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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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巴尔相比克里斯托更活泼一些，克里斯托只是和他默默的传球，但乌尔巴尔过了一会儿就开口和他搭话。
“啊，你的意大利语口音很奇怪。”乌尔巴尔开口说，“我叫埃伯特·乌尔巴尔，你叫什么？”
“克里斯托·安弗尔顿。”克里斯托回答。
乌尔巴尔很好相处，他一旦开了话匣就停不下来。
他们一边传球，一边带球；有时挑传，有时直传。乌尔巴尔看过很多球赛，年龄也比克里斯托大了一岁，所以懂的不少，他见自己说话克里斯托都听着，还很认真，就更是兴致大发，口若悬河。
他自诩是同龄人中最出色的，但是却没像克里斯托这样吸引这么多教练的目光，所以一边传还一边观察克里斯托的动作。
他发现他带球不错，但是却不会什么花式后，很快放心。尤其是一些漂亮的盘带动作，他早就跟兄长们练过，一扣一抹学的是可圈可点，此时正好跑到绕杆处，便忍不住炫耀。
克里斯托见乌尔巴尔过杆姿势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居然对着杆子时而“人球分过”，时而脚下一变，外侧脚扣球过杆，绕着杆子花样跑了一圈。
“这个才叫真正的盘带!”乌尔巴尔得意的开口，“不是一般的带球跑动，是面对对手夹击和逼抢的时候，用来突破的。你想想，如果都像你一样转个身把球带走，那根本来不及。”
他一边说，一边在杆子前面做了几个转换重心和方向的动作:“你过人，就得骗人，演戏，假装你是这样……其实是这样……!”
克里斯托也挺惊讶，教练从来没教这些，他绕杆的时候只是让他规规矩矩的外脚背触球，尽可能离杆更近的绕杆，训练触球的稳定性，没有和他提什么面对逼抢带球过人之类的。
他没想那么多，反正乌尔巴尔在那里手舞足蹈的示范，他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绕杆本身训练的是基础运球能力和基础盘带动作，费尔一看乌尔巴尔又在瞎演示黑人兄弟教给他的小技巧，甚至对着杆子做“假动作”，就一头黑线。
他连忙上去阻止，借着这个机会又教育了乌尔巴尔一通。
“好的基础……”
“好的基础就像大楼的地基，打不好地基盖不了高楼!”
费尔还没说完乌尔巴尔就抢着他开口把他的话说出来了。他听费尔的训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压根就背下来了。
费尔一头黑线:“你知道就好，乌尔巴尔。既然知道，就别演示那些动作了，我让你练什么你就练什么。”
“教练啥时候练射门？!”乌尔巴尔看着兄弟大哥们正在对着球门各种“刷刷刷”，眼里满是渴望。
“我说了，你还没什么力量，不能天天练，没用。”费尔面目表情的说道，“你先练习传球，传好了，将来等你长到他们这么大我会让你练到吐的。”
比起乌尔巴尔的直接，克里斯托可以说是安静了。不过他的问题都被乌尔巴尔问了出来，所以他心满意足也不想着开口。
乌尔巴尔人很好，性格直率，克里斯托不讨厌他。虽然说只是教练安排的任务，但是克里斯托主动接触他并没什么反抗情绪。
他和自己一样瘦小，没有给克里斯托带来威胁感。克里斯托甚至觉得自己这一个多月在学校变得比以前强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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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瓦罗事务繁多，将克里斯托丢到学校后，很快就把他忘了。
但过了两个多月，稍微休息了一下的法瓦罗，突然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丢到学校去的小可怜。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于是就去学校找他，打算把他接回自己家住。
教练一半同意一半反对，就看克里斯托的想法。
克里斯托当然不想和法瓦罗住在一起。
