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鱼走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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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晃动着两根并拢的手指头那么大的鱼尾游到镜子那边的洗手台边缘，两只洁白如同棉花糖般的小手扒在白玉石上，小手哼哧哼哧使着劲，蓝色鱼尾向上竖起往洗手台上一使劲——
“啪嗒！”蓝色鱼尾甩上了白玉石台面，人鱼身子右侧一翻。整条鱼都上去了。
人鱼扶着镜子缓缓站起身，鱼尾那有尾巴五分之一大小的鱼鳍如同一双小脚丫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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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焱看着手机界面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抬起手拼命的揉，直到眼睛都揉疼了再次望向手机界面。
没错，镜子前面的确是只人鱼，一只从鱼鳍到头顶还没有他刷牙的牙杯高的蓝色鱼尾人鱼。
还在滴水的乌黑长发，从长发间突出的两个小尖耳朵，洁白的小手，看着便十分嫩滑的皮肤，还有如明星穿的蓝色礼服般完美贴身的鱼鳞……
居然是条人鱼？
他笃定那只石头鱼不是块普通的石头，但他想最多就是条比较凶残善于伪装的鱼精，却没想到是条人鱼，还是条这么好看可爱的人鱼。
不知道这小小的人鱼拿在手上会是什么感觉。
简云焱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心理某处竟变得柔软起来。
萌即正义。
他是真的体会到这四个字了。
屏幕里人鱼已经扶着镜子旁边的刷牙杯慢慢往前移动，简云焱发现她是利用两半尾鳍走动，看起来就像小脚一样那么灵活。
但人鱼下面是鱼尾，尾鳍虽然灵活却迈不太开，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高跟鞋，走两步就踉跄着要摔。
每次看小人鱼身子往前栽他就忍不住全身紧绷双手紧握，恨不得能将手伸进屏幕去扶她一把。
好在人鱼也只是踉跄，并没有真的摔倒。
人鱼顺着牙杯转圈又扶着镜子墙面一点点往洗手台边缘走。
走到一半慢慢斜着身体倒在洗手台上，胸前两团鱼鳞包裹的凸起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上下沉浮——她在喘气。
这是……累着了？
这才走到哪跟哪啊？
不过看着对方巴掌大的身体和鱼尾下那两片半圆的尾鳍，简云焱似乎也能够理解。
躺在白玉石上喘了好一会气后人鱼粉红的小嘴张开，长舒了一口气道：“好远啊！”
这个声音就是那天晚上在鱼神便听到的声音，也是他将石头鱼放在耳边时听到的声音。
简云焱伸出修长食指隔着屏幕轻轻抚摸着人鱼估计还没他大拇指大的脸，心道：难道带来姻缘是真的？这条人鱼就是隐藏在世间的爱神？
简云焱抬头打量了一眼周围继续看着手机屏幕，人鱼已经翻身侧躺，两只小手扶着镜子再慢慢站起来，继续往边缘走去。
边缘……
昨晚的金鱼就是放在人鱼现在去的方向边缘。
如果那些金鱼真的是这只人鱼吃的，那现在她的目的应该就是塑胶框里的草鱼。
只是他今天为了更好的拍摄浴室里发生的事情，特意将塑胶框放在浴缸前面。因为那里是手机拍摄的最佳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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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最终在洗手台边缘停下，她的鱼尾不能蹲，只能直立或者向后摆动。
她扶着镜子缓缓趴在白玉石上，半个小脑袋从洗手台边缘探出，小小的脸上瞬间写满了不满。
她闻到食物的味道了！可是昨天在这个地方出现的装食物的框子今天却不在这下面。
如果在这下面，她就可以直接跳进去，省掉往下爬的过程。
“可恶的简云焱！将鱼放到哪里去了！”人鱼跟着简云焱一整天，都能听懂聂贞贞那骄矜做作的话，更别说知道揣着自己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了。
简云焱乍一听一脸错愕，这人鱼——竟然还知道他的名字。
而且人鱼面朝下便是将整个脸背对着手机摄像头，简云焱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光是听着这声音就能想象到那种小脸上出现的表情，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屏幕里探出洗手台边缘的小脑袋左右摆动，看样子在找装草鱼的箱子塑胶框所在。
早知道应该将塑胶框再放在那下面的。
简云焱从小人鱼的后脑勺及垂在尖耳两侧约有他小拇指长的乌黑长发里看出了弱小无助。
他忽然在想，人鱼怎么下这洗手台的？看她这走几步路就累得跟爬了珠穆朗玛峰似的架势，昨天估计就是直接跳进塑胶框里吃掉金鱼的，可是……
