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不加冰》一只大大大鲸鱼

17、第 17 章

　　胡一凡写着写着，拿起了手机，

　　陆宇泽感觉旁边太安静了，转头看邢芃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下，头半枕在胳膊里睡着了。

　　今天降温了，夜间还有雨，陆宇泽出来时特意穿上了外套，邢芃昊却还是一件薄衫。

　　陆宇泽脱下外套拿着两边衣角小心翼翼给邢芃昊披了上去。

　　邢芃昊没醒，陆宇泽无声松口气，继续拿着笔写起试卷。

　　坐对面的胡一凡也没察觉，低头戴着耳机打游戏正入神。

　　四点多，陆宇泽中途去了一次厕所，回来时邢芃昊已经不见了。

　　“他人呢？”陆宇泽看见自己外套被放在桌子上，还是邢芃昊面前的位置。

　　陆宇泽脸忽然很迟钝地开始发热，不知道邢芃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一件衣服是什么表情。

　　“啊，出去买水了。”胡一凡说着。

　　陆宇泽坐在自己位置上，也没拿回自己的外套，只是在写试卷的时候再也专心不下来，忍不住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所以，在邢芃昊还有十来米远时陆宇泽的心跳就快了起来。

　　邢芃昊腿长几步就到了，陆宇泽笔尖停了下来。

　　“不知道你喜欢喝了什么，就买了这个。”邢芃昊把一瓶维C饮料放在陆宇泽手边，自己则拿着一瓶百岁山。

　　胡一凡也得了一瓶百岁山，没觉得自己被差别对待了，跟着附和一句，“这个，有点甜。”

　　陆宇泽眼睛从维C饮料透明粉色很是少女心的瓶身上移开。

　　所以，邢芃昊从哪里以为他会喜欢女生喝的东西。

　　邢芃昊拿起陆宇泽的外套，正要还回去，手却把衣服拿到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嗅，很淡的奶味，不是母乳或者婴儿奶粉的那种，更像是什么奶香沐浴露之类的，那次在楼梯上陆宇泽靠过去扶他时候也闻到过一次。

　　“你衣服用什么洗的，有奶味。”邢芃昊闻完把衣服还给陆宇泽，随意问了一句。

　　陆宇泽接过自己衣服放腿上，最后一句有奶味让他耳朵飘红。

　　一直照顾他的阿姨也打趣说过一次，都快是个大人了，身上还有奶味。

　　“有吗？”陆宇泽镇定地反问一句，也闻了闻自己衣服，“可能阿姨洗衣服时候放了什么吧。”

　　邢芃昊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只觉得还挺好闻的，看陆宇泽没穿衣服，提醒一句，“把衣服穿着，今天有点冷，我抗冻。”

　　陆宇泽嗯了一声，把外套穿上。

　　“你这件……”邢芃昊忽然看着他开口。

　　陆宇泽拉着拉链，手一停，偏头，“嗯？”

　　邢芃昊笑了一下，陆宇泽拉拉链的动作特别规矩可爱，“没什么，就是这衣服我没赶上预售，再买的时候已经断码了。”

　　陆宇泽衣服多是乔岚给买的，他从小长得好看，乔岚爱好之一就是打扮儿子。

　　邢芃昊带着挑剔的眼神上下扫了眼陆宇泽，“你穿着也好看。”

　　混色的防风外套，颜色鲜亮，陆宇泽小半个下巴都藏在衣领下面，衬得上面的脸精致无双。

　　……

　　五点，陆宇泽放下笔，写了两张英语试卷。

　　邢芃昊放下拿来打发时间的科学杂志，花了三分钟抄完。

　　接着三人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胡一凡觉得自己下午过的很充实，邢芃昊也是。

　　“鹏哥你在哪呢，我们已经出来了。”胡一凡打电话给贺鹏。

　　陆宇泽和邢芃昊两人站旁边等车。

　　“徐悦？还有谁……”胡一凡张口朝邢芃昊比口型，“鹏哥女朋友。”

　　邢芃昊点点头，胡一凡见邢芃昊没反对便说，“行啊，来就来呗。”

　　*

　　三人到了才发现贺鹏带了两个女生，除了徐悦之外还有个身材高挑的女生，短发，很明艳，穿着短裙，露出又细又长的大白腿。

　　徐悦和胡一凡邢芃昊都认识，她性格也开朗，拉着贺鹏手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我堂姐，徐晴。”

　　徐晴也落落大方，视线从邢芃昊脸上移开，眼里也多了几分真笑，“你们好。”

　　六人往烧烤店里面走，胡一凡在后头扯着贺鹏，看见徐悦和徐晴两人走在前面，偷偷地问，“这……什么来头啊。”

　　贺鹏也不太清楚，徐晴也是他第一次见，“我去找徐悦，徐悦想把她带着，我寻思多个人也没差，万一单身呢。”

