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是，你的夏季》七里马

24、第 24 章

　　好想亲她的结果就是，到了晚上十点半，都把她送到家门口了还是不想分开。
　　之前本来只是吻别一下的，莫名地停不下来，亲了一会儿周边人来人往太多，陆一清把她拉到了小区楼栋的旁边，又继续。
　　此时外面还是很冷的，俩人的身体却都在发热，气息相闻。
　　“我真不想走。”他喷出来的热气都在她脸上，余林林其实也有点舍不得他，大概恋爱就是这样，两个人想要化为一体。
　　余林林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大衣的肩领上，“到十一点，到了我就上去洗澡睡觉了。”
　　“嗯。”陆一清点点头，伸手托住她的脸，又吻得深了些。
　　他们还是超时了，等停下来有点意识的时候，余林林拿出手机看已经十一点二十二。她发觉谈个恋爱真辛苦啊，以前上学精力满满不觉得，现在工作了，都得顾虑着明天上班。
　　“我得回去了。”余林林说。
　　“嗯。”陆一清温柔从喉咙里发出应和。
　　“晚安，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走出几步，又转头朝他招招手，陆一清也招手。看她进了楼栋门口，莫名还有点不舍。不过——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来日方长。

　　等走到车门口，陆一清才突然意识起来，明天是情人节。他竟然忘了问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他都只顾着跟她接吻了。陆一清笑，开车坐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微信语音。
　　“忘了问了，明天你想要什么礼物？”
　　等了一会儿，陆一清才收到她的语音回复。
　　“什么什么礼物？”
　　“情人节。”
　　“……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再想想？”
　　“真的没有。”她笑出来了，“要不就巧克力吧，我喜欢吃巧克力。”
　　“这么简单？”
　　“嗯。”
　　陆一清按下话筒，“你的要求太简单了，你说想要的我都给你。”
　　“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很满足。”她的声音真温柔。
　　陆一清很喜欢她的状态，不过——这可是他第一次过情人节，怎么能不重视？
　　“到家了吗？”他问。
　　“早到了。”
　　“在干什么？”
　　“坐床上跟你聊天啊。”她的语气总带着笑。
　　“早点睡吧，明天再跟你聊。”都十一点四十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开车小心。”

　　情人节到来的方式和其他日子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区别，仍然只是时针滴答的转动。时针从昨夜转到今晨，从今晨转到了夜晚，而这个夜晚才是这些情人们的世界。
　　今天两人准点下班，走到地下停车场，余林林拉开车门刚坐下，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就送到了她眼前。
　　余林林眨眨眼睛，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开心。
　　她接过花，“谢谢，好漂亮！”
　　“终于能单独送你玫瑰花了。”陆一清可还记得光棍节之前，她拒绝了他。余林林捧着玫瑰花笑，花香扑鼻，娇艳欲滴。
　　“你是不是很早就买了，放在车里？”
　　“嗯。”
　　“你真好。”余林林说。
　　陆一清不置可否，又递过来一盒巧克力，余林林接过，本来以为这已经是全部了。
　　又有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出现在她眼前。
　　“还有？”
　　他示意她打开看看。余林林只好放下手中的玫瑰和巧克力，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条非常好看的纯银镂空手链。
　　款式设计得非常漂亮，简约而大方。
　　余林林简直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喜欢吗？”他问。
　　“嗯。”余林林点点头。
　　“我还怕你不喜欢。”
　　“干嘛送我这么多东西？”
　　“第一个情人节。”陆一清伸手从盒子里拿出手链，“我给你带上。”他牵过她的手，推起她的袖子，轻柔地托着她的手给她系上，“那个店员跟我说这叫关心扣，据说扣上了要用一个特定的步骤才能解下来。”
　　“真的吗？”余林林还真的伸手去摸那个扣子。
　　陆一清失笑，摸摸她的脑袋，“骗你的。”

　　余林林微笑，又从旁边的包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本来想待会儿给你的，可是现在……”拿出来的是一条黑灰相间的围巾，“之前就在想送你一个什么东西好，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后来看你没有围巾，就想索性送你一条围巾吧。不过可能用不了太久了。”
　　余林林伸手给他系上，“其实我也不太会围围巾呢。”她诚实地说。
　　“我也不大会，所以一直没买。”陆一清也坦白。
　　“说实话，我只会系红领巾。”余林林系完往后一看，“……真的系得好像红领巾。”
　　陆一清大笑出来，摸摸她的脸，“你真可爱。”
　　围巾和她的手和她的目光一样温暖。陆一清的笑容渐渐沉静下来，俯下身来亲她，“谢谢你，我很喜欢。”
　　“你送了我那么多东西。”余林林说。
　　“值得的。”
　　他吻她。
　　为她花任何钱都是值得的。

　　他们俩在车里亲亲蹭蹭了半个小时，直到余林林肚子咕咕一声，她摸着肚子——饿了。
　　陆一清这才笑着起身，发动引擎，“咱去吃饭。”
　　“去哪？”
　　“去吃西餐吧。”情人节是西方节日，西餐比较有感觉。
　　“好。”

　　陆一清订的西餐厅在一栋大楼的顶楼，在由全透明玻璃窗围着，往下看可以看到城市的霓虹灯光。余林林并不是没有来过西餐厅，不过这家餐厅的环境真的格外好，场地很大，周边布置出花圃，仿佛置身于森林之中。
　　背景是轻柔的法文女声，灯光旖旎如水。
　　陆一清推开椅子让余林林坐下。
　　“吃一顿得不少钱吧。”
　　“没事。”他说。
　　“先生，小姐，请问需要什么？”有服务生过来招呼他们。
　　陆一清翻开菜单端详了会儿，然后问余林林，“想吃什么？”
　　余林林摇摇头。
　　“有什么推荐吗？”
　　“推荐您T骨牛排和马德里薄切生牛肉沙拉，都是本店招牌菜。”
　　“那就来这个吧。”陆一清合上菜单。
　　“头盘您要什么？”
　　“有什么？”
　　“鱼子酱、鹅肝酱、熏鲑鱼、鸡尾杯。”
　　“鱼子酱。”
　　……
　　终于点完了菜打发了服务员，陆一清承认，“其实我不太会点西餐。”余林林撑着下巴笑，“我也不太会。”
　　“那咱下次情人节换一个地方。”
　　“好啊。”
　　陆一清笑，算是预订上了。
　　这里的环境真的特别美，抬起头就仿佛能看到夜空，本来也是情人节，心情像是被晒过又摊开晾干一样舒服，余林林撑着下巴看远处的星空。
　　“可以看到星星啊。”她说。
　　“嗯。”她还是这样，总能发现一些细微美好的点，而这仍然是他喜欢她的地方。
　　也许永远也不会变。
　　服务员来给他们倒红酒，陆一清举起酒杯，余林林也举起。
　　“请慢用。”
　　他们碰了一杯，陆一清说：“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两人都含着笑，眼睛里有满天星辉。

　　吃吃说说，他们聊了许许多多关于自己和对方的话题。越是亲密的人越能共享彼此的心情、时间和往事。
　　此刻，有星空与月光与他们为邻，时间流逝得像一个童话。

　　许久之后，陆一清看到海子的一首诗才知道那种感觉怎么具体用语言表述。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不仅走在太阳里，也要走在夜光中，走在他心上。