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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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墨处理了那些人后，亲自将高洛璃送回了高家。
那群蜜蜂并未对高洛璃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但确实把她吓坏了。当天半夜，就梦魇不醒，高烧起来。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着在家养了三天，才回去上课。
“丹阳，你去问问那天郑婉晴为何没去女学？”
高洛璃清醒后，回想那天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那几个小姑娘，平时小打小闹的还行，不至于做得这么出格。而且，她们哪来的蜂蜜，都是受惯了伺候的人，恐怕也只知道蜂蜜水才对。
唐书墨逼着她们负荆请罪，她们还真来请罪了，虽然没真的“负荆”，却也是送来了不少赔罪礼。
这事虽然过去了，该受罚的也受罚了，但高洛璃心里仍旧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这事与郑婉晴脱不了干系，怎么就偏偏那日说身体不适，没去书院？
不缺席的人，突然缺席，不是太可疑了么。
“姑娘，楚王府来人了，请您过去。”管家亲自来请人，想必应该是楚王和王妃来了。
能让大人物亲临，想必是为了婚事而来的。
高洛璃深吸一口气，暗道：该来的总要来，避免不了的。
高家正堂内，高明威正携张氏，招待着楚王夫妇和世子唐书墨。
高洛璃刚走到门口，就被上座的王妃看见，“是洛璃吧，快到本妃这来。”
初次亲见楚王妃，高洛璃有些不适应，这位王妃实在是太热情了，让她招架不住。
高洛璃一双眼睛下意识的朝着唐书墨看去。
唐书墨看到她那双求助的眼神，嘴角不禁微微一动。但他并没有帮忙，反而看着高洛璃被他母妃的热情包围。
“洛璃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见过世子。”高洛璃欠身向三人行礼。
楚王妃笑眯眯地将她拉到了身边，“洛璃过来，才大半年不见，又漂亮了。”
她印象中的王妃都是居高临下的，而楚王妃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怎么样，”高兴地转身回头跟楚王说，“我选中的儿媳妇，不错吧。”
“王妃眼光甚好，和墨儿甚为般配。”一身紫色常服的王爷，端坐在王妃身边。
刚刚高洛璃与唐书墨那半刻的眼神交汇，刚好被楚王看个仔细。
原本这婚事只是王妃与高夫人私下定的，他见儿子没反对，便没出声。本想等到高洛璃及笄后，探探儿子的态度。若是儿子有意见，他必会为其周旋，想办法解除婚约。
前些日子，他突然收到儿子的书信，说要履行婚约，请他们回京主持大婚。
对此事，他本就抱着迟疑的态度，无奈妻子太高兴，都没来得及私下找儿子谈，就被拉到这了。
如今看来，两个孩子私下里应该是彼此有意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高洛璃见楚王同王妃一样，笑眯眯地打量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
要知道她脑海里一点关于楚王的信息都没有，原主虽然偶尔能见到王妃，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楚王。
本以为楚王应该是个严肃不笑的人，没想到竟然如此和蔼。
王爷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耐心地听着王妃讲话，时不时地应和两句。
而王妃总是在说话间，偶尔回头看一眼，两人目光胶着，会心一笑。
高洛璃觉得，楚王夫妇的互动，就是世人常说的：岁月静好。
高洛璃不禁抬头看着唐书墨，这样的父母，是怎么养出他那沉稳老成的性子。
高洛璃看向唐书墨时，刚好唐书墨的目光也转向了她。
视线相交，高洛璃放佛被那深邃的瞳孔吸了进去。
楚王妃见此情景，与王爷相视而笑，只见王爷点点头，对着高明威说道：
“高大人，本王同王妃此次回京，就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只是这孩子尚未及笈，且还在孝期……”高明威对这事一直持着赞成的态度，只不过碍于孝期和年纪，才一直不着急。如今他刚续娶，就立刻安排女儿出嫁，这事说出去，恐怕不妥。
楚王妃见高明威态度不定，便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让身旁的婢女交到高明威手上。
“这封信是云姐走前命人送给我的，高大人好好看看吧。”
高明威打开信，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上面是发妻的字迹，再仔细看信上的内容，眼中不由得湿润了，“既然如此，一切请王妃做主。”
高洛璃生母自知命不久矣，便私下书信一封送往了楚王府。信上恳求楚王妃，若是两个孩子有缘成亲，便不用理会守孝三年之规，满一年便可。若是两人无缘，那便求王妃收高洛璃为义女，代为照看。
这是一位母亲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最让人动容的事。
“下个月初二就是云姐的周年了，孩子也守满一年的孝了。至于及笈，就更不是问题了，到时候本王妃会亲自主持洛璃的及笈礼。而且，本王妃已请钦天鉴算了日子，就在下月初六吧。”
楚王妃本就中意高洛璃，而且刚刚看到两人眉来眼去，心里更是欢喜。于是在这件事上，直接采取了强硬的态度，没给高家留有半分余地。
陪着高明威接待客人的张氏，一直是安静的，终于在听到楚王府要下聘时，坐不住了。
“下月初六，也太急了吧。”
张氏自知自己的话有些突兀，挺了挺身子解释道，“王妃，这嫁娶之事，过程繁杂，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办好？何况，洛璃还小……”