原因他不好明说，只是觉得讨厌。他还是想和已经比较熟悉的伙伴一起住，而不是回到那个大而华丽的房子。
之前是害怕，现在是淡淡的厌恶，亦或者是两种感觉掺杂在一起。
好久没见克里斯托，又再见到他，好像比几个月前看起来又结实了一圈，个子好像也高了不少。
法瓦罗打量着这个比之前看起来黑了一点的男孩，内心还是挺愉悦的。他的男孩变漂亮了，也更健康，虽然苍白瘦弱那种无辜羔羊感也很可爱，但是现在这个浑身散发活力的犬科动物感也很讨喜。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他“有胃口”的，他在小学逛了一圈，觉得几乎每个孩子看起来都很粗鲁。
他从小生活在教养极佳的上流社会圈子里，每个孩子都带着天生的贵气。
仔细一想，便了然。克里斯托遗传了阿德莱特家族的基因，他的早熟沉默和慎重小心，让他显得比那些孩童更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
足球本来就不是一板一眼的绅士运动，但是克里斯托踢足球的样子却并不难看。
而且他自他第一次见到照片起，又长开了一些。脸上的婴儿肥稍微消退了不少，渐渐有了少年人的雏形。眼睛还是如海一样湛蓝，金棕色的碎发剃成了清爽的寸头，看起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就像是一株小树苗在手里被养开，开了花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和他养儿子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大概是之前过的不好和现在过的比较好对比很强烈的缘故，带给法瓦罗的惊喜更多一些。
“先生，他现在表现非常好。我们觉得他很有天赋，他将来会成为优秀的球员，他有这个潜力!”费尔和一干教练对着法瓦罗不停夸奖克里斯托，“我们建议克里斯托以后多训练一小时，我们打算专门给他上战术课……”
“他球感很好，性格沉稳，我们觉得他很适合足球。他比同龄人出色太多了，我觉得您在这方面努力培养他一定会有很好的成果的!”维克托也跟着夸。
法瓦罗挺纳闷，不是一个爱哭又营养不良的蔫了吧唧的小男孩吗？怎么三个月不见，好像变了样似的。
他瞅着一直不说话，沉默的把自己藏在费尔教练身后的克里斯托，若有所思。
看着挺单纯可爱的，但是这会讨好人的小机灵样，还真像他那个妈妈。
克里斯托没有因为教练的夸奖而兴致勃勃，相反，他非常仔细的观察着法瓦罗的表情和一举一动。
他现在学聪明了，知道不跟法瓦罗回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不想回去，所以只能看有没有不让法瓦罗生气的方式。
他在学校生活了三个月已经有了归属感，懂得讨好教练为自己创造庇护的环境，因为他在踢球上如鱼得水，很容易就能引起大人的关注。
之前刚到意大利，因为贝巴托夫人对他不温柔，还带着孩子们鸠占鹊巢，所以克里斯托过的还是战战兢兢的。他在小学的生活和在马德拉岛的时候也没有不同，孤僻，阴沉，独来独往，但是到了足球小学之后，一切都变了。
不善言辞可以用踢球代替，只要完成教练安排的简单任务，就能轻松的赢得他们的好感。而且球踢的好，周围同龄的孩子不刻意孤立他，也不疏远他，只是不怎么跟他说话。他主动交谈，他们还是会友好的回答问题。
跟乌尔巴尔相处就更自在了，不需要说什么话，只要听他说就行了。
恩齐倒是经常讲c罗的事，和他比较亲。但是他也看出了克里斯托不喜欢和人一起行动，尤其是洗澡，小不点居然还想占单间。但因为教练很重视他，所以恩齐主动给他让单间。
总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对现在的克里斯来说，只要球踢好了，就万事大吉。法瓦罗已经不是无依无靠的他无处可去的唯一选择，现在他在球队的表现让他为自己创造了一席之地。
但是他却对法瓦罗的实力不了解，不知道他在大人之中也基本占有支配地位，教练们一般不会随便惹他，就算不刻意讨好，也不会故意和大赞助人闹僵关系。
在法瓦罗这里，他是第一位的，满足他的愿望之后才是别的。
教练想给克里斯托加课，法瓦罗不愿意。他盯着克里斯托，一定要把他接回家，让他住在家里。
教练们想了一下，除了叹气也没办法。
“我想踢球，先生。”克里斯托终于开始挣扎，“我想在这里踢球……舅舅!”