这么小小一只人鱼真的能吃掉那么一塑胶框的金鱼？
而且自己先前猜测金鱼打不开下水道，但这只有手的小人鱼似乎就没那么难了。
心里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简云焱全神贯注盯着屏幕，连远处的闪闪被人叫走了都没有发现。
小人鱼整个脑袋在洗手台外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个放在浴缸前面的塑胶框，正要转个方向往那边爬却是忽地整个身体往前一栽，眼看着就要摔到地面上时人鱼莲藕小手拽住了垂在洗手台旁边的吹风机的线，这才免了鱼尾开花的痛苦。
简云焱见状也是松了口气，这一摔下去，怕是蓝尾人鱼要变成红尾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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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简云焱立刻将手机翻过来站起身，“没事站别人身后干什么？”
简云焱本就全神贯注，更别说这手机出现的人鱼比不得其他，一想到聂贞贞在后面盯着语气也不免重了一些。
聂贞贞两眼立刻泛红，“我……导演叫我来叫你，我叫你好几句你都不应，这才过来……”
聂贞贞抿着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简云焱，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简云焱将手机黑屏放进兜里，“你下次别站我后面。”
聂贞贞这个习惯他都不知道说她多少次了，以前他只是玩玩小游戏被突然娇滴滴的声音吓着就吓着了，他也不计较，可今天……
简云焱心咯噔一下，问：“你在我后面站了多久？”
她不会看到人鱼了吧？如果人鱼在他家他还能解释那是电影或者3D游戏界面，但这渔村的浴室都做得十分有自己的特色。在这里住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浴室是属于这渔村里的，万一她躲在后面看了很久……
“我就在你身后说了那一句话！”聂贞贞闻言更是委屈的不行：“我没有偷窥别人手机的癖好！”
说完聂贞贞抹着眼泪踩着高跟鞋跑了。
“……”这是上演新版琼瑶戏码了？还是说……他真的过分了？
可他只是问这么一句，嗯……算不上过分吧？
简云焱不仅中二，还有点直男思维，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重的地方。
节目继续开拍，简云焱拿出手机打开，发现人鱼已经安全到达地面后将手机再次放回兜里专心玩游戏。
可接下来聂贞贞玩游戏也好走节目剧情也好完全不像之前一样粘着他凑到他身边。
这对简云焱来说是好事，就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劝他服软道歉？上到导演组下到小助理，怎么好像都在说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他先前第一句话是重了点，但是他已经道歉了。
第二句话……好像也没什么吧？就问她站了多久……
过分吗？过分吗？过分吗？
不过分啊！
但他不觉得过分，所有人却都觉得他过分。
简云焱自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对方毕竟是个女生，虽然作了点。
他自问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人，聂贞贞在这难受了大半天，也确实因他而起。
作为一个男人，他觉着自己道个歉好像也不会掉块肉。
上午的流程一拍摄完简云焱便叫住聂贞贞：“聂贞贞。”
聂贞贞只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简云焱加快速度挡住她的去路：“我先前不该那么问，对不起。”
简云焱的话很简单，但诚意十足。
聂贞贞顿时眼睛又红了：“你真的向我道歉？”
“我真的向你道歉。”简云焱这会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因为现在导演组的摄像头全都对着他们，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倒是节目剪辑出来的效果了。
妥妥苦情琼瑶风。
他自然也想过私下道歉，但是他没有聂贞贞的微信，也不想有她的微信。
要是私下去找她被拍到更加难以解释。
加上今天上午这一堆人都盯着他，简云焱也不想一件坦荡荡的事到时候被谣传成各种版本。
剪辑就剪辑吧，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聂贞贞吸了吸鼻子：“我接受你的道歉。”
“啪啪啪啪！”周围工作人员忽然鼓起了掌，其中还伴随着田良的起哄声。
简云焱：“……”
现在鼓掌是围观群众必备技能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鱼走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