“马上要及笈的姑娘了，不小了。再说，未来有本王妃照看着，高夫人不必担心。”
楚王妃进门后第一次正视张氏，别以为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她就不知道。无非就是想强调，现在的高家有两个女儿，而洛璃是那个小女儿。
在楚王妃眼中，高洛璃一是好姐妹的孩子，二是自己定下的儿媳妇。哪怕今天高洛璃的身份是庶女，她也不会亏待这孩子。
更何况，张氏说这话时的私心太过明显，更让楚王妃不悦。
“楚王府娶世子妃，必定是早早备好了的。高夫人，这等小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楚王妃说罢，就将头转了过头，不再看向张氏。
楚王妃也是母亲，自然了解当初云姐是用了何种心情才写下的这封书信。
自古以来，继母进门，有几个善待前任的子女。
再说这张氏，还是皇后的表妹，那一家子人，楚王妃更是看不上了。
楚王妃慈爱地拍拍高洛璃的手，亲切地说道;“洛璃，我跟王爷这次回京，专程为了你和书墨的婚事。”
……
就这样没有话语权的高洛璃，被正式定下了楚王世子妃的名分。
未来的几天，高洛璃也终于见识到了，为何唐书墨当初能狂傲的说出那句话“我楚王世子成婚，谁敢拖拉！”
楚王府，确实有这实力。
才几天功夫，就将“六礼”中的前五礼，全部办妥，不仅一点不显仓促，下聘的场面反而很壮观。
……………………
楚王一家离开高府后，郑婉晴才从张家回来，一进门就听她娘在那发脾气。
仔细一听，才知道楚王府竟然要派人下聘了。
“娘，你说楚王府要下聘了？”郑婉晴大惊，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怎么会这么快？”
她不过就是去了一趟外祖母那里，回来就听到这么的“噩耗”。
只不过张氏一直在自说自话，没注意到女儿不对劲儿。
“是啊，明日就派官媒下聘。你说说哪家嫁女儿不分大小的，你现在是高家的大女儿，要出嫁也是你嫁？”张氏越说越气，自己的女儿还没嫁，怎么能让高洛璃先出嫁。
这到时候，不让外人笑话！
不得不说，人都是有私心的。张氏的私心就是想让女儿先找到好归宿，嫁个好人家。
她从前就听说高夫人就是因为与楚王妃的关系好，才给女儿找到个好婆家。
而现在她的女儿也是高家的女儿，论长幼，也该是她的女儿先嫁。
放眼望去，这京城里适婚的男子中，也就是楚王世子唐书墨和陆将军家的二公子陆少泽，最为抢眼。
而陆少泽，想想张氏也无奈。
女儿刚一及笈时，确实有人想撮合他们的。可女儿说什么都不肯，这事也就作罢了。
如今只剩下楚王世子，还便宜了那个高洛璃，张氏哪能不呕。
明日就下聘？
郑婉晴心急如焚，这事情发展太快了。下聘，她已经阻止不了了，但她一定要阻止他们成婚。
怎么办？怎么办？
郑婉晴早已从椅子上站起，无意识的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我说婉儿，你别走来走去的，绕得娘心烦。”张氏一手轻按着额头，一手挥动着让她停下。
本来在楚王妃那碰了一鼻子灰的张氏，气没撒出去，头还晕着，就见到女儿在屋内来回走动，更是晕得不行。
郑婉晴终于停在张氏面前，“娘，高洛璃根本配不上楚王世子。”
“那是自然。当今京城，配得上楚王世子的，只有我女儿。可这亲事，是楚王妃亲自定的，改不了了。娘当时只说了一句仓促，就被她给挡了回去。”
说到这件事，张氏更郁闷，楚王妃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甚至怀疑，楚王府这么着急下聘，是不是怕她欺负了高洛璃。
“婉儿……”张氏又想开口抱怨，就见到郑婉晴沉闷地走到窗前，双手无意识的拧着帕子。
“娘，你说楚王妃为何就看上了那个高洛璃？”
“这个不知。我早前探过高明威的口风，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人精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想她那日为了探个口风，自己连美人计都用了，高明威虽然在床榻间显示了男子风气，但激情来临时仍旧克制自己，依旧如河蚌一般，什么都不说。
看着女儿闷闷不乐，张氏心里虽不痛快，却也不想让孩子跟着闹心，“婉儿，退一步想，陆家也算好的，那安宁郡主有自己的府邸，你将来嫁进去，也不会受委屈。”
张氏知道女儿不同于别家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
当初她不同意陆家的亲事，就因为有一个比陆二公子更优秀的楚王世子。
可如今事情都这样了，不接受能怎么办。
“陆家和楚王府能比吗？”郑婉晴幽幽的一句话，让张氏不知要怎么劝慰她了。
“可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就连楚王都改不了吧。”
张氏早年也是知道楚王的，当年京城的七皇子，哪家姑娘不着迷。谁想到偏偏从楚地带回来个民间女子，还因为玉牒之事差点被先皇削了爵位。可见楚王是多中意王妃了。
而今日又是楚王亲自开头提的，根本不会有变化了。
“若是世子不想娶她了呢，即便是王妃定的，想必也不会逼着儿子吧。”
“可当时世子就在旁边，他可半句反对也没有啊。”张氏不敢对女儿说的是，她是亲眼看到唐书墨只有面对高洛璃时，面上才添了些许有笑意的。
“那皇后呢，楚王妃还大过皇后吗？”郑婉晴拉起母亲的手，“娘，比起唐书墨，陆少泽还是低了一格啊。”
张氏叹道，她女儿聪明、漂亮，有见识，就是心气太高。不是最好的，绝对不要。
可是想想这孩子当年跟着自己吃过的苦，就觉得对不起女儿，想把一切好的都给女儿。
想当年她在郑家天天被打，差点死在那个死鬼的棍棒下，若不是小小年纪的女儿使了计策，她还在郑家受苦呢。
她敢带着孩子回娘家，还能让郑家人乖乖闭嘴，桩桩件件不是受了孩子的启发。
张氏转念一想，或许女儿这么说，此事尚有转机呢。
“既然你更喜欢楚王府，那娘支持你。”
“多谢娘，不过得求娘帮女儿办一件事。”
“什么事？”
……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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