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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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对手是博洛尼亚，不如说众人一直都非常在意的只有哈莱一个人。
他传球总是出其不意，盘带过人的硬性动作也很难保证拦截的成功率，加上他总是出现在非常危险的位置，导致国际米兰对博洛尼亚这场球，踢得并没有想象中的自在。
尤其是下半场，到了第四十分钟，还是没有进球的诞生，双方皆无进账。
“嘟——”
边裁挥旗，博洛尼亚炸开了锅。
“越位？！为什么是越位？”一个队员愤怒的摊手，“这是主场哨？好吧，主场哨……！”
哈莱还没庆祝，就听见越位的判罚，进球无效。他放下胳膊，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动作，确定自己在反身接球时，并没有越位。
但是……或许是因为他卡的比较极限，所以容易引起误会？
“我们要求看var！这根本没有越位！”博洛尼亚的主帅走到裁判旁边说道。
“请您冷静，”第四官员说道，“尊重边裁的判罚，先生。”
“必须看var！我怀疑主场哨，怀疑比赛的公平性！我要向足协投诉你！”博洛尼亚主帅咬牙切齿，“包括之前的黄牌，这都是不公平的判罚！”
借着场上一个界外球的间隙，主裁判示意比赛暂停。他回身小跑到场边，和对讲机交流了起来。
场边有一个视频屏幕，上面又细分了数个小屏幕，用以判断场上的形式。
“不明显，也比较微妙。判断是越位也没有问题。”场外高处的视频裁判间的裁判和主裁交流到，“他在出球的时候半个身子越在外面。”
“保持原判？！”博洛尼亚主帅瞪圆了眼睛，“你们看了什么？这不公平！”
“这已经很公平了，先生。那个14号小半边身子都过线了，刚才已经反复确认过。”裁判大步的甩开对方，走入球场。
判罚使进球无效，比分仍旧是国际米兰以一球领先。
即便如此，哈莱的存在还是让国际米兰的防守众人感到头大不已。他的摆脱实在是太微妙，万一裁判眼睛看不清，进球有效，就会被扳平比分。
被判罚罚走了进球的哈莱，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抓了抓后脑，悠闲的移动到自己的位置，裁判判间接任意球，将球权给了国际米兰。
这是哈莱踢球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被判越位，或许他确实是有越位的嫌疑，但是没想到，裁判竟然如此严格。
说不沮丧是假的，不过看着国际米兰那些球员满脸不爽的表情，可比进球被吹无效要爽多了。
比赛接近尾声，看看那小可爱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似乎喘不上气，还在咬着牙硬撑。
……
三声终场哨响起，众人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长舒了口气。
今天的博洛尼亚因为有哈莱，而凭空多出了更多危险和不确定性，导致他们踢球好像比平时更累。
索性赢了，不然四十分钟那个进球没被吹掉的话，就是打平，终结五连胜。
“要交换球衣吗？”哈莱早就等在场边，自顾自的掀起了衣服的下摆，露出了结实的腰腹。
安迪注意到他侧腰部大概是人鱼线的地方，有个刺青……
“好奇吗？”哈莱“刷”的一扯裤腰，把刺青完整的露出来。
“你……！”对方突然扒裤子的举动吓了安迪一跳，但接着他忍不住好奇，盯着那纹身干瞪眼。
那是一个十字架，好像耶稣受难的标志，看起来十分复杂。
“好看吗？”哈莱笑了笑，“虽然我不太喜欢就是了……不过是你的话，应该会很适合。你有纹身吗？”
“我不感兴趣。”安迪皱着眉头，慢吞吞的说道，“你要交换球衣，那我去更衣室给你拿。”
“不，我就要你身上的。”哈莱拉到一半，放下手，朝安迪走了过来，“你，脱下来，给我。”
虽然交换球衣脱掉露出上身并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这话用眼前这家伙说出来……怎么感觉这么诡异……
“你是太累了，连衣服都不会脱了吗？”哈莱靠近，凑到安迪的耳边，“我可以帮你脱。”
“……你滚远点！”安迪浑身发毛，猛的推了对方一把，向后退了几步，“太冷了！我怕感冒还不行吗？就不能进更衣室再脱吗？”
哈莱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随你了。但是不可以悄悄溜走。”
————
更衣室内，球员们接二连三的去洗热水澡。
冷风呼啸，天气阴沉加上浑身困乏、疲惫，让即使赢了球的国际米兰众人也并不开心。
洗着澡，看到自己的手在不停的发抖，即使去控制自己不要抖也没用。肌肉好像完全脱力了，使不上劲，并不酸痛，但是感官好像变弱很多。
他颤颤巍巍的洗完澡，换上衣服，脑袋里塞满了“还是得多练体力”以及“今天晚上吃什么”，把哈莱忘得一干二净。
