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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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查莫依娜并非很困难，毕竟她嫁人从夫姓，她的丈夫奥托尼在哪里上班，乔斯顿太太纵然不是很清楚，也听莫依娜的父亲提过。有实业外派的企业想查官网地址电话很是容易。
莫依娜的丈夫，是一位有道德的绅士。
这是麦克尔先生骄傲得告诉她的，乔斯顿太太清楚，麦克尔先生会说起他，那是一种隐约的炫耀也是对她孙子环境的交代。
没想到那位先生会突然去世。
生命的逝去总是免不了会让人觉得伤感。
夜灯灿烂，乔斯顿太太有一丝迷茫的望着窗外，又有谁会知道，自己会哪时候消失。长期以来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到儿子斯伯克身上，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斯伯克同样躺在床上睡不着，他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他。
快六年了，他跟莫利娜这么久没有见面，到时候见到她，他应该说什么好呢？
她一定很恨他。
他怯弱得不敢接受现实，丢下刚告诉他喜讯的她，头也没回自顾自的离开了。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会被婴儿啼哭声惊醒。
他是个无耻的背叛者，还是个懦夫。
他凭什么见她呢？
就算是找到莫利娜，她也不会想见他的。
斯伯克抱住自己的头，悲伤得想着，他不但毫无责任心的跑了，从来没照顾过他的孩子一下，还只给那么一点儿抚养费。
他仔细看过所有的转账记录，想找出那么一点儿能站得住的理由，可最开始的时候，才三百美元！
对此斯伯克对乔斯顿太太很是埋怨，当初明明是妈妈告诉自己，他毫无经济能力，怎么能照顾莫利娜还有孩子。他听她的话努力学习培训，接受舞蹈跟苛刻的健身与饮食，走上她替自己规划出的道路。
可她却没能像她保证的那样好好照顾他们。
斯伯克敲开妈妈的房门。
他看着乔斯顿太太，“妈妈，我们要谈谈。”
“好的，宝贝儿。”乔斯顿太太只愣了下，立马从容得接受，即使她最看重的孩子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友好，非常得严肃。
“妈妈，见了莫利娜，您打算说什么呢？”斯伯克有点抽气得道，他其实从小生活优越，并没有什么金钱上的概念，之前对于他而言，钱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反正不论是衣行住行，都没让他自己付过钱，他身上的身份证、驾驶证之外那张黑卡，他也很少使用。
工作合同跟酬劳，都是妈妈负责商谈的。
乔斯顿太太看着儿子，“这取决于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仅仅想去看看她，还有孩子。还是想跟她再续前缘？”
“我当然是想去看她，我怎么……”斯伯克理直气壮的话嘎然而止，他突然开始不确定。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给予莫利娜经济上的补偿，他会亲自跑到日本来找她吗？
他确实是常常想起她来，难道他真的对莫利娜旧情难忘？
乔斯顿太太其实是在吓唬儿子，她只是习惯于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罢了，刚才斯伯克展现出来的主动，让她有点难受。
这些年以来，在斯伯克的全然配合下，他已经渐渐快要达成乔斯顿太太嫁人前最想达到的目标。
成为一位成名的演唱家。
她曾经只差那么一点儿，也许是运气不够，在她最灿烂黄金的年代，她没有继续自己的事业，选择嫁给乔斯顿先生，成为富有且文艺多金的乔斯顿太太。
从此之后，她没有了伊莲娜那个名字，而是乔斯顿太太。
她生育了三子一女，但除了斯伯克之外，其余孩子都没有歌声上面的才华，她只有斯伯克，这是继承她最棒的孩子。
“我的孩子，妈妈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的。你想见他们一面就离开，继续你那蒸蒸日上的事业，还是想去找一个已婚妇女，在孩子们的面前回忆从前？”
乔斯顿太太相信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他，不会再看上一个从乡下里出来的黄毛丫头，还是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
她诱惑性的语气侧重于舞台，但听在斯伯克的耳朵里，却是只有见面，回忆从前。
他脑子里开始回想起那段他最自由最放纵的时光，跟莫利娜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他都只体会到快乐，快乐，快乐！
是的，他肯定是爱她的！
她才是自己的女神，是自己的一生追求！
*
许星辰用周六跟孩子们一起买回来的布料，替一家四口，连带阿金都各做了一套打扫卫生的防灰帽，围裙，袖套跟绑腿。