“但是你得陪陪我，我一个人好久不见你很想你啊，克里斯托。”法瓦罗伸手摸着他的小脸。
克里斯托面部一抽，表情僵硬的开口:“……我周六日回去。好吗，舅舅。你就让我待在这吧，求求你了。”
法瓦罗想了一下，觉得，每天都找人接他回家，自己却也不是天天都有空。他也不是能每天带着克里斯托四处走的，父亲也不允许，芬蒂知道了也要闹。
把克里斯托送到足球小学的事，父亲很满意。他也暗中打听了克里斯托的近况，听说他过的不错，也挺欣慰。
父亲就是这样，以责任和义务为借口，实际上他不讨厌克里斯托也不觉得他是麻烦。不然得知新闻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快就出面把问题都解决了。
“好吧……那你每周回家一次。”法瓦罗算是勉强答应了这个提议，“你得好好陪陪我，我现在孑然一身，一个人无聊的很。”
克里斯托为自己争取到了每周能住在学校五天的待遇。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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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瓦罗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摄影爱好者。
他在地窖里有一个专门的摄影棚，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克里斯托就被这里的阴冷和诡秘弄的惶恐不安。
法瓦罗是最不好讨好的大人，因为他不会因为他在学校表现得好就一直和颜悦色的夸他。与之相反的是，他不感兴趣，也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被老师表扬。
法瓦罗说要给他拍一些照片。
这个黑漆漆，只有摄影棚打光非常明亮的地窖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酒精味。
克里斯托注意到对面法瓦罗身后有好几排架子，架子上塞满了盒子，有黑色的也有深蓝色的。
“脱掉你的衣服，克里斯托。”法瓦罗站在摄影机后面，手指拨弄着相机的按键，“表现得好，我就让你出门玩。”
他要好好看看三个月来克里斯托身上的变化，那是不是更吸引他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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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又过了两个月。
经由乌尔巴尔的介绍，克里斯托和他的那群黑人大哥认识了。
这些黑人们直爽又讲义气，而且他们也观察了克里斯托很长时间，发现他又乖又听话，不闹人也不反驳，认为他是个小怂货。就是那种进了白人堆里也会被欺负的“失败者”。
他们料定他在白人堆里待不下去才被赶出来的。所以他们觉得稍微一劝说，就能把克里斯托“收做小弟”。有个白人男孩做跟班，刚好能嘲笑一番那些自大的白人。
学校已经开始安排克里斯托踢儿童比赛了，这个时候小学的每个队员位置都不固定，所有人都是轮流换位置，但因为教练的私心和克里斯托个子不高的缘故，他没有轮到过后卫和守门员。
第一次练习赛克里斯托和乌尔巴尔刚好是对手，他们俩都在前场。
他们被安排在一群平均年龄11岁的孩子堆里面踢球，乌尔巴尔和克里斯托显得比周围孩子都要小了一圈，看起来弱不禁风。
孩子们之间踢比赛没有太强的观赏性和技术性，能带球跑的很快的孩子已经是非常出色了。如果他们之间再能通过传球配合，那就更加优秀。
此时意大利教练注重培养的战术意识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孩子们内心已经被种上了战术配合的种子，现在种子发芽，正在茁壮成长。
他们即使对队友不喜欢，也会听教练的命令，将球传给正确位置的队友。
克里斯托快十岁了，距离马德拉岛称得上不幸的童年，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诺科不在，父亲坐牢，因为大约有一年半时间没有挨过打，也没有遭遇到欺凌之类的事，他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但也改不掉总是开口道歉，和人说话低头沉默，独来独往的性格。
和法瓦罗相处也没有一开始的惊惧，在足球上一日千里的进步，让克里斯托慢慢的开始探索出了与法瓦罗相处的方式。
被他拍照片也没有那么恶心，虽然总是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但他开始频繁的对他上下其手，动作也开始越来越大，克里斯托本能的觉得非常不适，他常闭着眼咬牙忍耐，忍着被摸来摸去，就算不舒服也当不知道。
法瓦罗说这是检查身体，帮他健康成长，克里斯托没怀疑过，也没信过，他只是全部默承受。
只要顺从，隐忍，和法瓦罗相处甚至比父亲还要容易。
他小心尝试，一点一点的探寻取悦对方的手段，发现如果让法瓦罗和颜悦色，对他的所有行为都表现出“喜欢”而不是“厌恶”、“害怕”，他提出的要求就很容易能被满足。
直到一天晚上，法瓦罗要跟他一起洗澡……
在那之后，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
………………
……
安德烈斯·卢塞洛原本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蒂亚戈·莫雷诺。可一场车祸不仅让他一命呜呼，还让他变成了一个被球砸到脑袋晕过去的13岁少年。
这个安德烈斯是个地地道道的西班牙人，父母都是西班牙人，在马德里工作。他的父亲居然还在皇家马德里任职，当的什么目前他还不了解。
总之光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变小了，还变成了皇马青训营的一份子，莫雷诺是震惊的。
车祸前他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而目的地则是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他打算在里斯本转机去马德拉岛旅行，看看自己最喜欢的球星出生的家乡是什么样的。
然后他就出车祸了。
醒来的时候莫雷诺一脸懵逼了很久，他是躺在一个少年腿上醒来的，对方手里还拿着染了血的纸巾，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教练!安迪醒了!——!!”奥勒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腿上鼻子旁边还有一圈血迹的少年，大声喊道。
“刷”的一下，周围围上了一圈人。
莫雷诺还有点神志不清，他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各种事乱成一团。有过去自己的记忆，也有属于一个名叫“安德烈斯·卢塞洛·古铁雷斯”的少年的记忆。
周围人把他围了起来，其中还有几个看起来挺眼熟。
莫雷诺是意大利人，他从小学的第二外语是西班牙语，所以能听懂一些。
围着他一圈的人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西班牙话，大致意思就是“这小子是不是被球砸傻了，醒来一脸呆滞半天都不出声”。
被球砸？他怎么被球砸的？
莫雷诺不敢相信现实，因为他记忆里的最后一秒，是坚硬的水泥地面和自己的一摊血，还有行人们的尖叫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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