哈莱就在门口，他倚靠着墙，盯着走廊的某个角落。高高凸起的眉肱骨让头顶的灯光打落出两片深邃的眼窝阴影。
想到欧洲来，来之前就已经失去动力了。哈莱是个散漫，且对功名利禄丝毫没有兴趣的人，他早就厌倦了自己在踢球上天赋异禀带来的后果。
“……不请我吃顿好吃的？你可是赢了球。”
伸脚挡在欲离开的安迪面前，哈莱慢悠悠的开口。
“我跟你没那么熟吧。”安迪皱着眉头。
高领毛衣，长袖风衣，黑色长裤，皮鞋，松软的发梢，一脸的玩世不恭。下了球场，那股野性的，令人背后发寒的气质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强烈的存在感。
“过了今晚就熟悉了嘛。”哈莱淡淡的开口，“你不同意，我是不会走的。”
安迪看了他一会，说道:“……好吧，你请客的话我就去。”
“我可是输了球啊，让我请客……好吧好吧。”哈莱摊手，背着包走在前头。
其实安迪有点在意为什么他会纹个十字架，而且是在那么奇怪的地方。以及这个人在莫雷诺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这也让安迪很在意。
这样有天赋的人，不该没有印象才是。直到九年后，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是有个记忆检索功能就好了。现在的安迪已经逐渐只能记起大事件，而记不起更多细节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年……
巴西……巴西……那时候巴西国家队想谁比较厉害，总该有印象吧……
可是不行，脑子关于这方面一片空白。
————
哈莱到底有多厉害呢？
毫不客气的说，是第二个小罗都不为过，甚至他不像个复制品，更像是能够创造属于自己记录的天生巨星。
如果有一台可以具现化各项数值的机器的话，满值是一百，哈莱的所有数据都能达到一百二这样的高度。
但是一路上，两人从出门到上车再到餐厅，哈莱只字不提踢球的事。
“你为什么来博洛尼亚？”安迪随口问道。
“哦……俱乐部叫博洛尼亚啊。”哈莱咧咧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想来意大利，就随便选了个俱乐部。”
这……这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哎呀，你会说葡萄牙语，真是帮了大忙。我一个人，无聊死了。”哈莱笑道，“我很喜欢你，安迪，下赛季我要来米兰。”
正在吃蛤蜊的安迪“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你你你……你想干嘛？”安迪嘴角抽搐着，“其实我不懂，请问我哪里招惹到你了吗……”
哈莱撑着肩膀:“安迪，我想睡你。和我交往吧。”
哈？
“抱歉，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你……”安迪慢慢放下手中的蛤蜊，手指颤颤巍巍的拿着叉子，冲着盘子上的意大利面插了过去。
“没什么。”哈莱擦了擦嘴，“太快了么？嗯……”
“巴，巴西人，都喜欢男人的么？”安迪干巴巴的开口，“谢谢招待，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我不喜欢男人。”哈莱支着脸，“只是和你开个玩笑。难道你是第一次吗？”
“……”安迪猛的放下刀叉，“刷”的站了起来，“我走了。”
紧接着哈莱的一句话让安迪的脚步蓦地停顿。
“你拥有了第二次生命之后，想要做些什么？”哈莱支着脸，露出诡异的笑容，“记忆里没有你的存在，安迪。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就像我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一样。”
安迪满是震惊的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哈莱。哈莱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白开水，慢慢悠悠的叠起了餐巾的一角。
“这世界上，只有我们是这样的，这可是命中注定的啊。”
他将餐巾纸叠成了一朵花，双手一合，打开，放在桌子的中间。
“现在，想和我谈一谈了吗？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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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天空，阴沉。泥土，混杂着腐烂的，排水沟才会有的难闻气味，将整条街道覆盖。
