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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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阴差阳错，最后奇诺敲定了五款新品香水的广告演员，方钦流占一位。
听到这个消息，方钦流并没有很高兴。
他知道自己原本的表演中规中矩，唯一的亮点还是在白祁的引导下完成的。如果自己一直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提高到理想的水平。
人走得差不多了，方钦流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候场区，等着还在里面签协议的孙苗苗和白祁。
尽管孙苗苗说他已经可以回去休息了，但他还是想当面和白祁道谢。
一行人从会议室里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白祁，对方还是那么耀眼。
孙苗苗看方钦流一直在外面等，有些惊讶，面上自然地为其他人介绍方钦流，方钦流假意配合着寒暄了几句，注意力依然在白祁身上，可白祁却没什么回应，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方钦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把目光更多地投向了那几个外国佬，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虽然多数情况下他并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等到众人在门口分别后，方钦流才算找着机会和白祁单独说话，但他很少抒情，酝酿许久，说出口的话还是干巴巴的一句：“刚才谢谢你了。”
白祁眼里的戏谑又回来了：“谢什么？”
“你知道的。”
白祁闻言轻笑了一声，道：“别把我想得那么好。”
好不好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功过本来就是不冲突的。
方钦流心里这么想着，看对方又要走，脱口而出道：“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请人吃饭这种事儿，如果对方说的是改日之类的话，那多半是客套，但白祁显然没想和方钦流搞客套，直接上了车冲他道：“走吧。”
车里放着Devotion的《My prayer》，悠扬的男声缓缓响起，白祁不经意跟着哼唱了几句，居然很好听。虽然白祁戴着墨镜，方钦流看不出他的情绪，可直觉告诉他对方心情还算不错，等到白祁终于停下了车，方钦流才发现他停在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小区，不禁皱了皱眉道：“这里是？”
“我家。”白祁伸了个懒腰道，“不是请我吃饭吗？我好困，想先睡一会儿，你会做饭的吧？”
方钦流：“……会。”
方母年轻时总是加班，方钦流大概十岁的时候就学会自己做饭了，只不过后来很少有机会下厨。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做饭时，杨千兴冲冲跑来，又一脸菜色走了的样子，不禁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白祁在一旁看他被要求做饭还一脸笑意的样子，默默开始怀疑方钦流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喜好。
两层小复式公寓里是偏西式的装修风格，简约的黑白色调，显得它的主人不是很好相处。
房间里摆置得整整齐齐，反而是太过整齐，让方钦流觉得怪怪的，换了拖鞋无处下脚。
白祁指了指餐厅一旁的房间道：“厨房在那边，食材都在冰箱里，唔，阿姨买的，应该挺全的，不过我也没仔细看过，你看着做就行。”
对于白祁来说，冰箱里有东西多半是为了好看一些。
方钦流：“……”
看来白祁真的是只让他来做饭而已。
白祁安排过方钦流后就进里面的房间换了件宽松的居家T恤和休闲裤，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二十分钟后，等到方钦流从厨房出来找东西时，发现原本整整齐齐的客厅开始变得凌乱，白祁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电视上正播着某知名动画片。
方钦流在客厅找了个小毯子给他搭上，目光不自觉地被白祁的睡颜吸引。
此时的白祁显得格外乖巧和温柔，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投下了一层阴影，如果不是真正接触，他还真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有喜欢调戏新人的恶趣味。
鼻子里窜进来了一股子香味儿，他回过神来，小跑着去调了火，又在厨房忙活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三菜一汤配上米饭终于上了桌，白祁还没有睡醒，方钦流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轻轻喊了他几声。
白祁皱着眉头翻了下身，半个身子眼见要落到地上，方钦流只得上手虚抱着他，于是白祁睁开双眼时猝不及防和方钦流大眼瞪小眼了。
白祁：“……”
这小子终于行动了。
方钦流：“……”
胳膊好像有点酸。
看着白祁坐起身淡定地整理了一下睡皱了的衣服，方钦流无奈道：“你怎么不去里面睡？着凉了怎么办？”
白祁打了个哈欠道：“想看会儿电视。”
为了保证睡眠质量，他强制性把卧室的电视给卸掉了，没想到从此爱上了沙发。
“看羊出没吗？”
