两只拖鞋，都开了新被子，煞有其事地说道：“那下次你的双腿之间也让我来帮你洗吧，兜裆布都穿了那么久了，说不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细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别说了别说了啊啊啊啊！”
坂田银时想起刚刚女人的手给他擦屁股然后用体温计往里面捅的感觉简直羞愤欲死，别开玩笑了银酱从有记忆开始他柔弱的菊花就没被人那样……那样过！他自己都没那什么那么彻底好吗！
要不是他拼死守卫小小银的最后堡垒……啊可恶啊呜呜呜呜……咬着被子的卷毛动作一顿，突兀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说，说好明天要请银酱吃哈根达斯和那个什么奶油蛋糕，你不要说话不算话哦。”
没错，为了给他洗个澡公孙春莱提出了用甜品交换的条件，哈根达斯和魔都特产红宝石奶油蛋糕，看着手机上的图片坂田银时差点当场流哈喇子，立即毫无任何心理斗争地把自己给卖了。
公孙春莱跨过坂田·毛毛虫·银时放下了两边的床帘，打了个哈欠，把自己摔到枕头里，咕哝道：“是是，说好了。现在是好孩子睡觉觉的时间咯，晚安。”
什么晚安啊，坂田银时露出眼睛瞟了一眼窗外，豆豆眼，“……这外面天不都亮了吗。”
“无路赛啊臭小鬼，对姐姐我来说现在就要进入无尽常暗的深度睡眠了……”公孙春莱一手掀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我很困了啊，你也快点睡吧。”
“……哦。”
窗外间或传来晨鸟的几声清啼，冬日的太阳躲在云层后时隐时现，树木逐渐在街道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单身公寓的卧室里，只有安静的呼吸声和床头柜的时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坂田银时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半干的卷毛打湿了一片被子，又被自己吐出的二氧化碳憋了个满脸通红，最后还是‘呼哇’一声从被子卷里拱了出来，趴手趴脚地挣开厚棉被，他急促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被暖气烘得暖融融、被熏香加湿器熏得湿润又带着白檀香的空气这么进入鼻腔，瞌睡虫一下子就像涨潮一般上涌。
坂田银时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不小心掐在了和之前那次同一个地方，一张包子脸疼得龇牙咧嘴，咬着牙‘嘶嘶’地往回吸气。
背对着男孩侧卧的公孙春莱捏着被角，蹭了蹭干净的半边枕头，并不准备搭理某个不睡觉还自己瞎折腾的小卷毛。
……直到她的头皮传来头发被拉扯的感觉，说痛也算不上，还是从零星几处发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牵扯感。
公孙春莱蹙眉，没睁眼，一只手不耐烦地朝后想挥开压着她头发的东西，“头发，你压到我头发了……”
“什么啊，你没睡着啊，”坂田银时有点心虚地松开了拽着公孙春莱一根发尾的手，很快又换了一副老成口气，“哎呀呀，是不是睡不着啊这位大姐，要银酱陪你说说话也是可以的哦。”
公孙春莱不耐烦地往床边挪了挪，“……不需要，No，thankyou.”
“No、三……喏什么？”
“啊……就是不用了谢谢你费心的意思……”
“那，额，”小卷毛看着公孙春莱半卷曲的发尾，思索了一下，“不客气？”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公孙春莱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安安静静地睡一觉，她模糊地应了一声没有回话。
她背后的小卷毛没有再挑起话头，嗯，能睡了……
“话说你的头发是不是也有点自然卷？”
……睡你妹。
公孙春莱把脸埋在被子里痛苦地低吟了一声，“你这个熊孩子到底想干嘛？”
坂田银时一噎，也翻了个面，背对着她嘴硬道：“没什么，就是看你好像睡不着觉的样子我就好心陪你聊聊天……”
公孙春莱眉头皱得死紧就是不睁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有没有什么趁手一点的棍棒物体……然后她摸到了一头是小猪佩奇毛绒玩具的捶背棒。
公孙春莱暴躁地后屈肘精准地把佩奇的猪头怼到坂田银时一头乱糟糟卷毛的后脑勺，用力到猪头变形还碾了碾。
她恶声恶气压着嗓子，“啊嗯？你刚刚说什么？”
“不，就是那个……”坂田银时被小猪佩奇顶得摇头晃脑，哼哼唧唧了一会才抬手抓住了那玩意，自暴自弃地说：“好啦，好了嘛，是银酱睡不着可以了吧！”
你睡不着管我p事啊靠。
公孙春莱深呼吸，颓然收回了悬空的胳膊，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
“五点零八……你不过也就睡了五个小时都不到，怎么可能会睡不着啊，闭上眼，放空十秒就会睡着了。”
“不行啊，就是睡不着啊……”坂田银时撇着嘴，又蹑手蹑脚地转了回来，“……总感觉眼睛闭上再睁开银酱就要去外面喝西北风了。”
后面一句坂田银时说得很小声，公孙春莱竖起耳朵又仔细回味了一遍才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她突然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划完了三根火柴最后被冻死在大街上的情景。
……行了大家都别睡了吧。
公孙春莱闭了闭眼，缓解干涩酸痛的感觉，懒洋洋地说道：“干嘛，你这是在和大姐姐撒娇吗。”
坂田银时一僵，嘴硬道：“什……谁撒娇了！才没有！啊啊你要睡就睡好了银酱不会再吵你——”
男孩的狡辩戛然而止。