哈莱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进里屋，对上一个被绑在床上的女人，拿着一碗水递到她唇边。
毒瘾发作的母亲就像牲口一样，瘦削干瘪如同枯枝一般都躯体，会突然迸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像蛮牛一样冲撞周围的一切。撕裂一衣服，床单，撞坏凳子，桌角，打碎茶杯、盘子，然后发出一声声惨叫。
他一直认为母亲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母亲，另一个是一只女妖。
女妖会想要吃了他，而母亲会告诉他，把她绑在床上，她说什么话都不要听，她做什么都不是出于本意，都是因为女妖在作祟。
“我在努力的把女妖的灵魂从身体里赶走，哈莱。”母亲抱着他，摸着她的脑袋，“我就快胜利了。”
他光着脚，在垃圾场旁边踢球，陪清洁工的小孩玩耍，对方会允许他在垃圾被倒掉之前，去里面尽情翻找有用的东西。
“我20岁第二次染上毒瘾。”哈莱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后来被禁赛了九个月。回来后去了乙级联赛。然后踢了有两三年左右吧，不太想踢了，就退役了。”
“……我之前……”安迪默默的开口，“我之前不叫安迪，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哦……”哈莱轻轻的应了一声。
“你是因为什么死的？”安迪抬头问他，“我是车祸。”
“我？”哈莱挑挑眉，“被花盆砸死的。”
安迪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
“退役后我开了个小店，卖点运动器材，顺便后院教人踢球。”哈莱说道，“学生把花盆踢下来砸到脑袋，醒过来就变回九岁。”
哈莱又随口提了几件事，全部正中。比如莫雷诺记忆里，三年后世界杯是谁是冠军，或者重大新闻，以及一些球员转会消息，全部和记忆里一样。
安迪没觉得神奇只觉得头大。
原来这种超自然的事情，居然会发生两次？
“你在这，是想做什么？”哈莱说道，“关于我……因为我已经很强了，所以无所谓了。”
因为母亲的缘故，哈莱十三岁染上毒瘾，强行戒毒花了一年。辍学，跑腿，偶然间被清洁工推荐做工，在给富人区收垃圾的时候，因为球踢的好，得到一个机会。
天赋卓绝，无出其右，一上来就艳惊四座，被从业余俱乐部一直推荐到一线队职业俱乐部，又在甲级联赛首秀时一战成名。
性格散漫，不服管教，眼高于顶，冲撞裁判，主帅不合，被迫降薪，女友外遇，母亲外债……
第二次吸食□□后，好像和现实世界脱离，看着自己漂浮在空中，俯瞰整个世界。
踢球，原本只是很快乐的事。
可是逐渐的变了，越踢反而越不快乐，踢着踢着开始迷茫。
不许抽烟、喝酒、油炸、饮料、大麻、外宿、夜店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踢球容易得很，”哈莱轻笑道，伸手挑了一下安迪的下巴，“爷对踢球没兴趣……只对你有兴趣。”
实在搞不懂，上帝让他再次回到九岁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带着迷茫，寻寻觅觅过了九年。现在终于知道……是为了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安迪皱起眉头躲过哈莱的手，“我是想……”
“你是想阻止安弗尔顿自杀？”哈莱眯了眯眼睛，“别跟我说是这个原因……”
“你怎么知道？！”安迪吃惊的开口。
“事实上，自杀事件过去半年后，一直有人网传其实他没死。”哈莱敲打着方向盘，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一直没人澄清，也没人证明，总是有人说，见到了跟他很像的人……”
“啊……哈？！”
安迪张大了嘴。
“不……你又想耍我吗……”
“后面的我也不知道了啊，小可爱。他死了大概八个月后我被花盆砸回九岁。”哈莱耸了耸肩，“这人，不是一直传说，家庭背景挺复杂的吗……？不过到底死了还是活了，又跟我没关系。大概是死了吧……有人长得像，也不奇怪。”
“你再想想！那诺科呢？诺科呢？！”安迪激动的抓住了哈莱的胳膊。
哈莱用余光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安迪表情一滞。
“我们谈谈条件，怎么样？”哈莱把车停到了路边，伸出手，完全的盖住安迪的侧脸，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和你说了那么多，还真有点亏，都忘了今天真正的目的了。”
“过去这么久，很多事都忘了。不过如果高兴，说不定又会回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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