羊出没就是之前电视上播的动画片，白祁也有所耳闻，闻言大概猜到是自己在改台的时候睡着了，不禁脸上有些发热，故作深沉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如果没有看到白祁发红的耳朵根，方钦流可能真的会相信这句话。
白祁悠闲地踱着步子到了小餐厅，看着餐桌上的菜，眼睛亮了起来。
红烧鱼浇上的汁在闪闪发亮，鱼香肉丝的红绿搭配赏心悦目，鸡蛋西红柿更是让人食欲大开。
配着米饭吃了一口鱼香肉丝，白祁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演技一般，饭倒做得不错，不然你辞职当厨师吧。”
方钦流不知道对方这种时候还不忘损一下他的演技究竟是敬业呢还是习惯呢，也没搭话，只是夹了块儿鱼肉放到了白祁碗里。
白祁看着那块儿鱼肉安静了下来，默默扒着饭。白祁吃饭很有节奏，每次量不大但是速度很快，一碗饭很快就见底了。
他看着方钦流又去盛了一碗，不禁有些惊讶：“你不用注意体型的吗？”
千盛的艺人对新人的身材是有要求的，这同时也体现了艺人的自律能力，方钦流这么吃早晚要完。
方钦流闻言语气里多了一丝得意：“年轻，新陈代谢快。”
白祁：“……”
他是在说自己老吗？
被戳到痛处的白影帝沉默了片刻，起身去盛了第二碗饭。
方钦流不怎么会找话题聊天，基本就只和白祁聊了工作，谈了下之后的安排。
白祁的下部戏将在半个月后开机，这期间他基本没有别的事情，算是放了个假，方钦流的下部戏倒是还没有着落，广告过两天开拍，应该也会有几天空闲时间。
白祁吃完最后一块儿鱼肉，不禁心满意足地在椅子上瘫了会儿。他看着方钦流开始主动收拾摊子，惬意到不想动弹一下。
方钦流个子很高，身材比例很好，看着他逆着透过厨房窗户的光忙活着，不知怎么，白祁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宁静。
有多久没这样了呢？这个家太久没别人来过了，连他自己也只不过是把它当做落脚地而已。
空窗期太久寂寞了吗？他自嘲地笑了笑。
白祁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是住在公司的员工公寓？”
“什么？”方钦流一开始没有听清，等白祁重复了一遍才回道：“嗯，苗苗姐说住那边更方便，而且不用掏钱。”
白祁又问道：“那你想不想换个地方住？”
方钦流没有多想：“只要不要钱，住哪边都行。”
白祁：“……你真是毫不做作。”
方钦流：“谢谢夸奖。”
没有事干又吃饱喝足的时候，白祁的话明显多了很多，方钦流又听到对方好奇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想挣钱？”
方钦流哑然失笑：“还有人不喜欢钱的吗？”
白祁问出口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多傻，懒洋洋的时候真是连脑子都不想动，只好继续问道：“那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方钦流的背影僵了一下，没有回答，手下依然在收拾着厨房。
就在白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方钦流低声回答了他：“为了实现我父亲的梦想。”
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消毒柜里，坐回餐桌旁，接着认真道：“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样很好，我的梦想只需要钱就能办到，有时候又会觉得很痛苦，挣钱这种事真的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他顿了顿，甚至笑出了声，“如果不是我爸当时出了车祸，我可能一直活得没心没肺吧，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有人替我顶着。”
方钦流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他羡慕童年的自己。苦难再怎么历练人，又有谁愿意心甘情愿地接受呢？
“谁知道呢。”
白祁的语气很轻。
这世间没有谁活着是容易的，别人看到的是一部分，别人没看到的又是一部分。
方钦流很少谈到自己这档子事儿，但是对白祁，他不自觉有一种信任，出于对前辈的信任。
许是说了出来，他反倒是心情好了很多，勾起唇角道：“现在，我很快乐。”
这么快从情绪中走出来，或许确实是有天赋的，白祁细细打量着方钦流，可能这个新人身上，还有他没有看到的地方。
“那你想不想提高演技，多赚点钱？”
白祁觉得自己现在的语气就像个传销头子一样。
方钦流配合地点点头。
“搬来和我住吧。”
“嗯？”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饭你包，不收租金，刚好我这半个月都在市里，能够教你的足够多了。”
方钦流这才回过神来，白祁的意思是要教他演戏？
他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但他心里有隐隐有着疑虑。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万一相处过后被讨厌了怎么办？
白祁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完全是因为对方的手艺和自己的好奇心，随便找了个理由留下他的。
方钦流虽然在某些方面还很稚嫩，但对自己的感情应该是真挚的，甚至愿意分享自己心底的故事。想到这里，白祁的眼神又温和了许多。
方钦流看着白祁渐渐柔和下来的神色，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怎么觉得白祁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