公孙春莱突然翻身，聒噪的小卷毛像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把话尾和口水一起吞了回去，坂田银时瞪圆了的红眸紧张地看着对方和他相隔只有一拳距离的脸，不自觉连呼吸都屏住了。
相比第一眼看到的公孙春莱，眼前她卸了妆之后的样子少了许多张扬的艳丽，抹去了右眼下方特意点出来的泪痣，擦掉了突出上挑眼角的眼线，暖棕色的眸子里还留着半梦半醒的迷茫。
她勾唇，“看呆了？”
……！！！
坂田银时回神，立刻卷着被子往回滚了三圈，‘咚’得一声撞到墙上才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接着就在那躺尸一动不动，大有要和墙角相亲相爱的意思。
公孙春莱：……？
坂田银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之前忙着讨生活谁还有空去注意周围的人长什么样啊，愿意靠近银酱的大多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奶奶了脸上的皱纹也都一把一把的啦！
而且银酱一直都是在死人堆里过日子的，偶尔实在找不到食物了才会去村里借那么一点点东西吃……几乎每次还都要被超级凶的大叔大婶们赶出来啊，一个两个都追在银酱屁股后面凶神恶煞的超级可怕的啊！
所以，所以……很难得有好看的人愿意对银酱好，还突然离得这么近，会傻掉也是很正常的啊！人都是视觉动物嘛！不是银酱的问题啊！长得好看了不起吗岂可修！
就在他无边无际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孙春莱去了趟浴室带了个吹风机回来。
她插上了插头朝着自己‘呼呼’吹了几下，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床铺，“喂，那边的银色毛茸茸，过来吧。”
“谁是毛茸茸啊，”坂田银时又往墙面上拱了拱，“不要，你不是要睡觉吗，睡就好了嘛，银酱会很安静的。”
公孙春莱呵呵一声，“吵醒了我现在又让我去睡觉，谁知道你等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过来，听见没有。”
平板的语调下藏着一丝威吓。
坂田银时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他不情不愿扭扭捏捏地挪回了公孙春莱旁边，虽然依旧用屁股对着她。
公孙春莱看着这一坨棉被怪，眼角抽了抽，一只手伸进去掏啊掏……
“——啊哈哈哈哈哈住手那里不要啊啊雅蠛蝶哈哈哈哈哈！”坂田银时被人挖出来眼角还带泪，喘着气，眼神控诉地看着拿着奇怪桶状物体的女人，“哈、哈……能不能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谁让你不听话，我也没办法呀。”公孙春莱一脸无辜，又捏了一把刚刚碰到的痒痒肉，小卷毛‘嗷’一声就倒下去不动了。
她作势要打他屁股，“快点起来，背对着我坐好，不然打你屁股了？”
“只有那个绝对不要啊！”坂田银时立刻护着自己的屁股一咕噜爬起来坐得端端正正。
折腾了一会，总算能开始干正事了，公孙春莱摸了摸男孩银色的卷毛，发尾干了点，里面还是湿的。
“喂，春莱小姐，你没听说过男人的头不能随便乱摸的嘛？”坂田银时不适应地躲着公孙春莱摩挲的手指。
“……所以说你那里还没长毛吧。”陈述句。
在坂田银时炸毛暴起之前，公孙春莱抬起一条腿从后面圈住了他把人往下压，配合着手上压着他脑袋的力气让小卷毛动弹不得。
“老实一点，姐姐会让你很舒服的啦。”
“……啥？”
之前就有听说过有奇怪的阿姨喜欢对小男孩下手，这难道让银酱给遇上了，原来如此之前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那就说得通了！
坂田银时抽着眼角，流了一脸冷汗，手脚并用地挣扎了起来，“哎、什么……等等，你要对银酱做什么啊——嗷！”
“吹头发而已，”公孙春莱斜着眼，用吹风机的热风糊了他一脸又赏了他个毛栗子，“你可快闭嘴吧，当心我把你的天然卷烫成非洲卷。”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奇怪的话好吗……”卷毛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吐槽。
……好像也确实有点引人遐想。
公孙春莱反省了一下自己直播效果做多了，嘴上没把门，但转念又一想，哪里不太对。
她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捋着银色的卷毛，“话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坂田银时像没骨头一样顺着公孙春莱的力道东倒西歪，幼稚地报复她挠自己痒，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手上。
对于自己的‘见多识广’坂田银时毫无羞耻之心。
他昂了一声，接着一手做洞一手做棒比划着活塞动作，表情正经张口就来，“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嘛，男人在长大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的吧。”
“……放下你肮脏的手指。”不那你知道的也太早了！！难道坂田银时根本没有纯洁的时候吗，公孙春莱默默在心里吐槽，用另一条腿的膝盖顶了顶他的肩膀，“不想烫到耳朵的话就坐坐好。你现在几岁了？”
“不知道，不记得了。”坂田银时扭了扭，无所谓地伸出手指挖鼻屎。
“鼻屎乱弹你就死定了，”公孙春莱嘴角一抽，从床头抽了张纸巾塞到他手里，“那你的生日呢？”
“啊，”他顿了顿，“话说官方设定不是10月10号吗。”
公孙春莱：“……等等，我觉得那个是不能说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找歌太麻烦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