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手[网王同人]》水未央

57、09 爱，不需要理由

　　哭过之后，美幸的眼睛红通通得，像只兔子。我们先回去。美幸说，她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出现在真田兄弟面前，即便真田大哥知道不是手冢欺负她，但爱妹心切，手冢绝对讨不了好儿。美幸记得奈音阿姨说，菊丸第一次登真田家的门，很是被真田家的男人“教导”了一番。

　　给真田大哥打完报备电话，美幸并没有和手冢直接回住处，既然来了冲绳，就把它当成旅游，到处逛逛才不虚此行。
　　于是，两人一路逛过来，美幸买了不少东西，这个是给小望的，这个是给由贵的，这个是给妃月的，这个是给梨子的，这个给奈音阿姨，这个给……两人逛到冲绳最大的商场，零零碎碎，美幸已经买了七八件物品，幸好体积都不算大，用两个手提袋也就装下了。
　　看着身边给他介绍货品的美幸，手冢恍惚觉得他们都还是国三，那时候……
　　不知道该说美幸走霉运，还是手冢走霉运，在这件商场出事了。

　　当时两人正在一家休闲服饰店，美幸说要给由贵挑一条裙子。由贵身材明明那么好，却从来不穿裙子，太浪费了……美幸絮絮叨叨地说着，就听到楼道那边传来的尖叫，有人喊着“杀人了”，接下来就是枪声，几个持枪蒙面的人走进来，劫持了这个楼层的所有人，店员和消费者。
　　按照歹徒们的指示，所有人都蹲在一个空旷的从外面看不到的墙角。手冢抓着美幸的手，掌心濡湿，美幸握了一下他的手，轻声说，“别紧张。”手冢转头看美幸，美幸很镇定，微微低着头，眼角余光瞄着歹徒。
　　歹徒一共有七人，显然是团伙作案。
　　其他楼层和附近的人在慌乱中被疏散，他们听到了警车的长笛。从歹徒和警方的喊话中知道，这伙歹徒是从东京地面逃窜过来的，是刑事死刑犯。歹徒要求警方无罪开释他们，无果后要求五亿美金和交通工具，给了警方三个小时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他们就枪杀一个人质。为了威慑警方和其他人，歹徒把在混乱中击毙的几个人丢下了大楼。
　　美幸只听到接连的重物落地声，想着从十层高楼坠落的尸体，一定血肉模糊。不能慌，要镇定，美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镇定着自己的情绪。
　　在寂静的环境中，人类各种负面情绪往往会被放大，商场里面的电子钟走针的声音分外清晰，让所有人的精神绷得如同上到了极限的法条。一分钟都是如此漫长，人质并不都有美幸这样的心理素质，渐渐有人低声哭泣了起来。在歹徒开枪警示后，压低的哭泣更加压抑。
　　……四十分钟
　　……一小时
　　……两小时
　　……两小时十分钟
　　……
　　虽然外面有警方在不断地喊话，稳定着歹徒和人质的情绪，但人质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伤亡，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哭，她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母亲一直在安慰她，但效果不彰。小女孩甩脱了年轻女子的手臂，站起身就往楼梯那边跑。
　　只是一声清脆的枪响，所有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鸦雀无声。这一刻静到了极点，紧接着那个年轻女子像是突然醒转了一样，发疯地向小女孩扑过去。又是一声枪响，年轻女子睁着眼似乎不敢相信地倒在地上，手臂还伸向小女孩的方向。
　　下一刻，就乱了，或许是枪声和血液刺激了人们的神经，一只鞋子丢出去，砸到了一个歹徒的脑袋。
　　歹徒是不能刺激的，干警察的都知道这点，因为他们本来就出在神经紧绷的阶段，尤其在和警方对峙了两个多小时后。歹徒手持枪械向人质冲了过来，连续不断地开枪。
　　这样的场面，手冢根本顾不得别人，敏锐的感官让他用力拉开了旁边的美幸，只觉得有灼热的气流从他脸颊划过。
　　商场的地板其实很快，歹徒们也只是清理了一个角落安置人质，那些货架距离他们只有五六米。手冢被美幸拖着用滑行的姿势躲到了一个货架后面。子弹射在墙壁地面反弹在货架上，到处都是火花四溅，人们奔走呼号，场面极度混乱。
　　监视到这里的暴动，已经由警方安排好的人员从窗户，楼梯，楼道等入口快速跑进来，但是歹徒和人质混杂在一起，给警方造成了麻烦。
　　虽然多花了一点时间，歹徒还是被警方制服了，只是地面上多出来的尸体怎么也不能再变成活人了。