　　最后几个字说得胡一凡眼睛一亮。

　　过会儿，胡一凡又失落下来，自己多想了，“有昊哥在，什么桃花都捞不到。”

　　再不济，旁边还有陆宇泽呢，比脸是真比不过。

　　六个人要了个大桌，面对面坐着。

　　贺鹏，徐悦和徐晴坐一边，胡一凡体积大，主动坐边上，对面是贺鹏，邢芃昊看了看，把陆宇泽按在中间，“坐这里。”

　　陆宇泽被邢芃昊一手按住肩头，屁股落在椅子上。

　　他抬眼看着邢芃昊，又移到对面笑吟吟看着邢芃昊的徐晴脸上，她脸上写着什么谁都能看出来，目标很明确。

　　陆宇泽垂下眼睛，安静地摆弄自己的餐具，拿热水浇了一遍，邢芃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要吗？”陆宇泽手里还拎着小茶壶。

　　邢芃昊低眼看了下，“要。”

　　徐晴比陆宇泽快一步伸手，把邢芃昊的餐具拿到自己面前拆开，朝陆宇泽笑道：“我来吧。”

　　陆宇泽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没说话。

　　这时候，邢芃昊抬头，看见徐晴拿着他的餐具时皱了一下眉，也没说话。

　　有胡一凡在，桌上的气氛一直很活跃。徐悦几次笑倒在贺鹏身上，贺鹏很有耐心地把她扶正，并且提醒她，“矜持。”

　　徐悦被提醒了一次，笑容收敛了许多，也觉得自己笑得太过了，面前又坐着两个帅哥，是该矜持点。

　　可惜没多久她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天生是个活泼的性子，安静不下来。

　　饮料喝完了，邢芃昊放下筷子，他坐在走道边上很方便去拿。

　　这家烧烤店的饮料是免费的，需要客人自己去取，桌上还有女孩，也没人说要喝酒。

　　“你要喝什么，我去拿。”邢芃昊站起身，低头看见陆宇泽正拿着小刷子在烤肉上刷酱料，手指在头顶昏黄的灯光底下秀气得惊人，玉一样，哪怕是对面两个女孩手伸出来也没他好看。

　　“温水就可以了。”陆宇泽用小刷子把酱料涂得很均匀，然后仰起头问邢芃昊，“要辣椒吗？”

　　邢芃昊看到陆宇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光点，水汪汪的，荡得他心头一跳，“一点点吧。”

　　说完，邢芃昊就离开座位。

　　徐晴盯着陆宇泽看了几秒，然后也起身离开座位，“我去下卫生间。”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小包。

　　没多久，邢芃昊提着一个小壶回来了，手里额外还拿着一只冰激凌。

　　“拿着。”邢芃昊把冰激凌放陆宇泽前面。

　　陆宇泽下意识就听话伸出手把冰激凌接过来，看着冰激凌的尖尖有点呆愣，冰激凌很小巧，几口就能吃掉。

　　徐悦看了眼红，推了推贺鹏，撒娇道：“我也要，你去给我弄一个。”

　　贺鹏看着徐悦嘟起来的嘴，捏捏她下巴，起身了。

　　徐悦眼睛发亮地看着冰激凌，饭间她没怎么和陆宇泽说话。

　　陆宇泽话少，她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点，这会儿终于可以说上话了，徐悦扬了扬下巴，示意陆宇泽，“你吃一下啊。”

　　陆宇泽抬眼看着邢芃昊，发现他正笑着呢。

　　邢芃昊见陆宇泽这么看着他，笑了下，解释道：“刚才看见个小朋友手里拿这个……反正也不大，你吃着吧。”

　　话要说完时徐晴回来了，陆宇泽正咬着第一口冰激凌，两双眼睛盯着他看，陆宇泽迫于压力，只好说：“好吃。”

　　邢芃昊满意地收回视线，接过陆宇泽没干完的活，一手转着手柄，烤着两对鸡翅，一手拿夹子给五花肉翻身。

　　徐晴曲了曲腿坐下来，她撩了一下头发，陆宇泽发现她重新涂了口红，面庞在灯光底下竟然有了魅惑的意思。

　　徐晴和徐悦不一样，徐悦身上还有那股很明显的学生稚气，她却举手投足带着女性的魅力，知道自己的长处是什么，并且非常乐意展示出来。

　　让一桌人意外的是徐晴拿了一瓶红酒回来，她笑意盈盈，红唇一张一合，“不介意我喝一点吧，有点馋。”

