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窣窣和叶》鱿鱼虾卷

15、红鱼

　　银时看着咲叶步伐都站不太稳也要急匆匆得跟土方走，他站在墙角，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不失望是假的，他们彼此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也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可是小姑娘却仍不肯依赖他，甚至连同他商量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但这一切又仿佛都在意料之中，银时在一踏出病房门口那刻就反应过来了，咲叶想支开他，就是不想再给他添任何麻烦。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明明那么软弱无力，却总是不肯与别人分担自己的难处，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却依旧不会真正的相信任何人。

　　无妨，银时心想，随即偷偷跟了上去，不如说这样更好，你心里那个唯一向着的位置，今后就留给我一人吧。

　　土方将咲叶带到警车旁，道：“将军并不知道你恢复了，”他为咲叶拉开车门，待她进去坐好后，又道：“我也可以不知道。”

　　咲叶略微惊讶的抬头看他，对方却点到为止，迅速关上车门并走向了驾驶座。

　　‘我怎么这么幸运呢’，咲叶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她一路磕磕绊绊的向前走，险些掉进深渊时是黄鱼拉了他一把，摔倒的时候是子爵扶住了她，而这路上的每时每刻，却都是银时，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如今，她又看了看这位正在开车的警察，心里暖烘烘的，不禁有些绷不住眼泪。

　　土方见这姑娘靠着窗无声的哭，以为她害怕，想说些什么，却又发觉帮不上什么忙，现在的将军跟数个星球交好，手里握着巨大的兵权，他们就算有十个真选组，真的作起对来，也只会被捻得渣都不剩。他就算不忍心，立场不同，就算再不忍心这么对待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甚至要将她作为那些个肮脏交易的筹码，他也帮不了她。事到如今，土方叹了口气，也只有那一个人可以指望了。

　　土方将咲叶带到一处角落的建筑，“我就送你到这里，”说罢便离开了。

　　咲叶打开门，往里走着，看到地上躺了个人，吓了一跳，紧接着听到屋内有人在交谈，那是一个夹杂着傲慢与阴狠的声音，顾不得地上的人，咲叶一个哆嗦，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放心，那鲲比你想的要更重情谊，”将军冷笑一声，跟对面的人碰了碰杯，道：“他们这么喜爱雅乐，怎么舍得放弃如此人才，甚至还收她为徒。”

　　“甚好，那便请将军把这等重要筹码先交给我保管吧，”说罢，不等将军反应，便道：“把人带进来。”

　　咲叶感觉眼前一黑，被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遮住了视线，随即双臂被那人反扣在身后，力道之大令她差点晕过去，踉跄着被他推着走上前。

　　“你们…”将军震惊的看着咲叶，“我不是派人…”，说罢，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死了。再说，想和我们合作，呵呵，”对面的人不屑道，“也不颠颠自己的斤两。”

　　咲叶闻声看去，发觉那人长着一个鱼头和作手的鳍，同那黄鱼一模一样，除了身上的颜色，这鱼浑身是暗红的色泽，与那阴冷的表情在一起显得十分骇人。

　　红鱼走上前，咲叶被他的视线吓到，想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她看到那血红的鱼鳍附上她的脸，咲叶瞬间闭上眼，咬着唇，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错，不错，这趟来得值啊，子爵的心头肉都到手了，快，别伤着她，随我回去了。”说罢瞥了将军一样，像看蝼蚁一般，冷哼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想必你是理解的。”

　　将军气得够呛，却也忌惮他们的力量，开口阻止那些想要拔刀的侍卫：“让开，让他们走。”

　　“这才对。”红鱼迈步，不忘轻点了一下咲叶的额头，咲叶只觉一阵眩晕，随即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处一间雅室，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装潢，想到之前拜访響的时候所看到的，看来这里是哪个富贵人家的住处了。只是…她试图挣了挣，手脚都被绑住了，动弹不能，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开门，急忙闭眼装睡。

　　有人轻手轻脚进了屋，关上了门，慢慢朝她靠近。咲叶不敢动弹，努力装睡。

　　“嘿，小姑娘，你醒醒，”那人疯狂摇她，幅度愈来愈大，“快，我有事问你。”

　　咲叶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快被摇出来了，想调整一下呼吸却被自己呛了一口，猛得一阵咳嗽，咳得昏天暗地。

　　“你醒啦，快帮我看看，这歌写得如何？”那人激动地把一份谱子放到她眼前，又看她咳成那个可怜劲，便给她松了绑。

　　咲叶捂着胸口，好不容易顺过气，先悄咪咪打量起他，这人戴个墨镜遮住半张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咲叶垂眸，余光瞥到了他背着的三味线，她对搞乐器的人都有莫名的好感，于是眨巴眨巴眼，活动了一下手臂，将那份谱子拿了过来。

　　她心里跟着谱子哼哼着，原本微微翘着的嘴角化成纠结状，她又看到了下面的歌词，发现自己每个词语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竟是看不懂了，头顶霎时冒出三个问号。

　　这题超纲了，她正要开口，忽记起土方说过的话，既然无人知晓她已能够开口说话，那便要接着瞒下去了，于是将谱子递回去，摇了摇头。

　　“怎么还摇头？不是说你懂乐么，给点建议啊？我是阿通的音乐制作人，阿通你知道吧，现如今最火的歌手，你若是能把这歌变得更好，到时候制作名单里有你的名字，你也能火一把，此乃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机会！”

　　咲叶为难的歪了歪脑袋，不知如何解释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些曲调和歌词，与她所学过的音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叫她如何评论？

　　她掰过那人的胳膊，在他手掌写道：“我通雅乐。”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懂这些。

　　“啊我以为你会写这样的歌，”那人挑眉，“我还真没碰到几个搞雅乐的人，小姑娘很厉害。”他把身后的三味线拿下来，调了一下，问道，“这个你会吧。”

　　咲叶点头，弦乐器在她眼中都相差无几。

　　那人将三味线递给咲叶，“我叫河上万齐，你若不嫌弃，我们不妨交流一下音乐如何。”

　　咲叶眉眼弯弯，乐了，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处境，拿过那三味线，纤长的手指轻抚上琴弦，先弹了一小段，然后看看他。

　　“这个曲调…是久米歌对不对！”河上也乐了，太久没听到传统乐了，一时间仿佛穿越回了从前，看到了一片青青草地，幼时的自己坐在河边，抱着比自己还要大一号的三味线，试图拼凑出方才在学堂外听到的曲调。

　　他看着咲叶的目光不禁温和了几分，忽觉咲叶拍拍他的胳膊，再次抚上琴，弹了两句，他听出这次加了些改编在里面，正要开口，突然门从外面被推开，琴音刹停，两人还未完全从琴里出来，怔了片刻。

　　“若我没记错，门口应该贴着闲人勿扰吧。”红鱼大步走上前，危险的眼神扫过二人，他认出了河上，道：“你应该出现在隔壁的宴会厅，而不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