　　手冢松了一口气，准备回头看看美幸，感觉脑后勺顶上了一个很硬的东西，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乖点儿，我手里的枪子儿可不认人。”
　　手冢看见美幸乖乖地举着双手，用眼神示意他照做，不要反抗。
　　男人用枪指着他们从货架后面走出来，当然他只是让手冢和美幸显露在了警方面前，而他狡猾地躲在两人身后。

　　“大叔，你放了他吧，我一个人给你做人质。”美幸说。“对那些警察来说，一个人质和两个人质其实没差啦。你放了他，我会配合你的。”
　　“小姑娘胆色不错，可惜我不是菩萨。”
　　手冢看不到男人的脸，无从知道他的表情，只能从声音中判断，这是一个中年人。

　　“左兵志雄，放了人质，我们可以给你一次宽大处理的机会。”喊话的不是之前的警察，听声音年纪不算大。
　　“宫野秋良。”歹徒显然认出喊话的人，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日本最年轻的署长，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我们几个来冲绳，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一个十分年轻穿着警服的男子从一队持枪的警察后面走出来，看着被劫持的手冢和美幸，目光落在左兵志雄的位置，“你杀了不少人了，十三条人命够你死很多次。”
　　不知道是不是手冢的错觉，他觉得面前这个年轻的署长似乎有意激怒左兵志雄。
　　“所以，我不在乎多了手上这两条，是不是？”左兵志雄张狂地笑了起来。
　　“看来，我说错话了。”年轻署长微笑着，他面容英俊，轻笑的模样连明星也不承多让。“既然这样，那就——动手！”

　　随着他话音落下，手冢就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惨嚎，一只握着□□手从腕部断裂飞上了空中，然后就是枪声。手冢脑子有些懵，愣愣地看着美幸绷紧的冷冽的脸，还有她手里滴着血的匕首。
　　年轻署长走过来，根本不理会左兵志雄的尸体，他在美幸面前弯下腰，手中雪白的帕子擦了擦美幸脸上溅到的一滴血，“小幸丫头。”
　　美幸扯了扯嘴唇，没有笑出来，脸色雪一样白，“秋良大哥。”
　　宫野秋良脱下外套，裹住她，揉揉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小幸。”把她抱进怀里。
　　“秋良大哥。”匕首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交击声，美幸把头埋在他怀里，揪着他衣服的手指节发白。
　　宫野秋良安抚着美幸，对手冢笑了一下，“手冢国光？”
　　虽然很意外宫野秋良认识他，手冢点点头，猜测着他的身份。
　　“我是由贵的大哥。”宫野秋良自我介绍，“小幸从小就和由贵好得一个人儿似的……”
　　医护队已经到了，正忙着急救。出了一开始歹徒枪杀的小女孩和年轻女子，混乱中死的人却没有，只是有十几人重伤，除了美幸，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算得轻伤。手冢的右脸被擦伤了，并不需要缝针，用消毒水消炎杀菌后，贴了一块纱布。护士说，愈合之后，伤疤会慢慢消失。
　　重伤者被送往医院，轻伤的则要配合警察做笔录。宫野秋良很忙，他一直负责左兵志雄的案子，不然也不会知道信息后从东京直接飞来冲绳。他给美幸弄了一杯热咖啡，让手冢照顾她。
　　手冢见到了真田兄弟，这次来冲绳参加比赛的真田道馆的所有人，还有来探望手冢的还有木手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