　　胡一凡早看傻了，连说不介意不介意，还说自己也能喝点。

　　贺鹏也回来了，看见徐晴手里的红酒，他眉头皱了一下，没说话，坐下来把冰激凌递给徐悦。

　　瓶口木塞已经叫人取了，几个人也没那么多讲究，红酒倒在杯子里就行了。

　　徐悦说自己一喝就醉，摆摆手不敢喝，其他人都倒了一点，她眼巴巴看着贺鹏的杯子，贺鹏让她尝了一点。

　　徐悦舔了舔嘴唇，眼睛亮亮的，“好像还可以。”

　　贺鹏把杯子拿远了，眉毛一抬，“那也不能喝。”

　　邢芃昊也把陆宇泽那一杯端到自己面前，低声道：“你也不能喝。”

　　陆宇泽：“……”

　　我本来就没打算喝。

　　“为你好呢。”邢芃昊又补了一句，“徐悦也没喝。”

　　陆宇泽：“……”

　　徐晴忽然站起身，端起杯子勾起唇角朝邢芃昊笑，“敬你一杯。”

　　一桌人都停下动作，周围依旧很热闹，唯独他们这小片像是真空了一样。

　　陆宇泽眼睛半垂看不出表情，胡一凡有点失落，贺鹏抱着看好戏心态，徐悦无声瞪圆了眼睛，堂姐好生猛啊。

　　邢芃昊也一愣，他还想问陆宇泽吃不吃扇贝呢。

　　徐晴还在等邢芃昊回应，她的笑容一点未变，很自信。

　　邢芃昊眉头蹙了一下，还是拿起酒站起来和徐晴碰杯，至少不做当面落女生面子的事情。

　　喝完了，两人坐下，徐晴托着下巴玩着手机，笑得很开心。

　　陆宇泽一言不发地烤着肉，这一茬过去，桌子上莫名其妙安静下来。

　　徐悦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说什么，桌子下面偷偷拉了拉贺鹏的手。

　　贺鹏用夹子夹起一块烤好的肉，眼神暗示用吃的堵住嘴，“吃吧。”

　　徐悦顿了顿，噘嘴，哼。

　　还是胡一凡开了话头，“吃完饭我们干什么啊，去唱歌吗？”

　　徐悦抬头看贺鹏。

　　贺鹏看看她，然后说：“我们打算去看电影。”

　　胡一凡一脸打扰了的表情，偏头问陆宇泽，“课代表想去哪里玩？”

　　陆宇泽放下筷子，“我回家。”

　　“哎，不说没门禁的吗？”胡一凡问道。

　　陆宇泽低眼，淡淡地说道：“想回去了。”

　　胡一凡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巴巴挠了挠头，“这样啊。”

　　倒是邢芃昊在旁边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陆宇泽摇头，提醒道，“今晚可能会下雨的，你们也别玩太久。”

　　“嗯。”邢芃昊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宇泽把烤好的鸡翅拆下来放邢芃昊盘子里，邢芃昊吃了两个意犹未尽，陆宇泽烤东西火候掌握得很好。

　　“你以前练过？”邢芃昊好奇地问。

　　陆宇泽把湿巾擦手，“没。”既不抬头看人，也不看东西，专注自己的手。

　　邢芃昊多看了两眼，陆宇泽似乎情绪不高。

　　一顿饭前后吃了一个多小时。

　　徐晴没等结束，接个电话就说要走了。

　　徐悦：“去哪啊。”

　　徐晴把头发别在耳后，拿起包，检查自己的东西，“嗯，我要去练舞了。”

　　她检查好东西站了起来，看了一圈人，随后落在邢芃昊脸上，笑着说：“再见啦，有机会一起再吃饭。”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说的是和谁再一起吃饭。

　　徐晴走了之后五个人都有种奇异的轻松感。

　　“她是学舞蹈的？”胡一凡问，心里好奇，哪怕徐晴对他完全意思。

　　徐悦点了点头，“对呀，她学了很多年舞蹈。”

　　“那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她。”胡一凡又问。

　　徐悦终于会过意来，长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你想追她啊。”

　　胡一凡一下闹了个大红脸，露出与他身形不符合的羞涩，“你别乱说啊。”

　　贺鹏显然没想到胡一凡还有这一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发现胡一凡可能真的蠢，徐晴这样的明显一般人招架不了，“你也别想了。”

　　胡一凡张了张嘴，憋得自己脸红。

　　徐悦犹豫地说，“她好像有男朋友。”

　　“哦。”胡一凡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如果徐晴有了男朋友，那她刚刚对邢芃昊的举动就未免有些过了。

　　徐悦见桌子四人都安静了，急忙摆摆手，“我也不是很清楚的，你们要是想知道我问问她好了。”

　　一阵安静之后，邢芃昊抬抬眼皮，忽然说：“没人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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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生星星眼看着陆宇泽，“太受了。”
直男邢芃昊点头，“太瘦了。
然后……
邢芃昊：“你变了，变得对我爱答不理的。”
陆宇泽表示：“喜欢你的是小泽，是小保姆，关我陆宇泽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