本来正在移地挖地的大劳力奥托尼被紧急叫回公司处理事务，让他们把庭院的活儿照样留给他之后匆匆离开。
“妈咪！我来替爸爸！”
欢快的家庭之旅后，有点阴郁的卡尔迅速抛弃那点儿感伤，对任何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连带着把弟弟奇多也带动着更加活泼好动。
“不！不是这样的！卡尔不要动那个，会把你的脚砸到的！还有，那些肥料包不要用你的小剪刀把它们剪开，会很臭！奇多，还没有种任何东西，不要用你的小水壶浇水！天呐，卡尔，你把……”
他们根本只会搞破坏！而且她还没办法同时让两个小男孩按照她想的那样来！许星辰觉得好累，她宁愿再做一百件衣服，也不想再对同样一件事浪费口水。
衣服早已经没眼看了，他们的衣服绝对要单独洗！
要不随便他们去？反正收拾的人有奥托尼……
有点倾向于破罐子破摔的许星辰双手叉腰，脾气上来想斥责上扬的火气渐渐开始往下。
反正已经这样了。
“好吧，你们玩可以，要注意安全，卡尔，你照顾下弟弟。我去给你们榨杯果汁。”
卡尔弄得满是泥点的小脸重重点了下头，“妈咪，我要一大杯！”
“我也要我也要！”奇多跟着附和。
两个小泥猴……啧……
就当他们在玩泥巴好了！
许星辰转过身，决定眼不见为净。
阿金想上来帮忙，许星辰摊着手点了下头，反正一会儿还是要弄脏的。
“麻烦你了。”
“那有什么的。”欧利亚小婴儿正在睡，阿金本来也想帮忙，但太太说如果连她都下场，一会儿欧利亚哭闹起来，没有人第一时间去照顾他了，所以她拿了衣服在摇篮附近进行熨烫。
说实话，没想到太太连缝纫机都会使用。
脾气也好，如果是她孩子敢在家里这样玩得乱七八糟，她一定会气得打他的屁股。
坐下来自己先喝了杯水的许星辰这时候心里最同情是野原美伢。
对比产生美，一想到卡尔跟奇多两个孩子，也比小新一个小朋友来的好照顾，她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呃，想上厕所。
把果汁装在小水壶里方便他们更加干净的饮用，许星辰摸摸卡尔跟奇多此时还算干净的小脑袋，“妈妈去下洗手间，你们俩就乖乖呆在这里玩好吗？”
“好。”卡尔跟奇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急急急。
许星辰跑进浴室，她得先洗个手，拿个手机才行。
阿金将一件件衣服该熨烫的熨平整，再仔细的折好，突然听到哭声，赶紧把熨斗立起来，跟着跑到欧利亚跟前，“噢，小少爷，你是不是尿了？”
卡尔跟奇多玩的有点累了，也渴了。
“哥哥，我要喝果汁。”
奇多舔舔嘴唇，结果舔到一点儿泥沙，顿时呸呸吐在地上，然后觉得更渴了。
“妈妈给我们拿了果汁。”卡尔把手里的湿泥擦在地上，结果发现他的手还是很脏。
他四处找着水笼头，不太想用自己这样的脏手，去拿他自己精心挑选的机器人小水壶。
但他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
奇多急的想直接伸手去拿水壶（这当然也是许星辰的本意，如果是玻璃杯的话，孩子们可能会手滑拿不到，摔碎杯子不要紧，划伤小朋友就不好了。但小水壶就不一样了，只要打开盖子，有条吸管可以让他们直接喝到水），被卡尔轻轻打了下手，“不行的，老师没教过你吗？吃东西之前要先洗手，不然会把细菌吃到肚子里面去。”
“那怎么办？我想喝水。我渴。”奇多委屈巴巴。
卡尔想了下，“你的小水壶里面怎么有水？”
“爹地装的。”奇多一下子就答出来。
“在哪儿装的？带我去。”只要找到水笼头，就可以洗手了。
奇多就拉着哥哥的手来到了庭院外面。
“就在这外面。”
他还太小，只记得爹地在这栅栏墙边打开水笼头给他的小水壶里面装了水，但他正好走错了小道。奥托尼买的这幢房子附带的日式庭院，自然不大，非常小巧，却是非常擅长利用有限面积，使用布局造成观视错觉，典径通幽。
两个小孩子便从前面转到了房子的后面。
卡尔推了推后门，但上面显然挂了锁，打不开。
“奇多，不是这里。”
奇多想喝水，他有点任性得道，“就是这里。”接着他惊喜的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小门框，那是人性化留给住房动物们可通过的门。
他率先钻了出去，咯咯的笑着，他觉得在家里发现了宝藏的秘密通道，很有趣。
卡尔跟着也爬了过去，他的身量要稍微比弟弟高一些了。
“是竹林！”
“哇，我们家后面是竹林。”
两人兴奋得跳着，即使在他们面前，不过是别人家庭院里生长的有些凌乱的小竹林，因为时间长久，没人保养，竹根们挤挤得在一起长着，落叶隐藏住地面。
“是谁啊？”
随着卡尔奇多的欢呼声，有个佝偻着腰，身上穿着几乎四处是破洞，花白头发有些潜乱的小老头，光着脚踩在一些倒在地上的竹枝上，缓缓得走过来。
他消瘦而憔悴，眼神倒还好，看见是两个小孩子，他满是皱纹跟褐斑的脸上露出笑容，剩下没几颗偏黄的牙齿，想跟可爱的小朋友打个招呼。
“你们好啊，可爱的小客人。”
但他的外形还是吓到了年幼的孩子，奇多哇哇的大叫起来，瞬间便尖叫着痛哭。
把正找孩子心急如焚的许星辰吓得心惊肉跳。
顺着声音跑，“别伤害孩子，别伤害他们！”她大声呼喊着，希望不论是谁，看在是孩子的面上能住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声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