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不加冰》一只大大大鲸鱼

33、第 33 章

　　早上，陆宇泽的生物钟叫醒了他。

　　他睡得很舒服，中途甚至没有醒过，趁着睡意，陆宇泽少有的在床上多躺了会儿。

　　邢芃昊一条腿还压着陆宇泽，平时一人睡觉横行霸道惯了，寝室一米宽的小床睡得他憋屈难受，现在换了张大床，睡姿豪放起来。

　　陆宇泽侧着身体，伸长胳膊摸到手机，六点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腿抽出来，邢芃昊皱着眉头翻个身，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剩下半截高挺的鼻梁直戳戳地杵在哪里。

　　陆宇泽低头默默笑了，拉好被子，轻手轻脚去了浴室。

　　邢芃昊半梦半醒觉得身旁空了一块，恍惚记起他把陆宇泽拐进公寓了，费力睁开眼睛，果然人没了。

　　卧室里灯都没开，昏昏暗暗的，邢芃昊开灯，看到椅背上还搭着陆宇泽的校服外套，人还没走。

　　邢芃昊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径直往浴室走。

　　陆宇泽正对着洗漱台刷牙，邢芃昊走到他身后，打了个哈欠，俯身把下巴搭在陆宇泽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困意十足，“你要去学校了？”

　　陆宇泽动作一愣，从镜子里看着两人，邢芃昊好像没睡醒，大猫撒娇的姿势做得自然又随意。

　　“嗯。”陆宇泽垂眼，继续刷自己的牙。

　　邢芃昊听着陆宇泽刷牙的声音，手抬起圈了一下陆宇泽的腰，太细了，“记得吃早饭，瘦没了。”

　　陆宇泽觉得背脊一麻，肌肉都绷紧了，不止是腰上的手，还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

　　好在，邢芃昊似乎只是心血来潮，很快就松开手，转头走到马桶前面，掀开马桶盖。

　　陆宇泽从镜子里看见邢芃昊站直身体，他只瞥见了一眼就迅速收回视线，耳朵有点热……

　　邢芃昊把一只手伸到身前，拉下裤子，懒懒地转头看着陆宇泽发问，“不介意吧。”

　　话音落下，水声也响起了。

　　陆宇泽：“……”

　　有人就是不要脸的时候也很帅气。

　　陆宇泽吐掉口里的泡沫，一旁邢芃昊抖抖神清气爽的老二，提上裤子，走到陆宇泽旁边蹭着水洗手。

　　“怎么冷水。”邢芃昊冷不丁被冻了一下，龇牙缩回手，半途又回去，抓着陆宇泽手，另外一只手去放热水器里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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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小心点。”邢芃昊又躺回被子里，看着陆宇泽换好衣服要去学校。

　　“嗯。”陆宇泽低头把拉链拉好。

　　场景像极了一个要出门工作的丈夫和一个非常懒惰的“妻子”。

　　“中午我给你送饭？”

　　“你能进学校？”陆宇泽抬头看着邢芃昊，明明都被学校警告处分回家反省了，还一副“我随意你们忍着”的样子。

　　邢芃昊眉毛挑了一下，有几分痞气，“怎么不能进。”

　　“不用。”陆宇泽摇摇头，不想邢芃昊在学校里太招摇，“你别去学校了，显眼。”

　　“嗯？”邢芃昊有点惊讶，一脸不信，“我？”

　　这学期，他很老实了啊。

　　老子都改性儿都跟你后面学习了，还显眼个球。

　　陆宇泽没搭话，邢芃昊在学校就是行走的各类传言小道消息的出口商，他收拾好东西，动作利索，“我走了，要迟到了。”

　　邢芃昊眼睁睁看着门被陆宇泽无情关上，卧室剩他一个人，孤单寂寞不冷。

　　邢芃昊躺下去，把被子往头顶一拉。

　　回笼觉，安排。

　　一周很快过去，邢芃昊在家闲了一周，哪也没去。

　　关于邢芃昊一脚踩断人家两条肋骨的事情，邢母在知道高麟上个月还带着女孩去医院人流之后显得很淡定，甚至还订了机票准备给儿子散散心，邢芃昊给拒绝了。

　　“我在家就行，您别瞎操心了。”邢芃昊正要背着书包去打球，蹲着在玄关口换鞋。

　　邢母对邢芃昊一向是放养，再说邢芃昊上了高二之后“乖巧”许多，平日她都清闲了不少。

　　“朱可莉，那女孩是叫这个名字？”邢母了解“打架事件”里还有个女孩。

　　“不是，我和她可没关系。”邢芃昊嫌弃满满，系好鞋带站直身体，头也不回出门，“我出去了，您别整天八卦。”

　　邢母：“……”

　　邢芃昊腿长脚快，几秒没了影子。

　　邢母站原地轻轻蹙眉，完了，这孩子都十七八岁了，怎么好像还没开窍。

　　他爸那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

　　不对，上次都送丈母娘礼物了……

　　邢芃昊月考也没考，整整旷了十来天的课。

　　重回学校是在周日晚自习，班上同学看见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胡一凡靠着墙笑嘻嘻地说，“昊哥挑了个好时候啊，平安夜。”

　　往年这天，邢芃昊的桌子上总是堆满礼物。

　　高一那次，托了邢芃昊的福，放学回家每人都多带了一个苹果回去。

　　“翘课出去玩吗？”胡一凡兴致勃勃，其实原本他今晚就不打算来学校的，看邢芃昊来他才来的。

　　“不去。”邢芃昊说着朝陆宇泽位置看了眼，人呢，他都来十分钟了，陆宇泽位置上还是空的，桌面上却推着不少精致的小礼物。

　　胡一凡看看邢芃昊的脸色，有点臭，好像是真的不想去，奇怪，以往昊哥都是第一个翘课的。

　　胡一凡当然不知道邢芃昊为什么来教室。

　　今晚平安夜不说，邢芃昊得防着有人趁他不在“搭”上陆宇泽，最近女生胆子真是大了，一点不知道矜持。

　　再，过了零点就是他生日，今晚邢芃昊打算再拐陆宇泽去公寓住一晚。

　　等得烦，邢芃昊中午就没联系到陆宇泽，他手插兜站了起来，从后门出去。

　　天是越来越冷，邢芃昊兜头灌了一脖子冷风，夜幕之下，各栋教学楼的灯着，连廊上三三两两站了不少人，临近课间，都是能磨蹭一会儿是一会儿。

　　拐角处躲了一对小情侣，看见邢芃昊冷脸过来都吓了一跳，站原地僵成两根木头，目送他离开。

　　办公室里，第一批成绩已经出来了，陆宇泽总分403遥遥领先，又压过了奥赛班，总年纪第一名。

　　陆宇泽几次成绩太亮眼，奥赛班那边坐不住了，年级组竟然开始过来游说，那意思，凤凰得在凤凰窝里才合适。

　　周东国喜气洋洋地带着陆宇泽从年级组办公室里出来。

　　陆宇泽说了，一班挺好的，氛围很适合他，对转班没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下来的邢芃昊。

　　邢芃昊第一时间目光就看向陆宇泽，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偏头和周东国打招呼，“老师。”

　　周东国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走。

　　邢芃昊开口无声对陆宇泽说，“三楼。”

　　然后，他径直下去了。

　　周东国到了办公室门口，陆宇泽跟在后面开口：“老师没事我先回去了。”

　　“好的，先回去吧。”周东国笑眯眯地说道。

　　陆宇泽下三楼，没看见邢芃昊，猜他在卫生间，便站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